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比較沒定力,忍不住給他哥說,“哥,要不先做一個?其實梅總說的也有道理。”
他哥還嘴硬呢,畢竟覺得突然改口好打臉,“你當做飯啊,一會兒一頓。”
小王就偷偷說,“就是我們小時候,爺爺做給我們玩的那個。那個雖然簡單,但成熟啊。就那個就行。不用多少時間。他們也沒說要難的。”
大王就猶豫了,沒反對。
小王立刻就說,“我去說去了,哥我去說了。”
大王就說,“彆現在說,等會兒再說。要不變得太快了,她肯定得笑咱倆。”
梅若華和宋雪在前麵,差點沒樂出來。
不過這事兒很快就定了,月內交付第一台試用機,而梅若華的目光,開始看向了業內的幾家大遊戲公司。當然,她最先需要應對的,是第二天的道歉。
這次道歉的範圍是高管——梅若華倒是想全公司都聽一聽,可惜的是,公司還要運轉,這種全員大會,壓根不現實。
所以她也沒堅持,一來這種事紙包不住火,就跟她的辭職一樣,肯定會傳出去的。二來公開的道歉會損害投資者對壹遊戲的估值,畢竟壹遊戲還準備上市呢。
因此,這事兒隻有高管知道,目前,普通員工還是不知道的。
當梅雲帆陪著盛裝打扮的梅若華出現在壹遊戲的大廳中時,幾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些人直接愣住了,可又不能冷場,隻能連忙打招呼,“梅總好。”一些人則偷偷的在看她。
那封名為《船沉了》的辭職信,幾乎流傳到了公司每個員工手中,他們以為,最起碼幾個月內,不會再看見梅若華的身影了。
並且,他們還以為,遭受了丈夫這樣對待的梅若華,恐怕婚姻也不安穩了,日子過得不怎麼好,會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怨婦的形象。
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風采依舊。
當她大大方方走過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人都偷偷低頭,開始在微信裡發言了,“梅總來了。”“天哪,梅總好漂亮。”“今天氣場有八百米,梅雲帆陪著,不知道什麼事?”“好像去頂層了。”
頓時,大家都八卦起來。
頂層是江一民辦公的地方,這是要離婚嗎?攤牌嗎?還是要乾彆的。
倒是樓上,梅若和和梅雲帆一到,高管們也陸續跟著到了,蔣娜將準備好的會議室大門一打開,就退了出去。
江一民還沒來,梅若華就徑直先走了進去。
會議室裡簡單的很,隻有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
往日裡,無論什麼樣的會議,梅若華都是坐在江一民的左手邊的,那代表了她全心全意支持的立場。可這一次,她站到了江一民座位的正對麵,款款坐下了。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梅雲帆跟著坐到了梅若華的左手邊,高管們看在眼裡,大家都很清楚,這雖然沒有明說,但幾乎是一次站隊的試探了。
大家雖然覺得,梅若華這事兒很冤枉,江一民的處理方法很讓人心寒,可終究還是信任江一民的多一些——畢竟,他從公司開始,就是掌舵人。
一時間,往江一民那邊去坐了兩三個人。
就這個時候,何進擠開了前麵的人,一屁股坐在了梅若華的右手邊,不過他也沒交流的意思,坐下後就掏出了手機,打起了遊戲。
然後,何碧波跟著坐到了梅雲帆的身邊,衝著梅若華笑了笑,也沒說話。
而那頭,隨著宋如鬆坐到了江一民的右手邊,高管們終於落座完畢。
梅若華自從進來,一直在觀察他們的表現,如今則心裡有數了,江一民的死忠也就那麼三四個,其他的都有點猶豫,那就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這時候,江一民才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裡麵的局麵,也理解了這些人這麼做的意思。所以,深深地看了何進和何碧波兩眼,但這兩個人,男人一概不理,彷如世外高人,隻盯著手機。女人坦然自若,仿佛沒看見,看了也白看。
最終,江一民的目光落在了梅若華的臉上。
幾日不見,她保養的更加勤勉,而且,今天還專門讓托尼老師幫他請了一位化妝界的大手過來幫她上的妝,仿佛沒有化妝,卻又年輕又好看,特彆合適今天的場合。
對比之下,江一民想想自己那一口下不去的口瘡,彆提多恨了,可惜這裡一句話也不能說。他還得表現的大方一點,他隻能站住了,笑笑說,“前幾天,程瀟廉的粉絲在網上對若華進行了誹謗,我那時一心怕公司受影響,就斥責了若華。這兩天想來,怎麼也覺得不對,所以今天特地給若華道歉。”
按理說這會兒梅若華可以說兩句場麵話,讓江一民不那麼尷尬,可她隻有淡淡地一句,“我沒有董事長那麼看得開,我笑不出來,所以就不寒暄了,你開始吧。”
江一民隻覺得,自己明明已經做足了準備,可每次都能被梅若華氣死。
他看著她半天,才掏出了手中的稿子,咳嗽了一聲,慢慢念了起來。
“我和梅若華結婚十年,外人都看著壹遊戲越做越大,以為是我的功勞,其實沒有梅若華,我到不了今天。”
“十年間,我一共創業五次。第一次創業的啟動資金,是我和梅若華打工積攢的錢,還有她的嫁妝。以後每次創業,都有她想辦法借來的錢。”
“這十年裡,我起起落落,總有失敗,連父母家人都不支持我,讓我去找個正經工作,隻有梅若華一直沒說過放棄,時時刻刻都在鼓勵我。”
“我提供了壹遊戲的思路和技術,梅若華則給壹遊戲添上了肌肉和血液。她給我找最便宜的辦公場地,她為了壓縮成本還當過廚師與司機,她招來了最便宜但卻最有本事的人才,她在我們屢屢失敗的時候,不停地鼓勵我們。”
他念著,梅若華也聽著,腦海裡卻總是想起了剛穿過來時,江一民說要給她個驚喜,將她帶到了郊區的那家會所。
那裡懸掛著他們十年的照片。
那是她第一次跟江一民翻臉,她打了他一巴掌,因為她覺得,一個女孩的十年,就交於了這樣的混蛋,太委屈了。
今天,她也是同樣的感覺,幾百字就這樣念過去了,那可是一個傻姑娘的十年啊。她不知道書裡的人是否真的存在的,可她願意相信,她聽得到。
你聽見了沒?傻姑娘,你做了那麼多,他卻連感激都吝嗇,這樣的人怎麼值得交付終身?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或者你找到了新的身體,彆傻了。
仿佛是有了感應,一滴眼淚不受控製地,從她眼角滑落了。
而這個時候,江一民停了下來。
如果說前麵,江一民還能讓自己流暢的念下來,可到了這裡,他幾乎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憤怒和屈辱。
在他看來,憑什麼啊,梅若華有什麼呀。
她不過花了十年的青春,收獲的可是一個市值過億的企業的三分之一的股份。
這樣的投資,誰不能做啊。
所以,他的口氣一點都不甘心,甚至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在裡麵。當看到下一句的時候,他即便再說服自己,也讀不下去了。
他停了下來。
屈辱和憋悶讓他抬頭猛然看向了梅若華,那一霎那壓根不可能遮擋他目光裡的厭惡。
於是,梅若華流淚的模樣,撞進了他的眼睛裡,而他惡狠狠的模樣,也撞進了所有人的目光裡。
沒有照相,可每個人都印在心裡了。
一個是對十年付出的惋惜,一個是毫無愧疚的無情。
宋如鬆淡淡的歎了口氣,即便如他,與江一民這麼多年情分,理智大過天的人,這一刻,也無法站在江一民這一頭。
你何至於如此無情?
江一民頓時覺得不好,連忙收斂了眼神,低頭將那句最屈辱的話,讀了出來,“梅若華對壹遊戲功不可沒。我不該因為彆人的誹謗而無視她的付出,我錯了。”
可效果就真不怎麼樣了。
這封信雖然丟臉,但如果他坦蕩大方真有悔意,是可以收買一部分人心的,但他錯過了。
這些高管都是聰明人,他們信任一個人難,不信任一個人卻太容易。
梅若華都感慨,再好的編劇都沒有真實來的狗血,她穿來以後步步驚心,處處設計,但唯有這滴淚水,不是屬於她的,卻起到了最好的效果。
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她輕輕抹掉了那滴眼淚,回應道,“那天的事兒我極為受傷,但作為壹遊戲的股東,讓它發展的越來越好,是我的義務,也是我的心願。我願意接受道歉,尖叫之夜我一定會出席的。”
這個表態卻比江一民的表現要好太多了,江一民看著梅若華,看著坐在她身旁的何進和何碧波,看著對她露出笑臉的高管們,第一次發現,這個企業並不在他的完全掌控中。
明明在一個月之前,她還是可有可無的人,是什麼時候開始,她獲得了這麼多的人心?
如果說他原先覺得這次道歉是讓他屈辱和難看,那麼現在他感覺到了驚恐!
他第一次有了,也許梅若華真的有跟他一爭的可能。
這讓他壓根坐不住了。
等到回到了辦公室,他一個人踱步了許久,這才撥通了胡天益的電話,“到我辦公室一趟。”
胡天益是他姐夫胡偉的親弟弟,是公司的活動總監。
等著胡天益到了,他就問了一句,“聽說顧廷謙要來?”
胡天益隻能說,“送了票了,來不來不確定。”
江一民點點頭就說,“那天,把我和梅若華的位置,挨著他吧。”
胡天益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傳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明白了,連忙點頭,“好,我親自做,開始之前,不會有人知道。”
而同時,梅若華也把那張江一民親筆簽名的道歉信發給了程歡,“分享到你的小群裡,一定要讓方佳佳看到。”
程歡連忙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不忍心了,江一民萬萬想不到,自己促成了梅若華和顧廷謙的第一次見麵,哈哈哈。哦對了,下章終於尖叫之夜了,尖叫一下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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