這時,阿陶說:“陛下,娘娘,黃姑娘,林太醫來了。”
“宣。”
黃漁來給沈盈枝把脈,昨日喂了解藥後,她耳後小紅點消失,脈搏眼眸顏色逐漸恢複正常,說明那藥沒錯。
今天人醒了,側殿太醫歡欣鼓舞,恨不得高歌一曲。
林鈺山先把脈,他樂嗬嗬的,沒查出什麼異樣。
黃漁又上,她兩手指摸上沈盈枝手腕,先輕輕向上摩挲。
“黃漁。”扶嘉額上冒出悠悠黑氣。雖然她對沈盈枝有恩,但是她居然敢,居然敢手腳不規矩!
黃漁瞪了扶嘉一眼:“本姑娘這是在把脈。”
“把脈。”扶嘉聲音是從嗓子眼壓出來的,“有你這樣把脈的嗎?”
“就是沒有,才顯得我厲害。”黃漁從不怕扶嘉。
兩個人快吵起來了,沈盈枝忙道:“扶嘉,黃姑娘,你們吵得我頭昏。”
扶嘉聞言,不虞地望著黃漁。
黃漁不理他,她彎彎唇角:“盈盈,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叫我漁兒吧。”
漁兒?
沈盈枝舔舔唇,她沒異議,眼神朝旁邊飛去。
扶嘉一臉清冷陰鬱:“朕不準。”
“你不準有什麼用。”黃漁翻了個白眼,一邊把脈一邊說,“盈盈,你瞧瞧他這樣子,□□□□,唉,我真擔心你以後的生活。”
沈盈枝一邊聽一邊想笑。
黃漁和扶嘉在書裡,都算不得上是什麼好人,但都有自己可愛的一麵。
扶嘉腳趾頭都冒著冷氣:“黃漁,彆以為朕不敢殺你。”
沈盈枝歎口氣。黃漁和扶嘉在書裡可是夫妻,黃漁還是扶嘉頗為喜歡的一個,如今,唉。
“等等,不對,你的脈搏依舊不對。”黃漁忽然正色道,眉頭緊鎖。
扶嘉臉上笑容凝固:“什麼意思?”
沈盈枝也看向黃漁。
黃漁抬了抬眉:“我再看看。”
脖頸處的紅點是沒有了,上半身也沒有,昨日沈盈枝吃了藥,扶嘉就仔細地將她上半身看了一邊,沒發現任何異常。
黃漁也看的很仔細,依舊一無所獲。
她的目光一寸寸從沈盈枝光潔的皮膚上劃過,扶嘉皺眉道:“黃漁,你彆是彆有居心吧?”
從這個角度想,扶嘉越想越覺得可能,剛剛她不正經的動作就是一個暗示,焉知現在不是另有所圖。
黃漁嗤笑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話是對著扶嘉說的,眼神卻一眨不眨落在沈盈枝身上。
她雖是個女人,沈盈枝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扶嘉狠狠按下心中的滿腔怒火,恨不得直接將她拉去喂豬。
“等一下,我找到了。”黃漁聲音一變。
扶嘉立刻湊過去,難怪昨日沒發現,他記著黃漁的話,一心在她的上半身找中七葉草毒後會出現的紅點,沒去過彆的地方,沒想到如今小紅點居然轉移到沈盈枝的食指邊,那朵小紅蓮上,比起紅蓮胎記的豔麗顏色,它又小又暗。
扶嘉喉頭咽了咽:“毒未全消?”
黃漁點頭:“是解藥的力度不夠大。”
“去把庫媽媽叫來。”
庫媽媽正收拾東西,又被扶嘉叫過去,她左眼皮子跳了一路。
當得知沈盈枝體內毒素未完全消除,庫媽媽雙膝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不不,我把所有解藥都用了啊,怎麼可能藥力不夠。”庫媽媽不相信。
沈盈枝讓庫媽媽坐好,庫媽媽一把抓住她的手:“盈姐兒,我真的把所有解藥都給你了。不不,你不會有事。”她又看向黃漁,“是不是你看錯了,盈姐兒體內的毒根本沒有了。”
她神色緊張又不相信,不像是說謊。
沈盈枝握住扶嘉的手,心裡隱隱有種念頭,庫媽媽把自己知道的解藥已經給她了。
扶嘉看向黃漁。
黃漁咬牙道:“你若是不相信,一年後,她毒發身亡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
“你給的藥隻解了一半的毒素。”
“不不,”庫媽媽搖著頭,眼睛淚汪汪,“我隻有那些解藥,沒有彆的了。”
“是什麼人把毒給你的?”扶嘉問。
庫媽媽努力想了一下:“是那個男人,當夜事後,他把這個塞進我手裡,還說什麼,沒什麼東西給我,此毒天下無二,我恨誰便給她吃了,扔了解藥,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真沒有解藥了。”庫媽媽張皇道。
扶嘉拳頭握起,她看向黃漁:“那天的解藥弄清楚成分沒?”
黃漁搖頭:“我配不出來的,那顆藥丸不知放置了多少年,裡麵的東西有幾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怎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