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緊緊跟著。
原先國子學祭酒就在等著,見到楚翊連忙迎了上去。
“老臣參見祁安王殿下。”
“祭酒大人免禮。”楚翊微微抬手,溫涼出聲。
這一聲,使得書房眾貴女抬首,而楚翊的視線直接落在中間規規矩矩的坐著的小姑娘身上。
國子學祭酒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溫和一笑:“容二姑娘,你今日既是來協助祁安王殿下的,那還是站到殿下身邊來吧。”
對於有才學的人,國子學祭酒都甚為喜愛,雖說這容二姑娘是女子,但到底是有才華,京城第一才女能出自國子學,他們也倍感歡喜。
國子學祭酒話音一落,眾貴女的目光都落在容卿卿身上,羨慕有之,嫉妒有之,但心緒最複雜的莫過於雲珠郡主,不是說容宰輔府跟祁安王府並無瓜葛嗎?
“臣女見過祁安王殿下。”
“二姑娘免禮。”楚翊虛手輕扶了下她,舉止甚是謙和溫柔。
……
“今日本王要講的是‘德行’二字,自古立世治國,皆離不開……”
溫涼淺淡,清冽輕緩的聲音,如畫驚豔的玉容,書房眾貴女都舍不得移開眼,就連容卿卿都不自覺有些投入。
一個時辰後,楚翊有意頓了頓:“關於這兩個部分,大家可有什麼疑問?”
容卿卿抬眼望去,隻見建忠將軍府徐七姑娘起身,對著楚翊盈盈福身:“祁安王殿下,臣女尚有一疑問,還請殿下幫忙解惑。”
“徐七姑娘請說。”楚翊鳳眸落在身旁小姑娘捏竹簡的手上,淡聲道。
“臣女年幼時曾跟隨父親去過疆場,所以覺得殿下適才所言,很適合朝堂之道,但對於戰場,臣女覺得還是要勇者勝。”
“徐七姑娘巾幗不讓須眉,適才本王所言更多的是針對那些想要入仕的人,所以對於徐七姑娘所言,本王覺得說得尚好。”
“臣女多謝祁安王殿下讚賞,殿下文武蓋世,才是臣女最仰慕的人。”徐綰嘉臉色微紅,嬌怯道。
楚翊擺手讓她坐下,未應。
“雲珠郡主,你說這徐綰嘉是不是心儀祁安王殿下?”
“心儀又如何,不過是個庶女罷了。”雲珠郡主瞥她一眼,道。
兩個時辰後,楚翊正欲跟小姑娘說話。
誰知徐綰嘉輕盈動人的小跑過來,“殿下,關於您今日說的,臣女還有幾處不懂。”
容卿卿看了楚翊一眼,拿起書匣就走了出去。
楚翊鳳眸閃過一絲笑意,周身氣度溫和了些,可是這落在徐綰嘉眼裡,還以為楚翊對她有意,神情更羞怯了幾分。
***
庭前,便有不少人在議論。
“這徐七姑娘果真是名將之女,竟敢當眾質疑祁安王殿下。”
“什麼名將之女,不過是個想勾引殿下的賤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給祁安王殿下當側妃都不夠格呢。”
“容姐姐,你可不要為了那徐綰嘉生氣呀,我敢保證,翊哥哥絕對看不上她。”婧瑤郡主湊近容卿卿,小聲道。
“我無事。”容卿卿被她的話逗笑,微微搖了搖頭。
……
二人剛走到正門口,便見清淩過來:“二姑娘,殿下有請。”
“婧瑤都說了,容姐姐絕對是翊哥哥心尖上的人。”婧瑤郡主明媚一笑,蹦蹦跳跳的去找國舅府的馬車。
祁安王府的馬車正停在國子監的側門,容卿卿到時,簾幕輕挑,楚翊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可需要我抱你上來?”
容卿卿紅妝染上霞色,見四周無人,連忙拽著他的手上去。
“殿下找臣女有何事?”雅淡的香氣飄來,容卿卿輕咳一聲,問。
“適才可是吃醋了?”聞言,楚翊給她倒了一杯茶,輕聲笑道。
“才沒有。”容卿卿偏過頭,嘟囔一句。
楚翊眉梢微動,在她額頭輕敲了下,“小姑娘不要這般口是心非。”
“本來就沒有。”容卿卿再次強調了聲。
小姑娘氣急敗壞的樣子引楚翊失笑,聲音不自覺的帶有幾分輕哄,“好,是我想多了。”
“那以後我都這樣哄著你,可好?”
容卿卿臉頰緋紅,杏眸輕闔,佯裝聽不見。
半晌,馬車內恢複安靜。
容卿卿偷偷的睜開眼,卻發現男子正斜靠著,鳳眸微闔,姿態雅然,如一副水墨畫。
看著這樣的楚翊,容卿卿忽而想起前世他做帝王的時候,每次假寐的時候神情都十分疲倦。
“我就說你喜歡我。”這時,楚翊倏然睜開眸子,極其深邃的看著她。
容卿卿剛想反駁,楚翊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以後若想看我不妨直言,我讓你看。”
“殿下總喜歡咬人。”容卿卿輕聲抱怨,軟聲道。
“那我讓你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