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2)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柳素心裡苦,但她不說。

畢竟鹹魚雖鹹,也要臉。

好在這樣的悲傷沒有持續太久, 牛花來了。

乾飯了!

柳素前世是南方人, 早餐喜歡吃麵條、米線、抄手這些,來這幾個月,牛大嫂約莫對她的口味也有所了解。又見柳素早上婉拒了烙餅,便讓牛花端了兩碗麵條。

麵條熱騰騰的, 上麵還冒著白煙, 風一吹就打著旋兒消失不見。

柳素吸了一口麵香, 她覺得她又可以了!

監督什麼的,買通謝玄景不就行了。

她這樣想著,接過麵碗捧到謝玄景麵前,滿臉真誠:“吃麵!”

謝南懷突然覺得, 麵前的人若跟他一樣是妖族, 想必此刻尾巴已經搖上天去了。

他覺得好笑,麵上卻未顯露半分。但素來不喜吃食的他, 卻破天荒的接過了麵。

柳素覺得謝玄景好哄極了, 哪怕他現在沒什麼表情,她卻能從他清冷的眉眼中品中“愉悅 ”二字。

她恍然間意識到,原來謝玄景喜歡吃麵啊!

謝·並不愛吃麵, 且在辟穀·南懷, 此時十分給麵子的坐在院裡, 姿態優雅的吃起麵來。

柳素愛吃,但飯量並不大。見牛花愣生生的站在旁邊,又從廚房裡找了碗筷,把自己的那份分成兩份, 其中一份給了牛花。

牛花擺手:“我吃過了。”

“又是饅頭?”柳素把麵碗遞了遞:“快拿著,燙手!”

聽到“燙手”二字,牛花忙接過碗,卻是一愣。

雖說她家離柳姐姐這裡不遠,但早上天涼,麵冷得快,麵碗捧在手上,溫溫的,暖暖的,跟燙手壓根不沾邊。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柳素身上,咬了咬唇,沒再拒絕柳素的好意,一大一小挨著坐了下來。

“吸溜~”

不大的小院裡,三人埋頭吃麵,畫麵異常和諧。

柳素吃得背上起了一層薄汗,扯了扯衣領,釋放出熱氣,她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又想起昨晚的事來。

“小花,你昨天說的鹿麂是不是長這樣?”

放下筷子,她指尖一揮,靈氣幻化成鹿麂的模樣。隻是那夜她看得不太清楚,再加上那個叫鹿麂的低階妖獸異常聰慧,看見她當時拿著砍骨刀,眼裡滿是驚恐,一溜煙就跑了。

因此,柳素用靈力幻化出來的鹿麂隻有個大概的形。

但牛花還是一眼認出來了,她驚歎道:“就是這個!哇,柳姐姐,你這是法術嗎?”

牛花第一次見修士用法術,眼睛裡亮晶晶的。

柳素笑了笑,沒有回答。

完了,依照她一貫的親媽(倒黴)光環,她突然冒出一個離譜的想法。

不會她遇見的那隻真的是王義弄丟的那個吧……

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雖說鹿麂是低階妖獸,好歹也能賣錢,怎麼可能大半夜被人放養呢?

而且依照牛花所說,養那隻鹿麂的修士隻要原本的那隻。那可不是嘛,要不是她知道原書裡沒有關於妖獸修成妖族的劇情,她差點就懷疑那隻鹿麂成精了。

就它那晚驚恐的小眼神,都擬人化了。

越想越糟心,肚子裡的麵條瞬間不香了。

她張了張唇,正要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牛花,卻聽一旁的謝玄景問道:“你找鹿麂做什麼?”

柳素也沒隱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又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但或許是牛花眼裡的希冀太過明顯,柳素也不好把話說死,以免平白讓對方失望。

“也有可能是巧合。”說著又問牛花:“你記得那隻鹿麂是什麼時候丟的嗎?”

牛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忘記問了。”說著卻是猛地站起來:“我現在就去問。”

柳素:“哎,你……”

看著一溜煙跑了的牛花,柳素有些無奈。

你忘了拿碗啊喂。

身旁,一隻手躥了出來。柳素此時還看著半敞的院門,滿是無奈,直到那隻手若有似無的觸碰到她的手臂,柳素才突然反應過來,忙伸手拿碗:“你彆動,放著我來!”

但顯然,身旁的少年比她想象的接地氣得多。

避開了柳素的動作,謝南懷溫聲道:“我來。”

少年纖長的手指落在青瓷碗上,如玉皎白,他動作自然,仿佛早已在心裡練過千百次這樣的動作,顯得那般自然好看。

柳素的心都要化了,自己親手寫的兒砸原來這麼貼心的嗎?愛了愛了。

她本就不是扭捏的人,拗不過對方,便自然的接受起他的貼心來。

吃完早飯,雖然家裡多了謝南懷這麼個人體監視器,柳素卻沒有忙著修煉。反倒對著已經收拾好碗筷的謝玄景道:“我出門一趟。”

柳素是什麼性子,謝南懷也從乾門老祖嘴裡聽說了些。有了窩就不愛動彈,現下卻想著出門,他看向柳素:“去找鹿麂?”

“嗯。”

柳素點頭,說話間就要朝門口走去,卻聽麵前的少年道:“你找不到的。”

柳素:“?”

謝南懷解釋道:“鹿麂似狸,喜歡晚上出來活動,白天多半會找個隱蔽的地方睡覺。”

“好吧。”

收起現在就出門的想法,柳素表情厭厭。

她還是在家修煉吧。

謝南懷看了眼瞬間萎靡下來的柳素,問:“就這麼想幫她找到?”

這個她,自然是指牛花。

柳素點頭:“雖然我不認識那個叫王義的,但不過是丟了隻妖獸,罪不至死。”

謝南懷有些困惑,他其實不太能理解柳素的好心。

在他眼裡,他不殺彆人便是慈,更彆說幫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若這種麻煩事落在他身上,自然是送對方早死早超生。不過區區妖獸,沒能力護住自己的東西,死了倒也乾淨。

但麵前的人站在那,擰著眉,眼裡帶了三分愁。

他不懂,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那個雨夜她事不關己的離開。後來新生試會,她當眾被人質疑,神情那樣冷淡。

他一直以為,她骨子裡是冷漠的,和他一般。

但現在,這點小事便能讓她困擾,瞬間打破了他從前對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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