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原書中,於婉秋引誘原主投的那家公司嗎?
原書中,原主跟江一民離婚後,非常鬱悶,覺得自己十年辛苦隻換來了狼心狗肺,很是不甘。
不過她是個孝順的女兒,瞧見李曉梅和梅望亭都擔心她,為了她吃不下飯天天愁的跟什麼似的,原主就把這事兒埋在心裡了,裝著沒事人一樣,聽著爸媽的話,找了個普通工作乾著,還積極相親,準備新生活。
梅若華長得不醜,母親家裡資產幾千萬,還有個在著名中學當特級老師的爸爸,有一對在著名高校當教授的叔叔和嬸子,自然不缺相親對象。
很快,就有位青年才俊看上了梅若華。
那是梅鶴溪介紹的,他的得意門生,不過跟如今介紹的不同,穿過來的梅若華強勢厲害,所以如今的梅鶴溪介紹相親對象,都是那種個人實力很強的男生。可原主性子柔弱,梅鶴溪不希望再出現被江一民欺負的情形,所以挑的都是老實忠厚的人。
這位羅有斌就是這種性子的。
長相是中等人才,性格溫潤,博士畢業,如今在學校裡當講師,前途也不錯。
也是離了一次婚,沒孩子,女方想要去國外發展,他並不願意,兩個人談不攏於是協商離婚的,就這樣,他也將大部分財產給了前妻,梅鶴溪就是看他這點,覺得是個厚道人,才介紹給自己的侄女的。
原主和羅有斌見了兩麵,相互感覺不錯,就開始慢慢接觸起來。
畢竟都不是那種特彆積極主動的人,應該算是進展順利,持續升溫中。
如果一切這樣下去,那麼梅若華就會按著家人的期望,步入新的生活,可問題是,羅有斌出身不凡。
他爸媽倒是一般,可是他有個厲害的爺爺,還有個青出於藍的大伯,所以家世還是很厲害的。
這事兒不知道怎的,就被於婉秋知道了。
那會兒於婉秋孩子已經生了,壹遊戲馬上要上市,江一民正擼著袖子大乾一場,她第一反應就是,原主如果真嫁的這麼好?這家人能放過江一民?
自古民不與官鬥,她爸媽那點職務在羅有斌家人麵前,根本屁都不算。
要是真的針對江一民,他們好不了。
於婉秋自然坐不住了,恰好她跟一個大學同學聯係上了,那人是她在國外的室友,算是閨蜜,最近回國創業,她就把煩惱說了,對方就給她出了這個主意,介紹了亦步。
於婉秋隨後就花錢找了個原主的老同學,那是個為了錢什麼都能乾的女人,以老同學的身份開始接觸梅若華,然後品評羅有斌是很好,可惜他家這麼強勢,原主沒有自己的事業,以後還是不硬氣,挑唆著原主自立。
原主本來就心裡對江一民這事兒有不甘,十分想要證明自己,不想忍著這口氣,這心思就被挑起來了,然後碰到了亦步,她就將自己手裡的兩百萬投了進去,一開始非常順利,公司業績一片大好,原主乾脆辭職來做亦步,恰好亦步需要天使投資,原主就拉了他媽進來,成為了大股東,自然也就成為了董事長和法人代表。
但這就是個騙人的公司,卷了很多人的錢,等著人家一撤,這事兒就事發了,公司被查封不說,原主也直接進去了。
這才有了李曉梅和梅望亭賣房還錢救女兒的事兒,可惜杯水車薪,還是沒把人救出來。
因此,梅若華那會兒看書的時候才會那麼氣憤,這是什麼三觀啊。
居然寫一個小三當女主,而且還讓她這麼禍害人。
結果自己吐槽完,當晚上就穿進來了。
不過,現在梅若華進入書中已久,對於婉秋有了更全麵的了解,聽到於婉秋居然自己去投了亦步,並沒有太驚訝。
她一直覺得,於婉秋那個閨蜜,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創業人。
於婉秋想害人,就有了個合適的項目,項目可能憑空出現嗎?再想想於婉秋家境不錯,恐怕人家一開始是想騙她的,隻是瞧見她發達了,身後有了江一民,不敢騙,所以恰好借她的手,去騙了原主。
如今於婉秋跟江一民離了婚,有錢卻沒有有本事的人照著,這不跟書中的原主處境一樣嗎?對方自然就她當目標了。
梅若華於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這才叫報應呢。
她回了宋雪一條,“有什麼消息告訴我一聲。”
等著聊完了,顧廷謙那頭也打完了電話,進了屋子。梅若華一向不問顧廷謙的家事,但他並不隱瞞,跟她說,“我二伯正式起訴離婚了,謝眉發現二伯指望不上,就把主意打到我這裡來了,說是我既然接了大諾,就是顧家家主,不能不管。”
梅若華就問,“律師怎麼說?她這麼著急。”
顧廷謙給她倒了杯茶,“顧廷蘊承擔了所有的責任,最少二十年。顧廷安是個從犯,又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哥身上了,也就二三年的事兒,牢裡減減刑,一年就出來了。”
梅若華聽了也不訝異,這是自作自受,活該呢。
不過她倒是明白一點,“你安生不了吧,謝眉達不到目的,不會善罷甘休的。”
梅若華猜測果然準確,顧廷謙第二天就遭到了謝眉的堵門待遇。
謝眉也不吵也不鬨,就這樣坐在了大門口,意思也很明確——你要是不幫忙,我就這麼天天纏著你,說你們不顧兄弟情義,我大兒子做錯了事兒,偏偏連小兒子也不放過,不讓我活下去。
顧廷謙這天本是跟梅若華約好了去郊區彆墅玩呢,難得他有空,這下怎麼可能出去?隻能跟梅若華說了,時間往後推推,他處理一下謝眉。
結果梅若華卻說,“她是長輩,又是顧家人,你打不得罵不得趕不得,就連阿姨和叔叔也隻能跟她講道理,不能來硬的,你怎麼處理啊。我去接你吧。”
顧廷謙應了,可也問,“你怎麼處理?”
梅若華沒告訴他。
半小時之後,梅若華就到了,顧廷謙就把院門打開,讓她車子進來,哪裡想到,車子卻停在了大門口,梅若華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到了謝眉跟前。
顧廷謙擔心她吃虧,也從屋子裡走了出去。當然,同樣擔心的還有顧廷央,也想跟著出去,被他媽拉了回來,“彆當電燈泡!”
顧廷央很委屈:我頭發又不少。
顧廷謙到了,正聽見梅若華跟謝眉說話,“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過是借著身份惡心顧廷謙呢,想讓他沒辦法把顧廷安放出來。我都不知道你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她這麼一說,謝眉立刻瞪她。
梅若華絲毫不怕,接著說道,“你這是對付那種大善人的法子,可你沒了解一下嗎?你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不省油的燈,可你沒想過顧廷謙也不是吃虧的主嗎?如果你不了解,我倒是可以給你解釋一下這種人遇到這種事怎麼想的。畢竟我和顧廷謙算是一類人。”
“要是有人對不起我,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要是老實認輸呢,我還能看在他知錯的份上高抬貴手,他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報複他好了。如果這人特彆不識抬舉,非但不認錯,還試圖用長輩身份,道義之類的綁架我,那麼我就加倍報複了。譬如說原本三年就行,那就六年啊。反正你不過就是跟在我屁股後麵而已,多了隻蒼蠅而已,裡麵是真真正正的受罪呢。看誰吃虧。”
她越說,謝眉臉色越難看。
梅若華又說,“當然,我就是拿我比喻啊,這不是顧廷謙的想法,顧廷謙是個好人呢。不過我還是拿我比喻一下,如果我是你,我會想想顧廷安出來後會麵臨什麼,怎麼才能幫幫他,而不是花費不必要的精力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畢竟,如果顧廷安出來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個窮光蛋,我想他會怨你的。”
謝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站了起來,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真不知道顧廷謙看上你什麼了,這麼惡毒。”
這才要上車。
不想顧廷謙突然走了出來,攬住了梅若華的腰,對著謝眉說,“我們家若華不屈困難,不墜心誌,不饒有仇之人,不責無辜之人,自尊自立自強,若說惡毒二字,還是二伯母更合適一些。”
顧廷謙一向是少言,謝眉哪裡想到,他居然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頓時氣得要死,可還想說什麼,梅若華卻靠在顧廷謙懷裡,涼涼的來了一句,“我覺得要翻兩倍了。”
她頓時想到了梅若華剛剛的三年翻六年的話,那話就說不出口了,扭頭上了車,狠狠地甩上了車門,開走了。
顧廷謙就說,“今天多虧你了,先進來喝杯水再走吧。”
卻不料梅若華卻眼睛閃著光的看著他,“我真這麼好啊,你不是為了噎她隨便說的吧。”
顧廷謙自然不能說話,“真的。”
梅若華就笑了,“你什麼時候這麼覺得啊,老實交代,這是暗戀我多久了?”
顧廷謙臉就紅了,他說,“彆鬨。”
顧廷謙家在最好的位置,這塊特彆幽靜,根本沒人過來,所以梅若華才不害怕呢,“這算什麼鬨啊,我是從老爺子壽宴那天,覺得你人還不錯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告訴我吧?”
顧廷謙實在是沒辦法了,隻能說,“就是漸漸的,也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的,不由自主的知道你有麻煩,就去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