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想象,當時隻有隱約的月光照亮的昏暗房間裡,栩栩如生的木製雕像微笑的看著他,這給顧祈安帶來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說實話,我在進來的第一瞬間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恐怖片,’顧祈安依舊不肯轉過頭,‘兩個充滿好奇心來到新地圖探索的同伴,在探索途中因為各種不可抗力分開行動,然後其中一人就遇到了各種恐怖事件,多麼經典的套路啊。’
聽到對方還有心情開玩笑,圓球就知道顧祈安已經開始緩過神,這讓它放心的飛到雕像麵前辨認。
半晌後它肯定的說道,‘這是葉逾明。’
雕像下壓著一張寫滿字的白紙,圓球看了顧祈安一眼,對方在用渾身上下的感官表達著自己的抗拒,所以它並沒有喊顧祈安過來,而是直接用心靈溝通念給對方聽。
‘城主被神明選中,代替神明在人間傾聽信徒的祈願,城主的雕像也被神明賜福。’圓球念到這裡有些無語,這些人怎麼乾缺德事的時候都喜歡打著它的名頭。
‘隻要將異能附著在雕像表麵並進行祈願,城主就能……’圓球的聲音逐漸凝重,‘就能創造出你所求之物,其功能會在房間內的任一木箱上顯現。’
顧祈安聽到這段話立刻轉過身和圓球依舊對上了視線,他們都注意到了一件詞語——‘創造’。
葉逾明和圓球沒有任何關係,他的異能空間絞殺也和創造毫不相關,也就是擁有這項能力的另有其人。
聯想到屋內裝著沙子的木箱,顧祈安很容易就聯想到那個擁有亮黃色能量的異能者。
‘可是如果門口的大木箱是被對方賦予升降能力創造的,為什麼我上去會失效呢?’圓球有些疑惑地問道。
‘已知的信息太少了,’顧祈安依舊毫無頭緒,‘我們出去找找線索。’
當然,查找線索隻是一方麵原因,這個像邪神祭祀現場的破屋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
兩人從三百層一路向下,圓球在各個樓層內掃描,兩百層以上隻有顧祈安一人居住,這些樓層每十層歸一人所有。
除了居住的房間和餐廳這種滿足人的基礎需求的房間外,還有各式各樣的娛樂設施,不過和現實世界不同的是,這裡的娛樂設施使用的並不是科技而是異能。
比如漫畫世界中看的電影並不是表演,而是真正的一個人的記憶。
隻要你指定好想看的劇目,就有專人去搜尋人生經曆和劇目符合的異能者,然後把對方和相關者的記憶徹底提取出來,合成一個完整的故事供你觀看。
至於強行提取記憶會導致人的大腦受損進而引起腦死亡,這些根本無人在意。
兩百層以下就是潛力值達到中階的異能者居住的地方,顧祈安將自己的存在感隱藏,避免被他人的目光注視。
這裡顯得擁擠了很多,徹夜不歇的燈光讓每一個樓層都十分熱鬨,但是引起顧祈安注意的,卻是來往異能者身上帶著的小木箱。
小木箱上縈繞著的亮黃色光芒證明了這些是他們祈願後被‘創造’出來的,但在圓球的掃描中,這些小木箱中沒有任何的沙子。
隨著疑點的增加,他們也來到了第一層,在第一層最邊緣的位置有一個類似於下水道的圓蓋,圓蓋下麵就是潛力值為低階的異能者所居住的地下空間。
一進來,顧祈安就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這裡的異能者狀態太好了。
地下的居民一輩子都見不到陽光,但是他們身上竟然沒有任何相應的疾病,而且這裡完全沒有任何醫療條件,可是顧祈安視線裡的居民,雖然身上有一些地方被肮臟的碎布條纏著,可是經過圓球的掃描,他們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
最重要的是,這些居民以一定的規律站在通向地下的通道附近,雖然表麵上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對視線極其敏感的顧祈安卻可以輕易地發現,這些人的視線一直充滿戒備的在通道附近巡視。
這種一看就經過訓練的行為讓顧祈安瞬間想到了一個組織——權彰城的反抗軍。
這個組織也是他和圓球想要尋找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圓球把地下的布局掃描完畢回到顧祈安身邊,‘趁安默他們沒過來,想辦法和反抗軍交好?’
顧祈安搖了搖頭,‘如果我把性格偽裝,等到安默過來一定會被揭穿,要是不偽裝的話……’
地下,銀發少年突然出現在了暗中警戒的居民們的眼前,他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甚至都沒有分給居民任何一個眼神,‘這就是反抗軍的基地?’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少年的身影就在他們眼前消失。
杜亮是這支巡查小隊的隊長,他在權彰城生活了很久,也曾經見到過很多上層的異能者,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讓他的大腦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就叫囂著逃離,可他的身體卻不敢移動分毫,
巡查隊長的職責和人類求生的本能不斷地做著抗爭,可在對方離開之後,杜亮才勉強的可以發出聲音,他連忙向後傳遞信息,‘有強敵入侵,快去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