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可開心地點頭,她知道,他們都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
離開沙耶前,宋可特意找到張慈:“師兄,師父有、有東西給你。”
她十八歲生日前,張亭送了兩份禮物,其中一份托宋可轉交給張慈,沒想到那天下山後,太陽風暴來襲,末日就此降臨,這件事被暫時擱置,時隔大半年,她和張慈終於曲折見麵。
自己的禮物宋可已經拆開看過,是枚造型古樸的靜心咒,入手冰涼,材質很特殊,水火不化,雖然不明白師父給她這個乾什麼,但還是好好收了起來。
張慈拆開塑料袋,裡麵是一份贈予協議,張亭把名下動產和不動產,以及嶽山武館的所有權都交給張慈,他是一位嚴厲的師父,卻不是合格的父親,兩人的感情在一次次爭執中不斷消磨,幸好從來沒有消失。
張慈摩挲著薄薄的幾頁紙,很久沒有說話。
如今沙耶百廢待興,這筆錢如同雪中送炭,夠他支撐很久。
張慈:“對了,若彤想找你幫忙。”
關於張亭的死,張慈一直心存疑慮,根據白若彤從吞欽腦海裡獲取的記憶,是一隊穿製服的人殺死了張亭,這段時間白若彤詢問過基地裡的人員,想查明這些人的來曆,宋可隊伍的成員背景複雜,她想問問有沒有線索。
宋可聽完白若彤的描述,搖了搖頭:“不知道。”
白若彤失望地聳肩。
宋可默默補了後半句:“……莊青硯,肯定知道。”
在她心裡,聯盟萬事通莊青硯,就沒有不知道的事。
三人找到莊青硯,再次和張慈見麵,兩人表現得若無其事,莊青硯根據白若彤給出的信息,在光屏上信手勾勒幾筆,畫出一隻凶猛的禿鷲:“是這個圖案嗎?”
白若彤激動地點頭:“是!一模一樣。”
莊青硯皺眉:“你確定嗎?”
“確定,我直接攫取的吞欽記憶,禿鷲圖案是他親眼所見。”白若彤說。
“你認識這些人。”張慈敏銳地察覺。
“不算認識,聽說過而已,”莊青硯說,“他們來自莩爾切(Vulture),你們師父的死不簡單。”
莩爾切六處,外號“禿鷲”部隊,是聯盟的最高情報機構,其主要任務是公開或者秘密收集各類情報,也從事對外顛覆、暗殺、爆炸等活動的調查。
聯盟的情報機構,為什麼會找到張亭,還殺死他呢?張亭手裡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
這件事猶如陷入重重迷霧,越來越錯綜複雜,宋可擔心地望向張慈。
張慈掌心收攏,平靜地說:“多謝,剩下的我會查清楚。”
……
宋可站在瞭望亭往下望。
遠處黑壓壓的人潮穿過生命線,迎著鐵網外喪屍的怒吼,朝沙耶緩緩前進,這次不是攻打沙耶的軍隊,而是拖家帶口投奔新生活的人,基地門口人來人往,附近的峴港和翡翠城也被沙耶收攏,成為一體。
木丹的局勢正在快速變化,三大軍閥僅剩一位,穆欽如今自顧不暇,樸在宇手段了得,快刀斬亂麻,不僅限製了軍閥的權利,還取消了畸形的等級製度,再過不久,新的執政官就會走馬上任,但麵對混亂衰敗的木丹,以及蓬勃發展,勢頭越來越猛的沙耶,誰也說不好將來會怎樣。
基地內部,重獲自由的薔薇軍姑娘自發聚集,為一座潔白的雕像送上鮮花,拉著手吟唱悠遠的本地歌謠,這座雕像的外形聖潔美麗,底下名牌刻著:“紀念最堅強的薔薇阿瑤,她帶領我們反抗不公的命運。”
艾琳單手握著炮筒,靜靜站在人群後麵看。
林優優拍了拍她的肩膀:“嗨艾琳,我們準備離開了,來和你告彆,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我打算回弗拉拉,繼續參加決賽,”艾琳起先表情嚴肅,漸漸眉眼舒展,“但不會再拚命,因為我的心願已經完成了,決賽見,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會放水,這是自由傭兵的驕傲。”
“我們也不會,決賽見。”林優優粲然一笑。
塞繆爾赤著半身在基地巡邏,巨蟒紋身虎虎生風 ,但沒人怕他,小孩圍著他,羨慕地想摸一摸。
林墨和陸秋一個纏著路小羽學習操控機械的技術,一個跟著方知許如饑似渴地聽他講課,恨不得當場拜師,最舍不得V587離開的就屬他們兩人。
話嘮坎蘇有一眼沒一眼地偷瞄瑪蕊,結結巴巴地自言自語:“你和你妹妹長得一點不像,當然你妹妹也很可愛,但我覺得,我覺得你更好看……”
“你想乾什麼?”瑪蕊戒備地瞪著他。
“我是說,你、你你很勇敢,我很敬佩你!”坎蘇語無倫次。
坎蘇說著說著自己臉紅了,尷尬地撓撓頭:“那個,你要不要和我去地道裡玩?”
瑪蕊臉上還有傷,嘴角腫了一大片,但眼睛亮晶晶的:“好啊,我爺爺最喜歡講地道戰了!”
宋可吹著風,望著底下的眾生百態。
莊青硯的輪椅停在她旁邊:“舍不得嗎?”
宋可搖頭:“還會回來。”
“宋可可,”莊青硯喊她名字,輕輕笑起來:“等動完手術,我們談談,有件事我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