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塵猛然起身,當著楚翊的麵跪下,“皇上,臣確實有一願,還請皇上成全。”
“你說。”
淩子塵猶豫再三,最終將頭磕在溫涼的地麵。
“在下對權勢,王位皆無所謂,唯一所求便是求她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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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頭,亥時將至的時候,楚翊才從外麵走進椒房殿。
“溱珺哥哥,那個淩二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容卿卿踩著蓮步到他麵前,仰起頭問。
“彆提他。”楚翊臉色一黑,有幾分惱恨的走到上頭坐下。
“溱珺哥哥是不是吃醋了?”容卿卿走到他身邊,笑吟吟的將頭埋在他懷裡,露出一張傾城國色的小臉,道。
楚翊伸出手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彆扭的沒有開口。
“我這不是因為他今日幫了溱珺哥哥嘛,若溱珺哥哥真吃醋的話,那我以後不問就是了。”
“彆胡說,朕告訴你。”楚翊將她摟得更緊,強壓住心中的醋意,“他沒死。”
沒死……
若是這人說這話,那肯定是將那淩子塵照顧得很好。
但是晚間的時候,這個人一直不停地折騰她,臨到最後,還貼著她的耳垂呢喃問,“嬌嬌可願許我來世?”
“嗯。”容卿卿雲裡霧裡的點了下頭,嗓音既嘶啞,又嬌媚。
逼得楚翊又來一次。
寅時,殿內動靜將歇。
將佳人抱在懷裡的楚翊唇角忍不住揚起,因為今日他對淩子塵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那恐怕要讓淩二公子失望了,因為,朕要她的生生世世。”
翌日,禦書房的人都有些驚奇,因為昨日帝王的臉色還陰雲密布,誰知今日就一派清風朗月的,聲音甚是溫和。
容宰輔,秦昭都一早在禦書房候著。
“經鎮國大將軍調查,前幾日齊王與前太子有傳密信過,眾愛卿覺得此事該當如何?”
“齊王府協助東宮,意圖造反,按罪當誅,但是我朝曆代帝王素以仁德立於當世,皇上剛剛登基,還是不易行過於血腥之事。”鎮國大將軍一臉嚴肅的走上前,對著楚翊說。
“微臣同意鎮國大將軍所言,此次圍場狩獵,齊王行刺,按罪當誅,但是皇上初年登基,確實不易行血腥之事。”容宰輔眉目微深,走到楚翊麵前,道。
若是那日獵場真出了事,那誅九族不為過,但幸好都無事。
“小國舅覺得呢?”
“臣以為獵場行刺,若不能殺一儆百,確實於朝堂不利,但是誠如國丈大人跟大將軍所說,皇上初年登基,若是行血腥之事,也確實不好。”
“那褫奪齊王府的爵位,至於前太子,先前父皇隻是褫奪其儲君之位,那便貶為庶人,流放邊疆,其妹長樂公主於清心寺反思己過,再不得踏入京城。”楚翊唇角微勾,慢慢道。
聞言,秦昭神色微深,他祖母一直心憂那兩人,可沒想到那兩人就是……
“是,皇上。”
齊王府一除之後,柳太妃便搬離了宮中。
而楚翊兩人更是沒羞沒躁起來,但每次禦醫來診,都未有結果。
又過了幾個月,容卿卿終於忍不住,總覺得是楚翊那方麵不行。
一日,竟將那避火圖拿出來,說要跟楚翊琢磨一番,當晚,就被楚翊欺負得哭著求饒。
這日,禦書房。
“皇上,皇後娘娘說有事找你。”雲公公笑著從外麵進來,對楚翊說道。
“請皇後娘娘進來。”
楚翊微微揉了揉眉心,自己又受不住,又非要來招惹他。
小姑娘手提著食盒,從外麵探出頭來,“溱珺哥哥,這是我做的羹湯,你快來嘗一下吧。”
“這是你做的?”
聽出他話裡的戲謔,小姑娘嬌嗔一聲,又透著幾分認真,“不是,是我親自站在那裡,吩咐彆人做的。”
雲公公當即一笑,怪不得皇上被皇後娘娘吃得死死的,這一撒嬌,隔誰都受不住。
“這是什麼?”隻是當那食盒打開時,饒是楚翊都怔了一下,靠在龍椅上問小姑娘。
鹿茸、鹿鞭,還有千年靈芝,都是大補之物。
“溱珺哥哥,我找太醫問過了,他說有可能是溱珺哥哥你……不太行。”許是覺得這話有些難以說出口,小姑娘聲音特彆小。
楚翊氣笑了,擺手讓眾人退下去。
再看了那羹湯一眼,楚翊聽不出情緒的問了句,“這靈芝應該很貴吧?”
“也還好。”小姑娘彎了彎杏眉,“主要還是有效。”
有效……
聞言,楚翊便將她給抱到懷裡,聲音微低,“那看來還是朕不夠努力。”
“等等,溱珺哥哥,我覺得……”小姑娘瞬間慌了,就要開口。
可這一開口,所有的話便都被某人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