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頂著層層的幼蛾狂潮,指尖撫過操作台,藍光暴閃,掌心幻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靈器:光看下半部分,像是長柄的戈,又平又直的構造,橫刃前鋒,垂直裝柄,但它的上半部分卻迥然不同,多出了一麵勾啄的鐵網,網麵上藏有無數細小的倒刺和刀片,鋒利無比。
宋可舉著這把鐵拍,一個翻滾,移動到安奇文麵前:“借點,異能。“
安奇文二話不說,放出幽紫的雷蛇,緊緊纏繞在網麵上。
靈器表麵,藍紫色的異能光亮交織,宋可單手一撐,一下跳上櫃子,朝空中揮動鐵拍。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撞到鐵網的幼蛾先是被倒刺和刀片勾住,緊接著被雷電烤炙,威力驚人的電流沿著網麵滋滋亮起,蛋白質燒焦的味道撲麵而來。
幼蛾的屍體瞬間被烤糊,雨滴一樣零零碎碎地掉落滿地。
宋可握著她自製的電蛾拍,在花園裡跳來跳去,那群幼蛾仿佛預知到危險,蜂擁擠成一團躲避,卻還是逃不過,劈劈啪啪,劈劈啪啪,被電死一大片。
原本混亂的場麵被這麼一搞,頓時變得又荒誕又滑稽。
安奇文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畫風的異能者,眼珠瞪大整整一圈,千言萬語堆在心頭,最後彙成一句:“哎喲我去,行,可真行。”
大量的幼蛾被清理一圈後,宋可終於找到了藏匿的母蛾,那隻龐大的茸毒蛾就躲在他們頭頂,圍著人造光球不停地轉圈,瘋狂播撒寄生卵,宋可揮動手裡的電蛾拍,狠狠向它打去!
紫電和倒刺發出刺眼的光亮,茸毒蛾縱身一躍,靈活地閃開了。
宋可追擊,反方向拍去,母蛾靈巧地躲避,網麵擦過它的翅膀,被電了一下,又刺了一下,半邊身體簌簌抖動,竟然沒有掉下來!
“不太妙……它有抗性。”莊青硯表情凝重,拋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宋可震驚。
差點忘了,這隻茸毒蛾是實驗體,U-Lab不知道對它進行過何種改造,它既然能存活下來,基因肯定變異過,說不定還不止一次!
電蛾拍畢竟太大,用來群殺還好些,單獨對付母蛾,目標太過明顯。
而且,安奇文的雷電異能對它作用甚微。
宋可想了想,高聲喊道:“小星,試試,凍、凍住它!”
徐星繃著小臉,用力點頭:“嗯!”
他的麵前出現一小撮冰雪,徐星緊緊盯住母蛾,搖搖晃晃地控製異能前進。
同樣掌握B級群傷異能,經驗更豐富的安奇文見了,好心指點他一句:“彆用眼睛看,用異能,多分出一絲精神力操控。”
徐星內心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冰雪的飛行軌跡穩定不少,他屏氣凝神,全神貫注地操控自己的異能,“嗖”地瞬移到茸毒蛾附近,冰雪碎成細小的冰晶,有幾片飄到它的翅膀上。
母蛾的動作出現些許遲滯。
隻有一瞬,但是,難得的機會!
怎麼才能一次乾掉它呢?
他們這些人的異能,論起毀屍滅跡,最強的還有一人。
宋可心念電轉,鐵拍往後一伸,攤到素察麵前。
“借點,異能。”
素察一頓,沒有拒絕,將匕首搭在靈網上,幽暗的綠光傾瀉而出。
宋可順利借到異能,一躍而起!
藍綠色的拍子朝茸毒蛾重重打去,母蛾剛剛被徐星凍住,拚命掙紮,往上飛出一個身位,眼看就要脫離攻擊範圍,宋可一抖腕,靈器憑空伸長了一截,淬了劇毒的網麵正正打中它的軀體。
“刺啦——”
刺鼻的腐蝕味道出現,茸毒蛾從腹足,翅膀到觸角,一寸一寸被毒液侵蝕,化為黑色的粘液。
成功了!
幼蛾失去首領,沒頭沒腦地四處亂撞,堅持不懈地攻擊他們,但已經構不成威脅。
宋可趁此機會,又多幻化了幾個電蛾拍,附上安奇文的異能,分給同伴們一人一個,在花園裡開始打蛾子。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地上堆滿了黃綠色的幼蛾屍體,漸漸沒過眾人的腳背。
花了點時間清理,花園裡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安奇文的數據已經回收完畢,渾濁的空氣也不適宜多待。
宋可等人撤了出去。
U-Lab裡還有些區域沒有探索,不過安奇文的任務隻是回收數據,既然完成了,沒必要再繼續逗留,其他人也對此也興致缺缺,想想也知道,裡麵除了各種怪異的實驗體生物,其它什麼都沒有。
他們倒是對宋可幻化的電蛾拍很感興趣。
“可兒,你可真行,怎麼想出來的?”
林優優垂眸觀察鐵拍,纖細的手指戳了戳網麵,上麵細小的倒刺瞬間割破她的皮膚。
“這個送我了啊,怎麼說我也出了一半力。”
安奇文也一副相當中意的模樣,握著鐵拍不鬆手,他真沒想到,自己的異能還能有這種妙用。
宋可本來就不是小氣的人,而且剛剛在裡麵,大家都出了不少力氣,她稍稍控製精神力,切斷與這批靈器的聯係,大大方方地說:“送,你們。”
回到桐灣,臨時的隊伍分道揚鑣,安奇文要回醫院,林優優也跟他們宣布了接下來的安排,這位紅遍C區的大明星經過一段時間的折騰,明顯瘦了,不過精神看起來也堅韌多了。
林優優朝宋可笑了笑:“事先聲明,我可沒想賴賬啊。”
“32強賽很快就要開始,我的工作性質吧,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明天就得回弗拉拉。”
“剩下的2個委托,先欠著,你需要的時候再找我吧。”
宋可點了點頭。
她現在手頭沒有彆的委托,就沒必要攔著林優優不讓她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無論是弗拉拉還是桐灣,想抓林優優當苦力,都不是難事。
V587三人回到住所,徐星一路上都在嚷嚷寄生蟲,寄生蟲,莊青硯和宋可被他說得渾身犯癢,本來沒事都被他念怕了,衝回自己房間洗澡。
莊青硯單手撐著拐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隨意一瞥,自己床上坐著個人。
同樣沒乾的頭發,濕淋淋散在肩頭,還在往下滴水,小臉嚴肅得不得了,緊緊盯著他。
喲,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莊青硯啼笑皆非。
下一秒,他心裡幽幽歎氣。
又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