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見到有這麼多人卻開心極了。何夏要的布她很快就拿了出來,布料都是提前量好的,上麵已經寫了尺數,何夏直接一匹都買了。
買了布,何夏又逛了逛,買了幾張毛巾以及一些廚房調料後邊回去了。
夫妻倆在家門口回合,兩人邊說邊往家走,陸征能開門之際,何夏往左邊看了一眼,一個鼻青臉腫的年輕女人也從家裡出來。那是昨天才添的新傷,兩人對視一眼,又平靜地移開目光。
她就是陸奶奶口中的那個被丈夫打的年輕女人。這才沒幾天,她又被打了一頓,為了這個她逃回娘家,娘家又把她送了回來,送回來後她丈夫又變本加厲的打,還不許她出門。
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麵。但她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回到家,何夏因購物帶來的愉悅心情也消失了大半。
她把東西放回房間,又去了廚房,陸征能正在將排骨剁成小塊,何夏看著他,道:“那個小媳婦兒真可憐,這結婚才沒多久呢,就天天被打。”
“嗯,那有什麼辦法,她娘家靠不住,她自己又立不起來,昨天不是還有人去她家調解了麼,結果調解員走了,她又被按在地上打了。”彆家的事兒陸征能實在是懶得管,但昨天晚上這事兒鬨得挺大,陸征能他們都過去了。
“離婚,報警,哪條路都行啊。”
“不是誰都有這個魄力的。”陸征能道。
何夏一想也是,便不再說話了。
過年是最忙碌的階段,下午何夏用五花肉和豆腐炸了一鍋丸子。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何夏一大早就起來了,她先煮了一鍋麵條,吃完後何夏便開始燉排骨,陸征能拿出了自己在供銷社買的春聯挨個屋的貼。
何夏把應該做的都做完了,下午何夏便在家裡織毛衣,她給陸奶奶織的毛衣就差領口就完工了,何夏希望大年初一陸奶奶能穿上這件新衣服。
傍晚陸征能在門外放了鞭炮,而後許許多多的人家也開始放。
在劈裡啪啦的炮竹聲中,年夜飯開始了。
年夜飯便開始了,何夏家人少,一碗燉排骨,一碗炸丸子,兩個青菜便是他們家的年夜飯。
這頓年夜飯以何夏的標準來說略顯寒酸,但在陸奶奶跟陸征能看來卻豐盛極了。
吃了飯,一家人聽著收音機裡春節聯歡晚會的轉播,熬到了午夜十二點,何夏給陸奶奶的衣服也終於做好了。
何夏熬到一點鐘就熬不了了,回了房間睡覺,陸奶奶年紀大了,早在十二點就睡了,陸征能一個人熬到了淩晨,等有人家開始放新年後的第一掛鞭炮後他也去放了,放完後才回房睡覺。
他們家在城裡沒有什麼親戚,也沒人過來串門拜年。
一家三口也不覺得無聊,吃吃瓜子說說話再睡幾覺,年就過了。
大年初二何夏回娘家拜年,他們把陸奶奶也帶上了。
陸奶奶是長輩,便坐在堂屋聊天,不多時,何小姑一家三口也回來了。
而關瓊英一大早也回了娘家。三個女人便在廚房做飯聊天。
何小姑問起何弘義跟關瓊英的現狀,彭文慧搖著頭:“弘義不願意跟她過了,她娘正在給她找下家呢,之前找了三間房的人,沒成,她娘又給找了彆家的,大年二十九還叫關瓊英回去相看,關瓊英還在她娘家睡了一宿。哎。”
關瓊英嫁過來兩年多了,平日裡回娘家連飯都撈不著一口吃,這破天荒的在娘家睡了一宿,到底有沒有真的在娘家睡誰也不知道。彭文慧倒是想發火,但何弘義卻一點都不在意,甚至第二天關瓊英滿麵春光都回來,何弘義也沒有什麼反應。
看他這樣,彭文慧也覺得沒什麼意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完了。
何小姑也跟著歎氣,看著自己嫂子愁苦的臉,轉而問起何弘超:“小超也十八了,有沒有給他介紹對象了?”
彭文慧道:“才十八呢,還早呢,都還沒有定性,現在給他找對象不是害了人家對象嗎?再等等看。”
這時候家裡的小賣部有人來買東西,彭文慧擦擦手就出去了,回來做了飯,吃飽喝足下午兩點何夏跟何小姑他們便一起回家了。
初三陸征能又帶著何夏去了陸母的娘家封家。陸征能的外公外婆都已經去世了,親戚隻剩下了封大舅跟封二舅,當年陸母陸父走了後這哥倆怕陸征能回去打秋風,便自動斷掉跟陸征能的聯係。等陸征能長大了,他們又舔著臉上來走親,陸征能不想認的,但陸奶奶非要他去。
今天一大早陸奶奶便催了。
陸征能隻好帶著何夏一起去。封家人口多,封大舅跟封二舅還擠在封外公年輕時候蓋的房子裡,兩家加起來也有十來口人,擠在隻有六七個房間的院子裡,又窄又小又擠。
封大舅跟封二舅也不是說沒有錢,他們不出去外麵蓋房子住的原因是誰也不想住出去把老宅讓出來。倒也有人提議過兩兄弟,誰住出去留在老宅的就多給一點錢,相當於買下這個院子,封大舅兄弟倆沒有同意,他們都覺得住出去的人太過於占便宜。
兩家人看不順眼已有好幾十年,每天站在院子裡互相吵架也讓人見怪不怪。陸征能他們到的時候,封大舅媽就正在院子裡跟封二舅媽打架,一個扯頭發,一個扯衣裳的,熱鬨極了。兩邊的孫子兒子也打做一團,村裡人有的在勸架,有的在拱火。
現場亂糟糟的,陸征能車頭一轉,對何夏道:“走,我帶你玩去。”
何夏回頭望了一眼打得難分難舍的眾人:“我們不去舅舅家拜年了?”
“不去了,他們這場假打完還有得掰扯呢,到時候咱們在中間夾著難受,還不如不露麵。反正他們對咱們也不重視。”陸征能對封家早就不抱希望了。
以前陸征能每年過來拜年時兩家也是要吵架的,陸征能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