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禁地給人一種威嚴肅穆之感, 這是圓球曾經的住所,在它離開後隻有教皇可以進入此地聆聽神諭。
因為意義的特殊性, 這裡並沒有經過任何改動,一切都保持著圓球離開時的模樣。
雖然前幾日去往棲息著穀露茗靈魂的地下室時,顧祈安就已經來過一次,但是光明正大的進入還是第一次。
方建瓴現在對於他可謂是有求必應,態度好的讓顧祈安覺得哪怕是圓球親自出現都不過如此,哪怕他要求居住在教廷禁地之內並且不允許其他人進入,對方依舊一口答應了下來。
“在您居住期間, 包括我在內這裡不會有任何人居住,”方建瓴指著窗外不遠處的一個建築, “我會把教廷這一代最精銳的年輕人風揚調到附近居住, 您如果有什麼需要吩咐他便是。”
‘等等,’圓球看向顧祈安, ‘把風揚調走了安默怎麼辦?’
安默能在皇宮內探索全靠風揚從旁調度,風揚離開肯定會對安默的行動造成很大的阻礙。
‘這不就是方建瓴想要的局麵嗎。’顧祈安說道。
如果加冕典禮順利舉行, 那他自然要讓風揚留下推動反抗勢力的到來,但在計劃被打亂的現在,他勢必要想辦法切斷安默和外界的聯係待局勢穩定之後再次行動。
不過顧祈安自然不會把主動權放在方建瓴手中,“不必, 我不喜歡被人打擾,有事情我會自己處理。”
說著,顧祈安向窗外看去, 但隻一眼就讓他愣住了。
教廷禁地因為是神明居住之地,所有的建築都要矮它一層,所以顧祈安可以輕易的外界景象收入眼中,包括置於祭祀高台頂端, 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藍晶。
顧祈安的大腦裡瞬間閃過了方建瓴之前了然的神色,能進行這種舉措的除了方建瓴之外彆無他人,但他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才讓對方以為自己的意思是要把藍晶放在所有人都會經過的地方?
且不提祭祀高台所處的關鍵位置,就說神明今日在那裡現身一事就足以讓所有人在附近駐足,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足以在短短幾天之內讓能量侵蝕發展到一個不可挽回的地步。
到時候這裡所有的異能者都隻有死亡這一個結局,對藍晶進行了大量實驗的方建瓴絕對知道這一點!
方建瓴也注意到了顧祈安的視線,他低頭掩蓋住了自己的眼神,“如您所見,藍晶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安置好了。”
‘我什麼時候提過這種要求了?’圓球氣的在顧祈安的肩膀上直蹦,典禮上顧祈安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圓球按照自己當年的習慣一字一句斟酌出來,又在顧祈安耳邊敘述讓他模仿的,力求達到從語氣到神態的一比一複刻。
所以它清楚的知道,這些話裡根本沒有哪一句存在這種要求的暗示。
“撤掉。”顧祈安言簡意賅,可這話卻讓方建瓴難得的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這是吾神的諭令,”方建瓴站在一旁觀察著銀發少年的神情,“雖然您是代行者,可若是隨意更改恐怕會引起吾神的不滿。”
“無事。”顧祈安看著高台附近越聚越多的人群,在他的視線裡晶藍色的能量已經在肆意蔓延,籠罩著在場的所有人,逐漸侵入他們的身體。
“神明不會因為這種小事降罪,藍晶放到從前存放的位置即可。”在典禮上藍晶雖然嵌在木瀚宇的王冠上,但除了對方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身上有藍晶侵蝕的痕跡,甚至周圍的環境中都沒有任何能量殘留,這足以證明方建瓴手中絕對有隔絕藍晶影響的方法。
方建瓴沉默了幾秒,在顧祈安回頭之前給出了回應,“如您所願。”
……
方建瓴做事效率極高,他才出去不到三分鐘,藍晶就已經從高台處移下,顧祈安迅速的把周圍遺落的藍晶能量吸收完這才放下了心。
但當他回到禁地的時候,門口卻站著一個令他無比眼熟的男子。
顧祈安迅速的在記憶之中調出了對方的身份,在上一次更新之中來接安默的皇室侍衛長胡潛。
胡潛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笑容,眼神雖然極其虔誠但卻讓顧祈安沒由來的感覺到了虛假。
“代行者大人,很抱歉打擾到了您,”在顧祈安撤掉異能的第一瞬間胡潛的視線就鎖定了他,“但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未能知曉您偏好的飲食類彆,所以我特地前來詢問。”
和顧祈安其他待過的地方不同的是,教廷和皇室有著極為標準的用餐時間,作為現今教廷內部的高層人員,他們勢必也會為顧祈安精心準備餐食。
隻不過再精美的飯菜對於顧祈安來說都是備受折磨的酷刑,仗著自己現在地位崇高無人敢質疑,他乾脆利落的拒絕道,“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