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過上一次的漫畫更新之後, 顧祈安就大致已經猜到穀露茗的死亡和方建瓴脫不了乾係,無論是木瀚宇所在宮殿內盈滿的藍晶能量還是胡潛所說的教皇親自舉辦的安魂祭都能印證隻一點。
但他原本以為,穀露茗的死亡是因為方建瓴想要掌控皇室, 所以他必須殺掉擋在路上的一切不受控之人。
可是現在看來, 她所掌握的消息也是致死的原因之一。
‘穀露茗曾經是公認的下一任教皇,我記得戰事結束後, 方建瓴把她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授事宜,’圓球努力的回憶著過去的事情,‘所以穀露茗確實是最有可能知道方建瓴異能詳情的人。’
在它脫離這個世界之前,方建瓴是它的重點觀察對象,所以它可以肯定當年的方建瓴是真心實意把穀露茗當做下一任繼承人來培養。
但是顧祈安聽了這話卻有些疑惑,‘方建瓴是在你到來之後, 被你任命的教皇,這一點我沒記錯吧?’
圓球點點頭,原本的教皇在戰爭中死亡,是它看重方建瓴的性格才在戰爭後期把對方選為教皇。
‘穀露茗是在戰爭幾近結束時才被認為是教皇的接班人, 被方建瓴仔細教導對吧?’顧祈安又問道。
圓球再次點了點頭。
‘這就很奇怪了,’顧祈安看向圓球, ‘一個剛剛繼位沒多久的教皇, 怎麼立刻就開始培養繼承人了?’
那時的方建瓴沒有動過用寄生種寄生他人的心思,否則圓球一定會發現。
再加上在這個高階異能者壽命可達上百歲的世界裡, 方建瓴當時的年紀都未到壯年, 他當時並沒有培育寄生種,也就是說他至少可以在教皇這個位置呆上百年。
這種情況下顧祈安可以理解他早早地確立繼承者, 但是直接帶在身邊教授教廷事宜是不是為之過早了。
古今天下,豈有百年太子乎?
‘除非……’顧祈安看向圓球,對方也及時的領會到了顧祈安的未儘之意, ‘除非方建瓴認為自己不會在教皇這個位置上久留。’
但是在戰事結束的情況下作為高階異能者的方建瓴根本不會死亡,又因為他是神明親自任命,高額的支持率不存在被推翻下台的可能,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這邊顧祈安百思不得其解,那邊穀露茗已經失去了力氣重新跌坐回床上,剛才的爆發讓她疲倦的低下了頭,似乎不願再說話。
顧祈安把無解的事情扔到一邊,專注於眼前的問題,關於寄生種他還有一件事情依舊不了解,寄生種是如何控製被寄生者行為的?
如果說寄生種出現五官之後就可以完全控製被寄生者的某一種器官,可是安默除了那一件事情之外沒有出現任何不受控的傾向。
“如果國王受到控製,身邊的侍從很容易就會發現異常,您不必擔心。”顧祈安試探性的暗示道。
穀露茗立刻聽懂了他的未儘之意,直接回複道,“不會出現異常的,因為方建瓴不是直接控製他,而是給對方下了暗示。”
“一旦觸及到相關事宜對方的身體被控製的部分就會直接越過他的意識模擬出應有的反應,”穀露茗看著顧祈安,“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因為那確實是他自己做的決定,隻不過他本人不知道而已。”
“掌控程度每加深一步,他能下的暗示就多了一條,”女子臉上帶上了幾分嘲諷,“那群侍衛恐怕直到自己守衛的人被換了芯子都察覺不出不對。”
這份解釋讓顧祈安隱約明白了寄生種的控製機製,拿安默來說,方建瓴利用寄生種向安默下達了一個類似‘讓所有的反抗勢力在時機未成熟時出兵教廷’的暗示。
所以在安默向白樂湛寫信的時候,寄生種自動越過他的意識做了新的決定。
‘你說,如果我想辦法方建瓴給安默下暗示,讓他認為安祈不是好人,這個方法可不可行?’離開了地下室後,顧祈安向圓球發問。
圓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慢了半拍才回答道,‘想法是可行的,但是方建瓴現在可能不會輕易去做。’
按照正常的時間規劃,安默體內的寄生種會在今天中午長出新的器官,可以接受新的暗示,但是方建瓴已經用神明的立場挑撥了安祈和安默的關係,他沒必要浪費一條暗示用在同樣的地方。
‘除非有什麼緊急的事情讓他必須確保安默對安祈的惡感。’顧祈安說道。
一人一球就這樣靠在了禁地的牆上,看著正中央圓球那座黃金鑄成的雕像陷入了思考。
‘我大概想起來方建瓴為什麼認為自己不會在教皇位子上久坐了。’
這話一出顧祈安直接看向圓球,‘請講。’
圓球也沒有扭捏,‘當年戰爭時皇室沒有強者出力也很少,戰爭末期就已經有人提議把皇室廢除,讓完美指揮了多場戰役又深受神明喜愛的方建瓴去管理這個世界。’
當年的皇室雖然保家衛國一竅不通,但是玩弄陰謀詭計還是很在行,他們很快就表明自己願意退位讓賢,但是方建瓴作為教皇應該一心侍奉神明,讓異能者重新推舉候選人。
‘然後異能者內部就因為候選人紛爭徹底亂了起來,皇室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他們的聯盟,’圓球說道,‘當時方建瓴教導穀露茗很可能是想把教皇之位讓渡,自己去繼承皇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