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宕機一秒,皮膚紅橙黃綠變了一圈,倏地原地消失,驚慌失措下,頂著帳篷拖走了那條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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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三天,聯盟局勢風起雲湧,發生劇烈震蕩。
因為葉崢遇襲事件,北方基地展現出強硬的外交態度,對苗瀠、白莘和德島等幕後黑手發起連番詰問,甚至一度兵臨城下,各區之間的表麵和平被打破,徹底撕破了臉。談牌桌上,苗瀠和白莘的代表痛快承認罪行,但拒不認錯,唯獨德島裝聾作啞,無賴倒底,既不承認自己是“鱷魚”,也否認派出“耗子”和“貓”。
苗瀠代表聲嘶力竭呐喊:“我們活不了,誰也彆想活,大家一起毀滅!!”
白莘代表聲淚俱下控訴:“看看這龍卷風,城市毀滅了三分之二,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德島代表:“是他們乾滴,不關我們滴事!”
旁邊苗瀠和白莘的外交官一臉鄙夷地看向他:嗬,叛徒。
德島能這麼囂張,是因為放出的俘虜名單裡沒有他們的人,然而兩天後,隨著走私犯落網,雷釗的一封認罪書打破了僵局,作為德島S級的俘虜,他們犯下的惡行證據確鑿,德島大驚失色,痛斥雷釗三姓家奴,兩麵三刀,談判桌上雞飛狗跳。
B區之間一片混亂,異能者交戰頻頻。
莊青硯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忙碌,葉崢身體沒康複,何秋紅審判在即,異能署群龍無首,在葉崢的殷切托付下,清剿殘存渡鴉,主持城建,外交談判……一大攤子事都交給他這位壯丁處理。
連軸轉了三天後,夜深人靜的淩晨,莊青硯疲憊地推開公寓大門:“我回來了。”
客廳裡燈火通明,氛圍溫馨又和諧。
方知許還在葉崢那沒回來,素察默默舉著啞鈴鍛煉。
徐星捧著大堆零食,腦袋上頂著小小的變色龍,一人一蜥蜴正專心致誌地收看路小羽用技術手段還原的舊文明家庭倫理神劇——《xx的誘惑》。
“你怎麼穿品如的衣服?還用她的東西?!”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要貫徹到底咯~”
“……你好s啊。”
光屏裡一男一女滾成一團,浴衣飛了滿地。
林優優清清喉嚨,當轟轟烈烈的片尾曲響起時,放聲歌唱:“為所有愛執著的痛~”
徐星跟著哼哼,宋可尾巴一卷一卷,顯然沉浸其中。
莊青硯看向畫麵裡散亂的浴袍,眼皮抽抽跳動。
宋可扭頭發現他,驚得原地蹦躂,慌亂跳到隔壁路小羽的機械手臂。
路小羽趁機討要零花錢:“慷慨的隊長,尊敬的隊長,我要買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宋可爪子亂踩:「m買!」旋即消失在眾人麵前。
莊青硯心累歎氣,自從浴室失誤事件發生後,宋可已經連續躲著他三天了。
他在沙發坐下,摘掉眼鏡揉了揉眉心:“最近有視頻流傳出去嗎?”
路小羽這會兒心情很好,有問必答:“沒有,但有奇怪的流言。”
守衛B10區的A級委托經過係統判定,V587占了大頭,積分如願以償衝到北方基地第1名,全聯盟第6名。這支橫空出世的神秘隊伍,在星網的討論度居高不下,但因為鮮少露麵,引發了不少猜測。
“建議大家看看這個。”路小羽調出一張圖像,覆蓋了暫停播放的《xx的誘惑》。
棕熊,鋼鐵六臂巨獸,毒蛇,三米高的冰雪法師,分彆對應宋可、路小羽、素察和徐星,連林優優都被畫成渾身圍繞刀霧,麵容不清的八尺大漢。
“《異能者花花軼事》新出的漫畫,據說神還原刺殺現場。”
當天現場的異能者都被下過封口令,不能透露V587的真實身份,但又耐不住當事人分享八卦的欲望,因為沒有任何影像資料,全靠張嘴胡編,每位“爆料者”的說法大相徑庭,關於V587的描述也越來越離譜,甚至出現“V587全員都是鋼鐵猛男,因相貌醜陋不願接受采訪”這種謠言,最後這則荒誕的漫畫應運而生。
不過大家都沒放在心上,徐星對自己的形象尤其滿意。
“哦對了,隊長撿來的終端,我順手查了一下,發現了件有意思的事。”
路小羽在家裡沒有偽裝,冰瞳亮起璀璨的光澤,他侵入了黥的終端,繞過數據洪流裡無處不在的監控,還原了黥臨死前的那則通話:“消息目前還壓在B區執政官手裡,暫時沒有公開。”
眾人精神一振,抬頭望向光屏。
“烏托邦,也就是過去的中央庭,即將發布新政策,一年後麵向全世界異能者開放挑戰賽,通過選拔的人可以獲得通行證,成為烏托邦的合法居民。”
通過異能挑戰賽發放居民資格?這是什麼路數?
林優優疑惑:“什麼意思?當初背著全世界搞陰謀,現在想起我們了?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素察冷冷評價:“居心叵測。”
“同意,”路小羽點頭,“我也覺得古怪,尤其是針對葉崢的刺殺剛結束。”
莊青硯指尖輕敲,冷冷一笑:“緩兵之計而已,烏托邦剛剛升空,百廢待興,如今地麵生存環境惡劣,如果各區聯合起來討伐,這座S級城市可能等不到發展,就將迎來隕落。”
“趁現在B區亂成一團,他們拋出‘船票’的誘餌,既是離間,也是安撫。”
這種時候,烏托邦放出新政策,就好像一種昭然若揭的虛偽暗示:看,我們沒有放棄你們,隻要通過選拔,就可以到烏托邦幸福地生活。
在末日的殘酷背景下,絕大部分人無法拒絕這種暗示。
“那我們要參加嗎?”林優優征詢大家意見。
“這種事,當然要隊長來做決定。”莊青硯輕描淡寫地說。
「再探,再報@」
小蜜蜂終端動了動,跳出一行字。
莊青硯眼明手快,從旁邊的抱枕裡揪出一隻縮頭縮腦的變色龍。
宋可又開始五顏六色變換。
“你們先聊,我和隊長談、談、心。”
莊青硯拎著宋可快步走進浴室,輕輕掩上門。
他把宋可舉到麵前,慢條斯理地單手解開紐扣,微微扯鬆領口,露出大片肌膚。
宋可驚得眼珠一左一右彆開:乾什麼?你乾什麼?!
莊青硯壓低聲音,語氣委屈:“……彆躲了,看就看了,我都不在意。”
他疲憊的桃花眼微微耷拉,顯得楚楚可憐:“我給你看,隻要你記得負責就行,以後什麼銀梟黑梟,你一個也彆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