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牢牢控製在地下的藤蔓證明了隻要安祈想,他的攻擊從一開始就會被壓製,可是這份計劃卻還是在各種巧合之下到了最後一步,除了對方故意為之,安默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陰影不斷地吞噬著周圍的空間,安默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困難。
而造成這一切的銀發少年卻身著白色長袍站在對麵,仿佛暗色世界中唯一的光,空間的吞噬明明已經讓安祈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但是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卻深深的烙在安默的眼中,讓被曾經信任過他的人愈發憤怒。
“裝出一副憐愛世人的模樣,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你到底在隱藏什麼?”安默質問的話語在被吞噬的空氣中沒有引起分毫反響,但就在他認為一切就此結束時,陰影赫然向兩邊分開,湧入的新鮮空氣讓安默下意識的大口呼吸。
殺人於無形的陰影現在卻像乖順的寵物一樣湧到兩旁,為主人打開前進的道路。
安祈一步步的向他走來,腳步聲合著安默的心跳,讓他內心的緊張達到了巔峰!
但到了這一刻,安默也沒有引頸受戮,他暗暗調動著體內的異能,準備迎接即將奪走他性命的一擊!
“很多時候,真相其實沒有必要去探尋,”少年在他身前兩米處止住了腳步。
下一秒,在安默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陰影將他整個人完全吞噬,當他再次感受到陽光時,眼前是一臉震驚的風揚。
騎士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不是去禁地找東西了嗎?怎麼突然間就在宮殿裡出現了?”
……
教廷禁地。
收到了影子傳來的消息,確認安默平安的被送回了自己的宮殿,顧祈安靠著牆長歎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終於把安默送走了。’
‘總算是暫時休息了。’一直在旁輔助的圓球也累的不行,直接落在了顧祈安的肩膀上隨波逐流。
不過它也看向顧祈安提醒道,‘雖然這回成功阻止了安默,但是他體內的寄生種確實長勢喜人。’
原本因為到了時間,寄生種就已經長出了鼻子這個新器官,剛才顧祈安的一番推波助瀾,誤認為自己瀕死的安默情緒起伏極大,寄生種眼睛的輪廓已經完全出現,隻差一點點推動力就可以徹底張開。
‘或許這還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呢?’顧祈安攤了攤手,‘但是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安默的思想到底發生了什麼轉變。’
他和圓球原本的計劃十分簡單,安默其實並不確定禁地內到底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不會對此過於執著,在遇到危險時絕對會以穩妥為主。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在被攔下後,安默對於地下室的探索欲不知為何增長了一倍不止,為了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加戲,顧祈安簡直是費勁腦細胞才在不讓安默起疑的前提下把對方送走。
‘希望安默能聽進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在我查清夏敬源的立場前對他有點警惕心。’顧祈安雙手合十,對著圓球許願。
‘我沒有這項功能好嗎?’圓球有些無奈,但很快它的大腦裡也被同樣的問題充斥了。
——夏敬源到底是誰?
按照顧祈安目前得到的消息,這個人在聖子選拔之前就已經存在,按照年齡來反推對方極有可能是戰爭時期活下來的教廷成員。
‘可是我當年在戰爭前期為了保障人員安全,鏈接了所有前往前線的異能者,根本沒有一個人的異能是位置置換。’圓球敲了敲自己的腦殼,清脆的聲音讓顧祈安為之側目。
不過他也清楚一件事情,圓球的記憶會因為缺失而遺忘很多人的姓名與相貌,但是通過鏈接記錄在數據裡的異能種類是不會有差錯的。
不過……
‘前線沒有的話,會不會他是後勤人員?’顧祈安猜測道,‘按你所說,穀露茗當年統領著後勤部門,如果夏敬源是她手下的一員,那和穀露茗出現在同一張地圖上就說得通了。’
不過話音剛落,顧祈安自己就否定了這個猜想,‘不對,一個人的異能無法更改,哪怕在後勤部門方建瓴也不可能對夏敬源的異能毫無了解,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可能重用胡潛。’
‘等等,’圓球突然從他的肩膀上騰空而起,‘如果夏敬源是那個部門的人,方建瓴可能真的不知道他的異能。’
戰爭時期所有異能者都在前線殺敵,但卻有一個部門一直在後方被供養,他們異能不夠強大作戰能力也十分弱小,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前線需要時被輸送過去充當肉盾,阻攔異種的腳步為大部隊爭取撤退的時間。
穀露茗經手的絕大部分逃兵,都是這個部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