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梅家是有這樣的資源的,如果當初原主說了,恐怕不會那麼慘。
梅若華自己是沒有感受過父母親情的,可這段時間的經曆讓她覺得,你其實可以判斷出自己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他們原本就愛你,你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們都會愛你,即便你沒有聽從他們的勸告。
你過好了,他們會鬆口氣——啊寶貝選的是對的,幸虧沒聽我們的,就是當年受的苦太多了,真心疼。你要是過的不好,他們會心疼你——都是我們沒有再勸勸,讓寶貝受委屈了,哎呀,趕快幫幫他吧。
如果他們原本不愛你,那你瞞著藏著不肯說,這才成立。
愛你的父母是不怕子女麻煩的,他們怕的是不知道。
隻是很多人,隻看到了父母強烈反對的表麵,卻忘記了他們是擔心你過不好的本質。
那天飯都沒吃完,叔叔就已經約好了吃飯的時間——初五晚上。
江一民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梅若華就在飯桌上,已經把自己這段婚姻說明白了,吳老也很願意幫她離這個婚。
江一民電話進來,梅若華就想出去接,吳嵐就說,“你在這裡接吧,我聽聽這個人。”
梅若華就直接開了外放。
江一民沒有任何寒暄,就一句話,“我們辦離婚吧。後天下午三點去王奔律師事務所。”
梅若華看了吳嵐一眼,吳嵐點頭,她就說,“可以。”
然後就掛斷了。
然後吳嵐就評價了一句,“翻臉無情,是個小人。”
梅若華就笑笑,可不是嗎?
初五那天,梅若華就先去吳嵐那邊接了他,然後又開向了王奔的律師事務所,因為想到了“離婚律師大多是他的徒子徒孫”這話,她就問了句,“您認識王奔嗎?”
結果吳嵐說了句,“哦,我帶的研究生。”
梅若華:……
那頭江一民因為劉桂芝和於婉秋又鬨不愉快了,所以壓根待不住,乾脆早出來,所以到的也很早。
閒來無事,他就問,“知道她要請誰嗎?”
這個王奔倒是知道,畢竟是業內嗎?“想請海鬆呢。可海鬆都敗給我兩次了,有心理陰影了,一聽是我就推了。”
江一民忍不住就嗬嗬了一聲。
然後王奔分析了一下,“她也不差錢,大概還是能請個不錯的,不過不是我自吹,這一行,比我厲害的沒幾個,她也請不到,你放心好了。”
江一民自然說,“我肯定是最信你的。”
他倆話落,就聽見了外麵熱鬨起來。律師事務所這地方,其實挺安靜的。即便有客戶過來,也都是到各個辦公室裡談,從來就沒這麼熱鬨過。
王奔就皺了皺眉頭,“我去看看。”
他一出去,就瞧見所有的人都不乾活了,這會兒都站起來了,圍成了個大圈,似乎裡麵有什麼人。
他就往前走了兩步,就瞧見個長得鶴發童顏的老爺子,正問他的合夥人周雪晴呢,“沒事就跟你師娘逛街吃飯,也不見來看看我?”
周雪晴平日裡冷傲無情,也是出了名的,這會兒就跟個小姑娘似的不好意思了,“不是您太忙了嗎?老師,您怎麼有空過來了?”
老爺子就說,“哦,陪著代理人來見見對方律師。”
一聽這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這不就是意味著,他們中有人要跟吳嵐打官司嗎?他們這群人許多就是吳嵐的研究生,還有很多本科生,則是上過吳嵐的專業課,跟他打官司?誰呀?誰這麼大膽子啊!?
唯有王奔覺得有點不妙起來,難不成……他還沒敢往下想,就瞧見了被一個同事擋住了的梅若華,吳老師是梅若華的代理律師?
讓他去跟吳老師打離婚官司?
這……隻是他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不是說年歲高輩分大他就害怕,可吳嵐卻是《婚姻法》參與者,這不就是等於你跟親爹比誰跟熟悉自己的兒子?
他心裡上首先壓力就極大了,一時間,站在那裡,就沒吭聲。
倒是吳嵐轉回頭就看見了王奔,就跟這群學生說,“好了,你們忙去吧,他們已經到了,我們該聊工作了。”
所有的人就知道,是王奔要跟老師打官司啊,一時間,不少人心裡就嘀咕了——你瘋了。
王奔也忐忑,吳嵐過來就先叫了一聲,“老師。”
吳嵐就說他,“還是叫我吳律師吧,又不是在學校了,我也不教你了,咱們現在是工作關係。這是你辦公室吧?”
王奔隻能說是,連忙帶人進去了。
江一民還在屋子裡等著呢,然後就瞧見王奔老老實實的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看樣子得有六十歲的老頭子,還有梅若華。
他是不認識人的,不過王奔顯然是怕他說錯話,立刻就介紹了,“江董,這是吳嵐教授,是我的研究生導師,也是梅總的代理律師。”
一句話,江一民就驚了,她去哪裡找的這神仙?
他不由看向了梅若華,梅若華沒半點跟他交流的意思,直接坐在了一旁。還是吳嵐說話,“王律師,你們對財產這部分,是怎麼個想法?”
王奔原本覺得特有底氣的,可這會兒,他想想江一民那苛刻的條件,就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他還記得吳嵐給他們研究生呢上的第一節課,就跟他們談的是律師的良心問題。
但顯然,他這些年做的沒什麼良心,今天準備辦的事也沒良心。
所以畢業後,人家都跟導師聯係的特彆緊密,他每年就是跟著同學一起去拜個年,從來不私下聯係。
可終究不說不行,大家都等著呢。
王奔隻能將準備好的材料推了過去,然後說,“我們要求對股份進行重新分配,目前平分是不公平的。梅若華雖然是江一民的妻子,但在創業和經營過程中,她隻是起到了輔助的作用,拿一半對付出了巨大精力的我的當事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吳嵐就問他,“你們想要多少?”
王奔就說,“一共是68.24%,我們希望拿到51%。”
這個要求簡直無理,王奔說完就看對方兩個人的表情,梅若華毫無表情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麼乾。吳嵐也沒什麼大表情,隻是告訴他,“你要知道,公正了的內容如果我的當事人不同意,是無法改變的。另外,婚姻中沒有貢獻多少的說法,你的要求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王奔自然知道,可這會兒不能漏底牌,他隻能說,“這是我們的底線,如果不同意,按隻能法院見了。”
吳嵐一雙眼睛深深地看他一眼,點了頭說,“那就法院見吧。”
這事兒就算談完了。
王奔一直提著心,他就怕吳嵐會說他兩句,卻沒想到,都離開了,吳嵐也沒說他什麼,一句品評都沒有。
王奔鬆了口氣,卻也有點隱隱的失落。
倒是下了樓上了車,吳嵐卻對梅若華說,“我這個學生,心思不太正,為了掙錢什麼都敢乾,我是有耳聞的。提出這麼無理的條件,他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的想法,鐵了心的打官司,他這是有底牌能保證公證無效啊。你想想看,公證前發生了什麼?恐怕他們早有設計。”
為了怕梅若華覺得太受傷,吳嵐還安慰了她一句,“這也是常見的。你知道,人有錢了心思就多起來,這些年,這些老板們的花招,太多了。可彆太傷心,這不是全部,還是好人多。”
梅若華就笑了,“謝謝,吳伯伯,我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我沒事。”她猶豫了一下才說,“您說的之前可能早有設計,恐怕我知道是為什麼。”
吳嵐驚訝的看她。
梅若華就說,“我發現他出軌後,就回想了過去的許多事,也就察覺到了公證那段日子的不正常。我不放心,總怕被設計了,因此找了人動了點手腳。所以,我有錄音證明,是他設計的。”
當然,真實的情況是,書中對這段有過簡單的描寫,於婉秋害怕梅若華公證了之後,不肯簽署代持協議,所以很擔心。江一民籠統的說了句,“沒事的,我有準備。”
梅若華不知道是什麼準備,但她相信,公證要撤銷,必須要走法律程序,就必須跟律師商量,那就必須重新說一遍他有什麼底牌,隻要能監聽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她拿到了。
隻是,這緣由是不能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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