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臉頰微紅,思緒從前世飄到現在,許久從喉嚨裡溢出一個“嗯”字。
“奴婢就知道姑娘肯定心儀祁安王殿下,祁安王殿下是我朝戰神,曉兵劍,武蓋世,而姑娘是京城少有的才女,真真是般配不過了。”司琴頓時大喜,撫掌道。
“我們司琴姑娘這般高興,該不會是恨嫁吧?”
“姑娘又欺負人。”司琴跺了下腳,嗔怪:“奴婢這不是為姑娘高興嗎?”
“不過奴婢覺得,文二公子人也很好,才華遠近聞名,若是姑娘跟他在一起的話,日後可以一起賞梅賦詩,彈琴作畫,也挺好的。”
容卿卿淺笑搖頭,“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
“這是我前幾日抄的一些書卷,你拖先生交給文二公子,多謝他這段時間的幫助,也祝他春闈高中。”
“奴婢遵旨。”司琴伸手接過,她們姑娘就是人美心善,記得此前一次國宴,皇上稱讚她們姑娘是當世才女,有宰相之風,所以這些書卷裡很有可能便是與春闈有關的內容。
“茱萸,你幫我給婧瑤郡主傳一句話,就說我想見小國舅一麵。”司琴走後,容卿卿微沉吟,輕聲道。
“姑娘說的是小國舅?”
“嗯。”
***
秦昭得知消息的時候,人正在國舅府聽曲。
“容二姑娘要見我?”
看出他的驚訝,婧瑤郡主瞪他,“哥哥這麼驚訝作甚,你文武都不及翊哥哥,容姐姐要見你,肯定也是為了翊哥哥的事,你千萬彆自作多情。”
“天天就是容姐姐,翊哥哥,你還是我親妹妹嗎?”秦昭挑眉,險些就要動手敲她。
言罷,秦昭便揮手讓人退下去。
醉仙閣,秦昭對著容卿卿溫潤一笑:“容二姑娘好,看二姑娘這樣子,想來是得償所願了?”
“多謝小國舅此前相助,臣女現在已經知曉祁安王殿下的心意,所以……”
聰明如秦昭,立馬領會到她的意思,“容二姑娘且放心,文公子日後不會再糾纏二姑娘了。”
“多謝小國舅,那臣女先行告辭。”容卿卿緩了一口氣,淺聲一禮。
“好。”秦昭溫雅點頭,若是日後真有奪嫡之爭,眼前的女子絕對有扭轉乾坤的能力,不過幸好,她跟東宮斷了牽扯。
容卿卿剛從二樓走下,迎麵撞上一個不速之客。
“喲,這不是容二妹妹嗎?”楚若軒見到她也顯然有些意外,連忙掛著笑容與她打照麵。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子昭見過太子殿下。”聞聲的秦昭也下了樓,拱手。
“孤記得之前容妹妹與國舅府也不甚親近,怎麼今日倒跟小國舅在一起相聚?”楚若軒笑容微淡,狀似玩笑問。
“在下與容二姑娘隻是偶然碰到罷了,怎麼太子殿下也來了此處?”秦昭微微一笑,淺聲問。
“孤也是偶然經過此處,沒想到趕巧又見到了容妹妹,幾日不見妹妹,孤甚為想念。”楚若軒將目光落到容卿卿身上,極儘關懷的說一句。
秦昭當即皺了眉。
容卿卿屈身,“現在臣女跟太子殿下已無任何乾係,還望太子殿下日後切莫說出這等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看她那冷淡的態度,楚若軒突然有些惱怒:“誤會,容妹妹是怕何人誤會?”
這個楚若軒莫非是病魔了不成,見誰都要咬一口,容卿卿蹙眉。
“太子殿下,不管你之前與容二姑娘是什麼關係,但現在婚事已退,於情於理,你都不能乾涉容二姑娘的事情。”秦昭跟著沉了眸,說道。
“秦昭,你有什麼資格質問孤?孤是本朝太子,一國儲君,而你隻是一個小國舅,孤跟容妹妹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秦昭挑眉,未再言。
楚若軒頓時滿意的收回目光,對著佳人深情款款說:“容妹妹,之前錦瑟的事,是孤莽撞了,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妹妹氣也該消了吧,你若是願意嫁給孤,孤保證立你為皇後,那個錦瑟絕對越不過你去。”
容卿卿險些冷笑出聲,前世他將她送給彆人,任她在雨中被長樂公主罰跪奚落的時候,怎麼說不出這話。
“多謝太子殿下好意,隻是臣女沒這個命,太子殿下許諾的皇後之位還是留給彆的女子吧。”容卿卿退後半步,娉婷施禮。
“容妹妹當真不在意皇後之位?”楚若軒眼眸微眯,沉聲問。
“太子殿下這話,可是想狗尾續貂,對皇位取而代之了?”
冷而又淡,清冽如玉的聲音讓在場幾個人俱是一愣。
“祁安王怎麼今日也來了?”楚若軒抬首,最先出聲。
楚翊瞥了他一眼,直接走到容卿卿麵前,聲音溫和:“怎麼今日來醉仙閣也不跟本王說一聲?”
“殿下。”容卿卿點頭,輕聲應道。
見她眉眼帶笑的看著楚翊,楚若軒頓時不滿:“容妹妹你?”
“本王記得二姑娘的嫡親哥哥好像隻有一個吧。”楚翊鳳眸閃過一絲凜然,漫不經心的瞥向楚若軒,“而且適才的話本王也聽到了,就算二姑娘不嫁給太子殿下,若她將來真想入住中宮,又有何嘗不可呢。”
秦昭將折扇搖了起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楚翊,你竟敢以下犯上。”聽出他話裡的言外之意,楚若軒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