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人族宗門大會上,你偶遇以下四位修士,請依次排出你最想優先策反的人族修士:一.某不起眼的某宗門二等弟子;二.天資卓越的……”
石室內,男人的冷聲質問還在繼續,柳素突然想起離坤笑而不語的臉,表情逐漸失控。
這就是她家師尊想出來的贖罪方法?
以邪治邪,路子好野!
柳素根本不知道這還不是最野的,最野的是夏侯冷第一次跟乾門老祖見麵,笑容燦爛如菊的乾門老祖拉著他的手,仿若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般激動道:“小友,人、邪兩族大和諧就靠你了啊!來,讓我們談談關於兩族社會長治久安的具體方針!”
那時的夏侯冷 ,他的孤單無助無人知曉,一如現在一般。
男人的無情質問還在繼續,最後終於使出殺手鐧。
“曲邪,看來你這是想見我家老祖了?”
不,他不想。
不對!
夏侯冷赤紅著看向麵前的男人,反駁道:“你才曲邪,你全家都曲邪,本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少尊夏侯冷是也。”
曲邪?驅邪?
第一次聽見夏侯冷新名字的柳素:???這是什麼諧音梗?
但這好像不是重點。
柳素默默從石洞門口退了出來,側頭看向一旁看守的弟子問道:“你知道這裡麵關的是誰嗎?”
看守的弟子看了柳素一眼,想著剛才裡麵的師兄喊的那句“曲邪”,自然知道柳素在困惑什麼。
“你是說曲邪吧,自然是知曉的。他自請上思過崖,乃是抗擊邪族的先鋒。”
好了,彆說了。
柳素表情微妙,要不是看見對方臉上掛著“你看我像不像在瞎編”的表情,她差點就要信了。
聽到這,柳素也猜到了大半緣由。
夏侯冷身份特殊,不管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裡都不好再提他的身份。掌門師兄和師尊一合計,乾脆把對方的身份姓名一改,順帶還留著對方一命發揮最大的價值。
來之前她還想過,雖說之前的劇情跟原書也有細節上的出入,但大致走向依舊遵循了原書劇情。她本想著夏侯冷會不會也跟原書劇情一樣死於謝玄景之手,這才想來思過崖看看有沒有可能上麵守備不嚴,最終夏侯冷還是會借機逃下思過崖。
但如今一看,再結合夏侯冷現下的情況。柳素突然冒出一個莫名的想法,哪裡還需要夏侯冷借機逃跑,這身份姓名一改,四舍五入算不算這世間已經沒有夏侯冷這個人了?
此時的柳素還不知道真讓她猜對了。幾年後,謝玄景名聲大振,邪族少尊消失之謎的大鍋,經過無數個版本的謠言加工,竟跟原書劇情巧妙的對上了,成功的扣在了謝玄景頭上。
修真界謠傳:邪族少尊其實早就死於天才劍修謝玄景之手。
人們往往喜歡往英雄身上附加無數光環,多這一件也算不得什麼。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離開思過崖,柳素又開始兩點一線的修煉生活。白芨、景元不在,她在門派也沒什麼彆的朋友,平日除了去掌門處修煉,就是回她和白芨的法屋。
日子枯燥無趣,除了每天睡前白芨會給柳素傳音彙報戀愛進度,有時還會給她講些平日發生的趣事。但不管是什麼趣事,總是離不了靈石、小林師兄這樣的字眼。柳素早就習以為常,有時修煉累了,白芨的嘮叨聲反倒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沒有對方絮絮叨叨的聲音反倒有些不習慣。
這日,柳素照常接起白芨的傳音。
“小柳柳,我跟你說……”
熟悉的開場白,柳素躺在床上望月,耳邊是白芨的嘮叨聲。思緒放空,她正要像往常一樣附和兩句,卻聽傳音符那頭白芨突然感歎了一句:“小柳柳,你這下是真出名了……”
出名?
柳素回過神來,愣聲道:“出什麼名?”
白芨:“……”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又日常敷衍她……
哼唧了兩聲,白芨還是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就是我剛才說那個凡人啊,不對,準確來說是從凡俗界來的修士。之前在岑羲天你救了那麼多人,前兩日我閒逛時遇見了一名修士,看他拿著個木牌鬼鬼祟祟的,我上前去一瞧。嘿,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柳素:“什麼?”
有了回應,白芨來了動力,繼續道:“用法力雕刻的,規規整整,竟是一個牌位。”
柳素:“?”
所以……這跟她出名有什麼關係。
柳素被繞得有些暈,隨口道:“總不能是我的牌位吧?”
白芨驚呼:“不愧是你!答對了!”
柳素:“???”
什麼鬼?
柳素迷迷糊糊,聯想到剛才白芨提到的救人,腦子裡卻似突然閃過什麼,不確定道:“長生牌?”
“對對對!”白芨對著傳音符猛點頭:“小柳柳,還真有長生牌這種東西啊?”
白芨沒說的是,她當時一看氣得把對方手裡的牌位砍成了兩半。敢給她家小柳柳立牌位,這不是詛咒人嗎?好大的狗膽!
這事鬨得不小,直到後麵景元和林獻源趕來,那修士又是賭咒發誓的 ,這才把誤會解開。
“我還是第一次見給人立牌位來報恩的,真是新鮮。倒是我後麵去問了一圈才知道從凡俗界上來的修士,十個有九個都給你立了那個什麼長生牌。說是為了感謝你救命之恩,替你請牌位消災延壽,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白芨碎碎念道,又想著這什麼長生牌的既然柳素知道,應該還是有些用處的吧。
有沒有用柳素不知道,她隻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道、佛兩教的,照理說也不應該有長生牌這種東西。
心裡沒由來的湧出一絲陌生感。在這個書中世界呆久了,有時候連柳素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書裡的人,還是存活在另一個真實的世界。
無聲的歎了口氣,柳素岔開了話題。
“白芨,過些時日我要出門曆練……”
傳音符那頭的白芨:“什麼!!!”
柳素是在白芨的吐槽聲中睡去的,但或許是聽出柳素的情緒不高,白芨也知道柳素的性子,說晚安前還是像模像樣的安慰了柳素幾句。
“小柳柳,你也彆太擔心。反正到了金丹期才出門曆練,一晃幾年,到時候說不定掌門和師祖就把這事給忘了……”
等等,幾年?
柳素如鯁在喉,一時竟分不清這是安慰還是拉踩。
她嚴重懷疑白芨在質疑門派的“鈔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嘎,我……發個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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