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宰輔府
容卿卿剛一踏進府中,長寧朝她見一禮。
“姑娘,老爺讓你去書房。”
容卿卿杏眸微訝,“好的,我知道了。”
容卿卿手還沒開始敲,裡間傳來容宰輔穩重的聲音。
“進來。”
“女兒見過爹爹,爹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見容宰輔一臉凝重,容卿卿輕聲問。
“你可知前日因長樂公主心情不悅,當街打死幾個百姓,惹得百姓不滿,太子過去後為了護住長樂公主,將那些百姓全部給壓入大牢,以‘對儲君不敬’為由全部斬殺。”容宰輔看向自家女兒,曾經他還以為太子是良人,雖無大才但品行不壞,真是沒想到如今竟喪儘天良到這種程度。
容卿卿蹙眉:“這太子跟長樂公主,簡直是喪心病狂。”
“那這事,爹爹可有稟告給皇上?”
“此事皇上自然知曉,所以爹爹這才讓你過來,你實話告訴爹爹,對於祁安王殿下,你究竟是什麼感情,不許說謊。”容宰輔輕咳一聲,目光有些深沉。
“爹爹,其實女兒一直覺得,在年少無知的那段時日裡,女兒是喜歡祁安王殿下的。但是後來,女兒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便將輔佐太子當成自己的責任,所以識國策,練琴棋書畫,讓自己成為京城第一才女,隻有這樣,女兒才覺得不辜負皇後娘娘多年來的期望。”
“繼續說。”容宰輔閉了閉眼,若婉晴在世,該怨他了。
“但是,女兒覺得太子殿下不值得,所以……”
當然不值得,容宰輔冷哼一聲。
“那你對祁安王殿下是什麼感情?”
容卿卿微微一笑,聲音堅定:“情之所往,非君不嫁。”
“好一個非君不嫁,既如此,那為父也沒什麼顧慮了。”容宰輔起身,撫掌大笑。
“爹爹說的是?”
容宰輔神色溫和下來,解釋:“東宮一族之所以敢如此任意妄為,也是因為背後有人可以依靠,因此,按皇上的意思,你與祁安王殿下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
容卿卿紅妝微紅,緊咬著唇。
“因為國舅府全力支持東宮,皇上為保護皇後娘娘,隻能妥協,所以,為今之計,隻有祁安王府與容宰輔府合力,才可以扭轉此時的困境。”
“女兒全憑爹爹與皇上的安排。”
難得聽她說這話,容宰輔看她一眼,“另外,皇上已欲廢太子,所以,祁安王殿下可能會繼位。”
容卿卿捏緊了手,今年才南康四年,廢太子之事竟足足提前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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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當馬車停在祁安王府的時候,清淩見裡麵並無動靜,便輕喚一聲:“殿下。”
許久,才見金貴的靴子從裡麵踏出,楚翊再次捏了捏眉心,嗓音有些啞:“走吧。”
“是,殿下。”
祁安王府書房,酒香微醉,楚翊將手撐在玉容上,模樣風流如畫。
春風輕拂,楚翊再次進入夢境。
琉璃鋪地,金絲做毯,富麗華蓋的寢殿中,男人輕輕捧起佳人的臉,眉梢一揚,“這醋勁怎麼這麼大。”
“陛下若是不喜,大可不必來這。”
“若是不喜,朕還整日抽時間過來。”見佳人眼角尚掛著淚,男人的聲音溫柔許多,笑道。
“不就是一句‘翊哥哥’嗎?”見她氣性尚未消,男人輕著聲音哄道:“若是你真介意的話,那你就喚朕一聲‘溱珺哥哥’如何?”
“才不要。”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可是需要朕要將心挖出來捧給你看?”
話還未說完,佳人輕輕地咬了他一口,嬌嗔:“陛下就知道欺負人。”
“哪舍得欺負你。”
鳳凰紅燭,鴛鴦交融,寸寸深情,燭光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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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楚翊看到身為帝王的他欲將東宮一網打儘。
而彼時,東宮在之前監國的時候曾將七公主許配去和親,小姑娘知道這事後竟然去找了楚若軒,完全忘了當初楚若軒拿她送人的事,那一刻,楚翊憐惜之外也是憤怒。
再後來,容宰輔府牽扯到謀逆一事。
一晚,內侍過來給他添茶。
“陛下。”
“她如何了?”身為帝王的楚翊眉目之間總是疲倦,他輕揉了下眉心,沉聲問。
“聽那邊的人說,二姑娘自從禦書房回去之後就滴米未進。”內侍手一顫,輕聲解釋。
“倒是朕太慣著她了。”楚翊將奏章擱下,意味不明的說了聲。
“陛下,二姑娘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您將事實告訴她,肯定……”內侍哪不知道他在說氣話,下意識說道。
隻是話尚未落音,殿門口傳來另一內侍的急切聲:“陛下,大事不好了。”
內侍抬眼,隻見雷霆不驚的帝王臉上有幾絲慌亂,連忙將那人提到跟前來,“何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