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諸伏景光緩緩眨了下眼,“zero想讓我離開?那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hiro——!”
“好了好了,”諸伏景光像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樣,笑著把身側激動到蹦起來的幼馴染、再按回到沙發上,“絕對不會暴露的身份可是許多前輩想求都求不來的,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輕易選擇放棄。”
不然他前麵的努力和被迫犧牲的存在,豈不是都白費了……臥底的這些年中,諸伏景光已經付出了太多、沉沒成本太高,他不可能放得開手的。
“可是這太危險了,”安室透仍想勸說,可諸伏景光看似隨意的動作,卻不容置疑地、強硬地按著他。
“zero,最槽糕的情況是不會發生的,”諸伏景光充斥著信任的目光看向安室透,“因為還有你在啊,你就是我的活檔案。”
一切事了,關於最後能不能重回到光明之中這件事,諸伏景光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或者說手上已經染滿鮮血的他,會直接被上級放棄宣判死刑什麼的,這也是諸伏景光預想過、並且願意接受的結局。
諸伏景光的溫柔是留給彆人的,他對自己一向心狠。
所以諸伏景光曾經擔憂過的,也就是怕高明哥會以為他真的是個無惡不作的罪犯、而對他失望至極。但現在還有降穀零在,諸伏景光相信界時、幼馴染會為他在高明哥麵前解釋。
他會是一個讓高明哥驕傲的弟弟,親人朋友不會厭惡他——對於諸伏景光來說,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安室透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敗在了諸伏景光的“任性”之下,自暴自棄地道,“我會努力活著的,你也彆大意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
安室透現在氣得想揍人,他又不能不顧幼馴染的意願,直接把人退訂了、郵回警視廳!
“我們都會活著的,活到摧毀這個組織的那一刻。”諸伏景光乘勝追擊、給安室透畫了個大餅,笑得彎了彎眼睛,“到時候就要麻煩zero證明我的清白啦!”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安室透放棄掙紮,順著諸伏景光的力道、靠在諸伏景光身邊,手掌倒仍是用力攥著幼馴染的衣角。
諸伏景光適時地提出了新的疑問,“不過,你說會是誰‘幫’我處理了檔案的事?”
雖然檔案消失的後果很嚴重,但和當前的性命危險相比,又有些“不值一提”了。畢竟在臥底的時候,人都已經死了、還談何日後用檔案來恢複警察的身份一事?
所以諸伏景光口中的“幫”一字也挺合理的,沒有這出變故、諸伏景光現在就已經是琴酒槍下的一具屍體了。
“我不知道,”安室透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擺弄了兩下,“另外你的檔案,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hiro,你確定你現在使用的身份都是警方偽造的嗎?”
安室透將偷出來的文檔展示給幼馴染看,“我在警方資料庫裡還發現了一份檔案,它屬於‘綠川光’。”
見到手機上那張“眼熟”、屬於“綠川光”幼時的證件照片,諸伏景光神情微變,“我小時候沒拍過這種照片。”
接過手機,諸伏景光一目十行地快速流覽了一遍,安室透繼續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所以我又查了一下這份檔案的來源……”
“它是期近作為一起惡劣殺人案件的證據之一,被存入警方檔案的。”安室透簡單敘述了一下案件內容,“警方找到了大量的、有關一位富家子弟和一所孤兒院的管理人員進行了非法活體器官交易的配型記錄,這個‘綠川光’就是被販賣器官的被害人之一。”
因為綠川光在案件中不是主要相關人物,和綠川光相關的信息也並不多、諸伏景光剛好看到了檔案中的附頁部分——那正是一份“綠川光”和……“安峰隆”的器官移植配對報告。
看著眼熟的人名,諸伏景光發覺自己好像踏入了一個不得了的圈套之中。
安室透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不過這位‘綠川光’似乎發現了管理員的不懷好意,突然有一天在孤兒院裡消失不見了、至今仍下落不明。因此,現在這件檔案也在失蹤兒童名單那裡存了檔。”
“但其實這個孩子現在都還活著,並且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在黑色地帶生存了下來,加入了組織,現在的組織代號為蘇格蘭威士忌?”把自己現在的身份代入一下、又理了一遍邏輯的諸伏景光也感覺到了頭疼,
“可是上層給我的身份,就隻是一名無親無友、性格有些古怪、自小混黑長大的孤兒,並沒有涉及到其他更多的內容……”
背景越空白,才會越方便諸伏景光自己捏造和充實內容、扮演“人設”。
“所以‘綠川光’十二歲之前的信息是空白的?”安室透長歎口氣,“就這麼巧,這份突然出現的檔案補全了你假身份過去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