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能被何夏瞪得莫名其妙,他朝何夏笑了一下,何夏又瞪了他一眼。
陸征能的手藝不算好,一碗麵條給他煮的除了鹽的味道外就沒有彆的滋味兒了。但何夏辛苦了一夜,這會兒也是真的餓了,一大碗麵條她全都吃完了,湯也喝了。
吃了飯,陸征能跟著何夏將她的嫁妝收拾好。村裡他們是不住的,這些家具都是新的,放在家裡沒準就要遭賊。小兩口早就想好了要將這些東西帶到鎮上。
當初租房子的時候何夏便跟王海芳說了要拉一些家具來,屋子裡原本的那些家具何夏是要扔的。
王海芳沒有陪嫁,那些家具都有十幾年的曆史了,確實也舊了,何夏要扔王海芳也沒有什麼舍不得的。
陸征能將家裡的行李打包,陸奶奶也知道要去鎮上住了,便也在房間裡摸索著弄。
一轉眼就到了三天回門的日子,要回去的那天何夏起得很早。陸奶奶的牙口不太好,何夏便給她做了一碗疙瘩湯。
麵放一點點水扒拉成小團團,鍋裡燒開水放點油,放點秋天收來曬乾的西紅樹,將扒拉好的麵疙瘩倒進去煮,放一把小青菜,出國前再打一個雞蛋進去攪拌開,麵疙瘩便做成了。
因為放了西紅柿,湯底有些微微發紅,雞蛋黃與雞蛋白一絲絲地散落在湯中,青菜嫩綠,麵疙瘩潔白,光看著就很有食欲。
陸奶奶吃了很多年自家孫子做飯的手藝了,都吃膩了,何夏嫁過來這兩天飯菜都是何夏做的,陸奶奶吃著新奇,胃口也好了很多。
老人能吃是福,見她吃得多,陸征能也高興得很。
給陸奶奶煮好疙瘩湯,陸征能將何夏提回家的行李掛在車上,何夏也坐上了後座。
出了村,何夏便摟上了陸征能的腰,陸征能也不故意往大坑裡騎了。
小兩口說著話就到了家,何弘超早早的就在院子門外等著了,看見自家姐夫的自行車他便朝著屋子裡大喊,彭文慧正在廚房裡做飯,聽見何弘超的話便跑了出來。
何樹國跟何爺爺便矜持了很多,在堂屋坐得好好的呢。
何夏遠遠的就見到了彭文慧,高興極了,陸征能的車還沒挺穩呢她就從車子上跳下來了。
彭文慧看得一陣心驚膽戰的,她瞪了何夏一眼,沒搭理她,反倒是和陸征能說起了話。陸征能對彭文慧一如既往的尊敬。
進了屋子,彭文慧拉著何夏去房間說話,陸征能跟著何爺爺等人坐在堂屋裡聊天。
“夏夏,征兒對你好不好,他奶奶好不好相處?”彭文慧知道陸征能對何夏肯定不能差到哪裡去,但她對陸征能她奶奶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彭文慧知道,有些人身體上有殘缺,性格就會變得偏激陰鬱,陸奶奶瞎了快十年了,保不齊也是這樣。上回訂婚時陸奶奶倒是來過何家,但半天能看出個什麼,彭文慧擔心得很。
何夏道:“奶奶人挺好的,天天都是笑模樣,對我也好。”
彭文慧聽這話放心了不少:“你們明天就要搬到鎮上去住?”
“明天就去了,今天晚上就把那些家具拉過去擺好,明天直接過去就能住。”
彭文慧點頭:“那一會兒讓你哥跟你弟跟著去。”
“行。”何夏一口答應,緊接著,何夏又問起了關瓊英:“這段時間我哥跟她怎麼樣?還像前段時間那樣不鹹不淡的?”
彭文慧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你哥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輕易對誰心冷,真的心冷了那就捂不熱了。你嫂子打她那事兒可以不論,你結婚的時候你姑給你陪嫁了洗衣機,她看著又不舒服了。晚上你才走她就跟你哥說了這事兒。”
“兩人又吵了一架,你哥現在都搬去跟小超睡了。”
彭文慧一說起何弘義夫妻倆的事兒就覺得頭禿:“以前我還覺得你嫂子挺好的,我整天就憂心他倆沒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吧,還作沒了。哎。”
“也不知道你嫂子怎麼那麼心狠,抓你哥臉都不說了,就你哥背上挨的那一棒子,你爸去看過,又黑又腫,要是再多打兩下你哥不得背過氣去?那得多疼啊?”
何樹國跟彭文慧都不是愛打孩子的人,何夏他們三人犯錯也多是被罰站,極少挨打。等到三人都大了,彭文慧他們兩口子也是跟他們講道理的多,連罰站都少。
結果倒好,這麼多年沒挨過這麼嚴重的打,結果叫老婆給打成這樣,彭文慧兩口子對關瓊英的態度差到了極點。
何夏也歎了一口氣:“她這樣說到底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娘,你說我要是離婚以後不回家,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彭文慧手指頭點到何夏的頭上:“你瞎說什麼,你不回家你上哪裡去?再說你嫂子,她要是本性就是這樣,沒有你刺激她也會有彆人刺激她,就她這幅斤斤計較的樣子,往後你弟弟要是結婚她覺得不公平不也一樣會鬨?”
“那時候她要是鬨可就比現在大多了,弄得你哥你弟反目成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何夏想起上輩子到後來何弘義跟何弘超確實越走越遠,歎了一口氣。
中午在娘家吃了飯,下午何夏便帶著兄弟倆去搬東西了。
陸征能騎車帶著何弘超先走,何弘義跟何夏在後麵走。
何弘義對何夏道:“夏夏,我準備去縣城乾活了,咱們村裡有人在縣城成立了一個建築隊,專門幫人家做房子,一個月也有三四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