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氣氛瞬間一靜。
茱萸最先撇了撇嘴, “他跟我們姑娘有什麼話可說的。”
若真對姑娘有意,為何當初還養一個青樓女子做外室,不惜納她為妃。
“他現在在哪裡?”容卿卿笑意微頓, 問。
“前太子現在在西垂門, 好像是今日就要發往邊疆, 先前陛下派人審判的時候,他剛好被帶到宮中。”司琴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她, “姑娘不會是想去見他吧?”
茱萸也看著她家姑娘,稍顯呆愣。
“嗯。”容卿卿粲然一笑, 她也很好奇楚若軒會跟她說什麼。
而西垂門,曾經風華正茂,月韻霞姿的太子楚若軒一臉頹唐的站著,臉色有些灰白。
容卿卿都險些認不出他來, 倒是他身邊跟從的那些侍衛討好般的走到容卿卿麵前, “參見皇後娘娘。”
“嗯,本宮與前太子有話要說, 你們在旁邊守著吧。”
“是, 皇後娘娘。”
許是這句“前太子”刺痛到了楚若軒的心, 他譏誚一笑, “你現在很高興吧, 他登基為帝, 封你做皇後。”
容卿卿娥眉微蹙,“如果殿下真是見誰都要咬一口,那我就先走了。”
枉她還以為出若軒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
“等等,孤想知道孤曾經對你那樣百般關懷, 你為何要跟孤退婚?”楚若軒出聲, 說出一直以來心中的疑問。
聽到他質問的語氣, 容卿卿忍不住冷笑,“殿下為何對我百般關懷,自己心裡沒數嗎?”
“若是沒有我爹爹跟娘親的身份,殿下之前會對我百般關懷嗎?”
她娘親用死才換得她一生榮華,但前世楚若軒所作所為,未免讓人膽寒。
“但即便如此,孤也給了你所有能能給的尊榮,往日哪次賞花宴,孤不在你身旁,彆國進貢,父皇賞賜的好東西,孤哪次不是最先送到容宰輔府?”楚若軒被她這語氣堵的說不出話來,片刻道。
容卿卿紅妝微掩,“那殿下竟這般喜歡我,為何又要對那錦瑟娘娘這般寵愛呢?”
“那是因為……”楚若軒心頭一哽,就要出聲反駁。
“因為殿下知道錦瑟是已故林大將軍之女,所以殿下想用她來接近母後,進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容卿卿替他將話說完,前世因帝王年邁,是開始了奪嫡之爭,但就是因為後來他的種種所為,導致帝王跟皇後相繼離世,後來才會有新帝鎮壓,進而將太子一黨全部抓獲。
她父親更是因為她這個名義的未婚夫,用所有朝中的勢力去反抗,意圖扶他登基。
楚若軒失聲,“你怎麼知道?”
“不管我是怎麼知道,殿下都與皇位無緣,我曾經以為,殿下雖愛慕權勢,但是也會有迷途知返的心,但看來是我想多了,殿下好之為之吧。”
就當她前十幾年來為他付出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說完,小姑娘就要離開。
“對不起。”看著小姑娘離去的背影,楚若軒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愧疚感。
“真的都結束了。”容卿卿腳步一頓,眼角有些紅,忽然有幾分如釋重負。
不論他是何身份,都不重要了。
誰知小姑娘剛踏出西垂門的時候,眼前一黑,竟直直的向前栽去。
“皇後娘娘。”司琴一驚,試圖去抓她。
淩子塵今日恰巧出宮,正好路過這兒,當看到這一幕,嚇得趕快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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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暈倒的消息,不出半個時辰便傳遍皇宮,帝王得到消息後臉色更是沉著,如一陣風般的趕到椒房殿。
“奴婢參見皇上。”
楚翊銳若寒冰的鳳眸在寢殿中掃了一圈,睨二人一眼,“都去外麵跪著。”
“是。”
雲公公將兩個人拉到一旁,恨鐵不成鋼的訓誡,“你們可是容宰輔親自挑選出來的陪嫁丫鬟,怎麼做事就這麼不小心,怎麼皇後娘娘還暈倒了。”
“今日奴婢去禦膳房拿膳食的時候,剛好碰上前太子身邊的侍衛,他說前太子想見姑娘,奴婢就回來跟姑娘說了,誰知道……”司琴也是擔心,急切的想哭。
雲公公急得跺腳,恨不得上前看一下二人腦子是什麼做的,“你們怎麼能讓皇後娘娘見前太子呢。”
來回走一圈,雲公公直歎氣,“兩位姑娘,你們最好保佑皇後娘娘無事,若不然,雜家也保不住你們。”
寢殿之中,楚翊姿儀驚豔般的站在床榻之前,看著帳中昏睡的小姑娘,緊鎖著眉。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