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上的記載過於震撼, 讓顧祈安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啪的一聲把文件扣在了一起。
他的大腦裡自動浮現出在上次安默的心臟收到重創後,異能在他無意識之時浮現,想要捕捉周圍生物的生機進行自救的場景。
圓球同樣反應過來顧祈安在想些什麼, 它連忙解釋道, ‘這個記載不可能是真的, 藍晶中的能量根本不會讓那個時候的安默進入重傷瀕死的狀態!’
在劇情開始之後,這個世界開始飛速運轉,圓球對世界的掌控程度才開始急轉直下。
‘就像一台零件壞損的機器, 一直沒有使用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圓球歎了口氣, ‘但是一旦開始使用,壞損零件的影響力就會日益擴大,直至將整個機器報廢。’
所以在劇情開始前, 安默接受實驗時,這個世界還維持著穩定,安默作為漫畫主角身上的光環極其強大,任何危機都會化險為夷。
且不說藍晶的能量根本不會讓他重傷瀕死, 就算他的異能真的完全失控, 也會讓安默在最後一刻清醒過來, 用自己的生機去反哺其他實驗體,鞏固他本身的正直善良。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這條記錄一定是假的,’顧祈安看向圓球,‘是有人故意要讓安默認為,他能活到今天是因為奪取了無數無辜者的性命。’
這一招的確狠毒,以安默的性格,原本的春秋筆法已經足夠他收到衝擊, 再配上這條記錄,他受到的精神打擊……
‘教廷到底想做什麼?’顧祈安皺起了眉。
實驗室建在教廷的地下,入口處植物的話語也證明了,進入地下極大部分的成員都是教廷中人,所以這份假的實驗報告絕對是教廷想要給安默看的。
可是這麼做他們究竟能得到什麼?
安默身上可圖的東西很少,皇室已經和教廷共進退,反抗的勢力也在安默不知道是不是自願的情況下全引了過來,他已經沒什麼值得教廷如此大費周章。
‘可如果說這一切是教廷故意的話,他們不應該藏得這麼隱蔽啊?’圓球有些想不明白。
他們的目的是讓安默發現這一切,但是木櫃上爬滿了苔蘚,這種植物的攻擊力漫畫世界人儘皆知,利用位置置換直接將資料置換到夾層的木芯之中,教廷需要承擔極大的安默無法突破苔蘚攻擊的風險。
一旦安默拿不到東西,他們做的所有努力都會白費。
‘有沒有可能,這份資料本來是放在卡槽下的,’顧祈安把資料卷起,‘安默把資料拿出來的時候就是卷著的,如果最開始是想放在夾層中,平鋪著不是更好嗎?’
平鋪開的紙張也能放進去,並且不會出現這麼多折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異能是位置置換的異能者就很可疑了。’圓球說道。
按照這些植物的記憶,那個異能者是教廷處理後續的人員之一,至少他在A-7實驗室裡更換設施吸引安默的注意是教廷知曉並允許的,隻不過他可能在做到最後的時候多加了一步。
顧祈安卻沉默的看向了木櫃,安默剛才在那裡使用了異能,充足的能量殘留讓植物一個個的把自己從地麵上拔起,攀附在櫃子上汲取著上麵的能量。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安默原本根本不會發現這份資料?’
這種植物的攻擊性很強,如果沒有顧祈安的控製,它們就會在安默進入的第一時間就對入侵者發起攻擊,就算安默能發現卡槽,他也無法清理掉木櫃上的植物拿到資料。
圓球對這個觀點並不讚同,‘你不覺得以安默的性格,他會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幾次番的下來直到把謎題解開嗎?’
畢竟費勁心力隻為了藏起一塊木板怎麼看都很可疑吧?
顧祈安看著手中造假的資料,可是到手的資料在眼前被搶走,安默不是依舊會繼續想辦法下來嗎?
這一刻,他深切的體會到了劇情的慣性,既然無論如何安默都會回來,那就讓他在下一次的時候直接把資料拿走,免去行動被發現的風險。
想到這,顧祈安從口袋裡直接拿出筆開始在資料上覆寫。
‘等等,’圓球的聲音有些驚慌,‘造假不是這麼造的,你不會想要把原話勾掉在旁邊重寫吧?’
顧祈安聞言有些無語,‘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智商盆地嗎?’
他對著圓球晃了晃手裡的筆,‘這支筆是白樂湛一個下屬的異能,原本把這支筆拿走的時候是打算用在定遠城的,沒想到誤打誤撞提前發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