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芝冥頑不靈,張主任將張蘭芝拉到一邊,將事情的嚴重性告知張蘭芝。
張蘭芝並不為自己的父親著想,反而認為自己的父親太過功利。
張主任看她這樣不聽勸生氣極了,直接撒手不管了。
張副主任氣得頭皮發疼:“英秀你不用管她。張蘭芝,今天這事兒二選一,你要麼聽我的,要麼跟他走,你要是跟他走了,那以後我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張蘭芝被寵慣了,她覺得她爸這話就是說來嚇唬她的,她爸又沒有彆的孩子,怎麼可能會真的不要她?
於是她有恃無恐:“文越咱們走,誰怕誰!”
曾文越的想法和張蘭芝的是一樣的,他看了一眼張副院長,又看了一眼張蘭芝:“蘭芝,你彆鬨了,這事兒是咱們錯了....”
“我沒錯,你也沒錯,錯的是我爸!是他的封建思想!”
張蘭芝邊說邊拽著張蘭芝走了。
在他們踏出家門後,張副院長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都掃去了地上。
“英秀,你找找關係,把曾文越從廠子裡踢出去。張蘭芝那邊,你也叫妹夫不要管了,李麗,張蘭芝以後要是回來了,你不許給她開門。”
曾文越本來就是靠張主任的關係進去的,他雖然有些本事,但卻並沒有到不可或缺的地步,國營服裝廠福利好工資高,多的是人盯著他們空出來的崗位,想把曾文越踢走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張蘭芝和曾文越出了張家,兩人去了他們縣上價格最貴環境最好的一家旅館居住,耐著性子哄了張蘭芝一夜後,第二天一早曾文越就起來去上班了。
剛到辦公室,曾文越就被他們銷售部的主任叫去談了話,沒多久他便去了財務室,領了五個月的工資。
從工廠裡出來,曾文越臉上陰沉。
出來做倒爺後曾文越是賺了不少錢,但做這一行的風險也極大,他跟著同村的人扒了兩次火車後便不願意去吃那個苦了,於是他同村的人便讓他在莞市這邊做專門給他們供貨的人。做供貨人錢賺得是少了些,但風險卻沒那麼大。供了三次貨,曾文越就賺了兩千塊錢。
可錢好賺卻也不禁花,在落水之前,曾文越才拿了一批貨,拿貨的錢就花掉了他一大半的存款,他倒賣的是電子產品,被追落水後,他那一批貨也打了水漂,剩下的那一部分錢也拿來看了病。病好後曾文越就搭上了張蘭芝的關係進了廠,工廠裡一個月的工資並不高,他的工資也大部分都拿來討好張蘭芝了。
曾文越僅剩的存款加今天發的工資加起來也不隻有三百塊錢。現在他和張蘭芝又被張家趕了出來,短時間內張家都不會原諒他和張蘭芝,而張蘭芝打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花錢沒個節製,三百塊錢不夠張蘭芝花兩個月的。
一想到往後要伺候張蘭芝不說還要賺錢養家,曾文越臉都綠了。
何夏兄妹在莞市呆了兩天,在莞城逛了逛,順便也帶了些很便宜但外地卻很貴的東西回去。
走之前何夏又去了一下服裝廠。八卦的速度傳播是很快的。才幾天的時間曾文越的事兒就傳得滿天都是,何夏都不用打聽就有人主動和她說曾文越的下場。
知道曾文越被開除了,何夏就很高興。
曾文越上輩子功成名就,靠的不就是他現在的這個嶽父嗎?出了現在這事兒,他嶽父對曾文越必定不會像上輩子那麼信任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想像上輩子一樣那麼早的功成名就必然是不可能的了。畢竟曾文越能為了權勢拋棄何夏一次,以後未必就不能拋棄張蘭芝。
至於以後他還會不會成功,那何夏就管不了了。
何夏總要朝前看,不可能一直活在曾文越的陰影下,如果是一直活在曾文越的身影下,那她的重生將毫無意義。這個世界多美好啊,她的父母還健在,她的身體還沒老去,她還有各種各樣的未來,何夏對往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得到了好消息的何夏和何弘義準備回家去了。走之前,何夏找了當地一家律師事務所,花了錢這些年她的大部分存款找人起訴曾文越重婚罪。
這年頭的重婚罪定界十分模糊,法律也並不健全,具體能不能起訴成功連律師都不敢肯定。何夏也知道成功的幾率不大,但隻要能給曾文越添堵何夏就很開心。
何夏準備的東西十分齊全,全權委托律師處理,有結果再寫信或者電話通知她。
事情告一段落,何夏兄妹便坐上了回程的火車,這一次何夏提前吃了暈車藥,一路搖搖晃晃地回到家。
兒行千裡母擔憂,何夏和何弘義都是第一次出遠門,彭文慧擔憂得很,把曾大順那狗賊弄進監獄都沒讓她高興多少。
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何夏兄妹回來了,她側頭抹了一下眼角,隨後便興高采烈地安排關瓊英殺雞。
雞肉是彭文慧親自燉的,她自小廚藝就不好,燉的菜隻能說是能入口,但何夏卻吃得很滿足。
媽媽的味道是什麼也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