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他們徹底閉嘴,隻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顧廷央張口就想反駁,被梅若華拉住了——這孩子戰鬥力太差,說不到點上。
倒是兄弟同步,顧廷謙發聲了,“舅舅,我進來隻聽見你求我媽幫忙,卻不知道,亦步到底差了多少錢?”
於靜帆倒也是問過於婉秋的,立刻就說,“大概三千萬左右。”於婉秋立刻說,“哥,隻要你幫忙,我可以把亦步的股份轉給你的,保證你不會吃虧的。我不是白要的。”
顧廷謙一聽就說,“三千萬倒是不多。”
於家人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可顧廷謙的話並未說完,“不過大諾幫忙不可能,大諾不是顧家的,自然也不是我顧廷謙的。不是我說收購就收購,亦步已經爆出了資金鏈斷裂,大諾投資不會同意的。這個法子行不通。”
於靜帆就想再說話,顧廷謙沒讓他說,“我知道,舅舅的意思,大諾不行,媽媽手裡有國通的股份,我又有公司,也是有實力的,我們也可以幫忙。說真的,三千萬不是出不起,可也不是小數目,讓我們出錢,總要問個清楚吧。亦步聽說一直發展很好,怎麼會突然資金斷裂?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要求一點也不過分,於靜帆立刻扭頭看向了於婉秋,“怎麼回事啊。”
於婉秋就說,“公司開始都是燒錢的,原本是可以循環的,可是銀行一筆貸款沒出來,所以就斷了。”
顧廷謙搖頭,“不對,這種事除了你和部分心腹不會有人知道,那為什麼會有人上門打你?打你的是誰?他怎麼知道的?跟公司什麼關係?”
於婉秋定了定心神,連忙解釋,“她是公司股東,自然知道的。她賣了房子投資的,知道後怕虧本了,就發熊了。”
於靜帆一聽就說,“這人不堪大用,不過廷謙,這麼一鬨這事兒就傳出去了,亦步就舉步維艱了。”
顧廷謙又搖頭,“還是不對,資金鏈斷裂倒閉的有的是,就算這樣,你最多是曾經投上的錢拿不回來了而已,怎麼會麵臨牢獄之災,後半輩子出不來了?這不是資金斷裂造成的後果,婉秋,你有事兒瞞著。”
於婉秋倒也不是沒準備,她畢竟也知道,顧家人沒一個是笨蛋,連忙說,“還是股東的事兒,當初我接過亦步後,發現亦步就是個爛攤子,可是三千萬已經投入了,要我放棄我舍不得,所以就開始找了人投資,這才讓亦步越來越好。這些錢都花掉了,如果亦步出了問題,我還不上的。”
顧廷謙還是搖頭,“更不對,投資死掉了很正常,怎麼會讓你還?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找人以個人名義借的,你借不到,聽你的意思,絕對不止三千萬,你沒有足夠的抵押物。”
於婉秋愣在那裡,支吾說不出來了。
顧廷謙這才說,“雖然我沒看,但我可以這樣推斷,你沒有找到投資人,因為業內沒聽說過有人投資這款軟件,但你的確集資了,我猜想你可能非法對用戶集資了,而且數量巨大,打你的不是股東,而是交了錢的用戶之一。所以一旦亦步不保,你會麵臨牢獄之災。對不對?是多少錢,你燒了一年,一個億?兩個億?”
於婉秋沒想到顧廷謙三下五除二就猜到了,咬著嘴並不肯回答。
顧廷謙卻不用她回答了,他看著於靜帆說,“舅舅,這不是三千萬的事兒,也不是一兩個億的事兒,一是她犯法了,我幫不了。二是她明知道這麼大的漏洞,卻一字不提,滿口謊言,要用股份來交換投資,這是準備將我們也扯進去替她當墊背的。幫不了,你們趕快走吧。”
於靜帆也沒想到真相是這樣,他立刻問於婉秋,“是不是?”
於婉秋幾乎立刻,就嚎啕大哭起來,“我沒辦法了,我一開始就想賺錢的,可卻進了圈套,我被推著一步一步走到這步的,我太委屈了,太無辜了!”
這就是承認了。
於靜橋直接撂下一句話,“哥我勸你還是提前請律師吧,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個好律師,其他的就算了。”說完,就上樓去了。
顧獻淮也搖搖頭,跟著老婆上去了。
顧廷謙兄弟自然是要送客的,他們也沒強留了——這跟剛剛不一樣,剛剛還有希望,如今點破了,誰也不是冤大頭,憑什麼幫他們呢,自然沒有留的必要了。
於靜帆都沒臉提出來!
梅若華就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準備離開,這時候,於婉秋突然問了她一句,“你盼著天好久了吧,你看著是不是特彆舒服,特彆開心?”
梅若華回她,“你記得簽合同那天我跟你說的話嗎?”
於婉秋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來了,那天她跟梅若華說,以後就是親戚了,會好好相處的。梅若華回答,“如果你有自由的話。”
她那天直接當神經病啊,她怎麼可能沒自由呢。
如今竟然應驗了。
她臉色陡然就變了,“是你算計我。”
梅若華打了個嗬欠,搖頭,“不會,我沒這麼大的本事,但我知道你這個人,好高騖遠、愛慕虛榮、一心發財、喜歡走捷徑、不擇手段、枉顧他人感受,卻又沒多少腦子的人,終究會落得這個下場的。所以,我今天沒有特彆舒服,特彆開心,因為這是必然的,我現在的感覺是善惡終有報,老天爺速度挺快的!”
於婉秋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這比罵她還讓人難受呢。
她張口就想反駁,我不是我不會可她說不出來,因為她的確沒有退路了。
等待她的是牢獄之災,是和她當初豪門闊太完全相反的人生,她所有的美夢都破滅了,打碎了,一點不剩了。
她就這麼怔怔的被於靜帆拽走了。
梅若華看了她好久,她想起了原主,忍不住在心裡對她說,“哎,你聽得到嗎?梅若華,於婉秋得到了報應,你高興嗎?”
當然,沒人回答她。
顧廷謙送了人後,就走了回來,看她還在門口站著,就推著她往裡走,還數落她,“你這人怎麼站這裡,也不怕生病?”
梅若華就說,“忘了。”
因為這事兒,於靜橋沒什麼胃口,顧獻淮就端了飯菜上樓陪老婆去了。他倆陪著顧廷央吃了點東西,瞧見外麵的雪又有下起來的意思,就沒回去,住在了這邊。
梅若華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挺累的,一直瞌睡不停地打嗬欠。顧廷謙覺得她下午穿少了,八成是感冒了,哄著她上床早點睡了。
梅若華跟顧廷謙胡鬨了一下午,覺得怎麼可能睡得著?可又不能不躺著,隻能跟她媽打電話,順便就把於婉秋這事兒說了。
李曉梅也挺唏噓的,她一直不明白的很,“你說她家裡條件又好,長得也漂亮,學曆也不錯,這是何苦呢?”
梅若華回答,“想不勞而獲啊。中層奮鬥,一輩子最多是個高管,哪裡有當老板太太舒服?可她既沒有創業的本事,又沒有可以嫁入豪門的背景,更沒有陪著吃苦耐勞的毅力,還沒有足夠優秀到跨越階層的素質,隻能這麼走捷徑了。”
李曉梅就歎了一聲,又說了件事,“劉桂芝帶著老頭子回老家了,江一民還沒消息呢,這人也是廢了。你說他也是想不開,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出軌,找小三,就算這樣吧,好好離婚還不行,還要設計你,人怎麼能這樣沒良心底線呢。你看,也沒得好報,我跟你說,彆看現在人都不迷信了,但因果報應還是有的,做好事就有好報,做壞事他就沒好下場……”
李曉梅嘟嘟囔囔,梅若華卻覺得聲音越來越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聽不見了,然後她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是她自己!是穿書前的自己!
梅若華立刻就想去觸碰自己,可她卻仿佛是個漂浮的靈魂,並不能夠到,她試了很多次不成功後,隻能停了下來,看眼前的場景。
她變了。
不是原先那種極為女人味的打扮了,變得有點溫婉了,這讓梅若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原主,總不會是原主穿到了她身上吧。
眼前是個學校的樣子,女孩抱著兩本書穿過了林蔭道,很快走進了一間教室,然後登上了講台。
下麵的十幾歲的孩子站了起來,衝著她喊,“老師好。”
梅若華都愣了。
她卻很自然的說,“好了,坐下吧。翻開課本……”
她居然當了英語老師。
當然,她自己英語本來就很好,而且如果是原主的話,因為梅望亭的培養,也是成績很好的。
梅若華乾脆找了個地方待著聽著她講完了課,然後跟在她身後,看她的日子過成了什麼樣,梅若華瞧見她下了課備課,然後跟一群老師吃飯,然後去學畫畫,回到家裡又開始學習。
這一天忙忙碌碌,梅若華看的都有些累了。
等到十一點的時候,她終於忙完了,卻打開了一個叫日記的文檔,在上麵寫了一段話,“穿越而來的第700天,我學會了不怨恨自己,平和了下來,我有了喜歡的工作,學會了獨自生活,並從中感受到了快樂。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但我並不排斥愛情與婚姻,我想有一天我會獲得幸福。謝謝老天爺給我這樣的機會。遙祝父母安好,希望真正的蘇喻林也安好快樂。”
梅若華忍不住也笑了,她輕聲說,“我很幸福,祝你也幸福。”
等著梅若華醒來,天都大亮了,她看了看表,都十點了,顧廷謙給她留了微信——“看你睡得熟沒叫你,再歇一天吧,彆感冒了。”
梅若華就覺得挺奇怪的,她除了瞌睡,半點感冒的跡象都沒有啊,也不流鼻子也不流眼淚的,頭也不疼不暈,更不害冷,真是太……
她抱怨了一半,就想到了一件事。
然後嗖的就坐起來了,可坐直了,整個人又立刻放慢了速度,跑去自己的包那裡,將那根試紙拿了出來,去了衛生間。
五分鐘後,梅若華望著上麵兩道杠愣了愣,隨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等著笑夠了,她給顧廷謙發了條微信——“嘿,老公,你要當爸爸了!”
作者有話要說:想要交代的就交代了,就到這裡吧,謝謝大家的一路陪伴,我們下本書見。
如果想要知道開文信息的話,可以關注我的微博大江流晉江,會提前說的,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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