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討好型人格不同,這位清川同學很明顯有一個十分成熟的人格,他不害怕給彆人帶來麻煩、不在意彆人的評價、也不以取悅彆人為目的而行動——幫助他人並不能給他帶來滿足、反而讓他感覺到了痛苦。”
澤井醫生細細地對鬆田陣平、半真半假地分析著,“因為他隻是為了找個理由讓自己以一個‘好孩子’的方式尋求解脫,而‘聽彆人的話’帶來的痛苦、被清川同學錯誤的當成了能實現這一目標的方式。”
澤井醫生有條不紊地向鬆田陣平丟出了一大段話,最後總結,“總而言之,引發清川同學如今狀態的原因更多的是、他缺乏一個可以栓住他的錨。”
“或者是他的錨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所以他才如此渴望於借助死亡、來回到他的錨身邊。”
錨……鬆田陣平抬手準備把墨鏡拿到手裡、然後摸了個空才想起來墨鏡被他“送”給諸伏景光身邊的人,隻好又放下手。
見到鬆田陣平小動作的澤井醫生,貼心地遞過來一個晴天娃娃形狀的解壓玩具,“心煩地話可以捏這個,我的很多患者都喜歡這個。”
鬆田陣平沉默了一下,接過巴掌大、軟呼呼的晴天娃娃,用力一捏、晴天娃娃嘴巴裡長長的、同樣軟軟滑滑的舌頭彈出來,一鬆手、舌頭又像橡皮筋一樣刷地收回去。
好像……確實有點解壓。
“……謝謝,”鬆田陣平頭疼地把晴天娃娃放回桌子上,“不過澤井醫生,你說的這些我大致了解了一些,我想知道我可以做些什麼嗎?”
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吧!
“這個……”澤井醫生想了一下,向著同類大兄弟也不能向得太明顯了,做為心理醫生、該說的還是要說的,“鬆田先生,冒昧問一下你平時的工作應該很忙吧?”
鬆田陣平點了點頭,拆彈這種玩命的工作、空的時候是真空,忙的時候也是真忙,但總歸還是要留守在崗位上,時刻等待突發情況的發生——炸/彈犯可沒有工作日、休息日之分。
就算有時來個“遲到早退”,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得保持通訊時刻正常、隨時可以聯係上他們。
而現在再加上要調查清川雅父親的事,他和萩原研二自然是忙得隻能兩個人調班、輪流跟著清川雅這個家夥了。
“那麼平日裡就要儘量多和患者溝通交流,”澤井醫生這麼說道,“然後定期來進行精神分析治療,要知道治療心靈上的傷痛總是要花很多耐心和精力的,也希望你作為病人家屬、提前做好一些心理準備。”
“明白。”
心裡還記得醫生說的“錨”,鬆田陣平還是忍不住問道,“澤井醫生,如果說、清川會記得同學們對他的幫助,在‘遺書’裡留言告彆他們……”
“卻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過我們這兩個監護人,是不是代表我們這個家長做的很不合格?”
其實鬆田陣平不是這種心裡藏著事、優柔寡斷的性格,他更想找清川雅好好談談,隻是被萩原研二攔了下來、怕再刺激到剛自殺未遂的清川雅。
於是這個問題,在他們看到了清川雅寫給工藤新一那幾個人的告彆信後,就一直堵在兩個人的心中——七年的相處,比不過兩年的同學情……
這對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來說,真的是一個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