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淒厲的慘叫聲,巫宇他們全都聽在了耳朵裡。 在地堡正中,巫宇用一塊獸皮將那螢石包在裡麵,在外麵割了幾個洞,掛在了那裡,用來照明。有點舞廳裡霓虹燈的感覺,隻是不能旋轉。 黑風並沒有滲入多少,在地堡裡,他們還是能夠借著這光,看得清一些東西。 這幾聲慘叫,他們自然聽得出來,是人的聲音,而且就在來路之上,不免露出了凝重之色。 “吼,吼……” 也在這個時候,地堡發出一陣震顫,那怪異的獸吼聲又響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隻有一隻在叫,並且沒有前兩次叫得那麼厲害了。 巫宇沒有用手去捂耳朵,就算捂也沒什麼卵用,該七竅流血,還是得流。 也不知是之前喝下的荒獸血起了作用,還是獸吼聲小了許多的緣故,這一次,他竟然堅持到了黑風散去。 而且他也測試出了這黑風的時間。 他從一開始,就在心裡默數著,差不多數了八千多,也就是兩小時左右,這黑風才散去,同時獸吼聲才停,跟煌和軒告訴他的沒多大出入。 黑風一散,巫宇就讓煌將蛇膽破開給戰士們服下,收拾東西,並將陷阱恢複,同時將樹下的陷阱做成了觸發式,用武器在上麵綁了一個刀陣後,就往獸吼聲響起的方向而去。 有了經驗,這黑風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算個事了。 這一回,他讓軒邊走,就邊抹痕跡,不讓對方有跡可查。 雖說動則有痕,但得細致的查看,才會發現。這樣就會耗費對方大量的時間,為自己爭取到一些時間。 邊走,他還邊教煌他們製作觸發式的陷阱,也就是這裡安放一個用堅藤所做的繩套,上麵吊一排尖刺;那裡弄一個利用樹枝的反彈之力傷人的;甚至他還想到了樹上,對一些垂下來的藤蔓,在其根部砍一個口子;反正是天上地上,都進行了布防,等等諸如此類的陷阱。 陷阱,知道了原理,就會覺得很簡單,但在猝不及防之下,還是能夠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巫宇也想到過返回去滅殺對方的,但這種念頭,甫一冒出來,就被他給掐滅了。 這次雖然隻有幾聲慘叫,但從聲音判定,都應該是橙紋戰士。 他也知道,陷阱雖然起了作用,但那種木刺,對橙紋戰士的傷害程度,應該不怎麼大,甚至連傷都可能傷不到。 發出慘叫,也不代表就是受了傷,有可能是受到了驚嚇。 在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之下,突然陷落,沒有經過一定的應變訓練,未知恐懼之下,發出慘叫聲,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就算是橙紋戰士,也無法幸免。 有戰力,並不就代表心裡素質過硬。 確也如巫宇所想的,風他們五人掉進陷阱裡,雖然聲音比較大,但受得傷,卻跟叫聲不怎麼匹配。 風也就是掉了進去,並沒有受傷。 可能是他之前有過一次體驗,一想到菊花之痛,就忍不住叫出了聲。 也就是如此,他在掉下去的瞬間,雙手護住了菊花,掉到陷阱裡的時候,正好手先觸到尖刺,被他一把抓住,避過了這一劫。 堅石跟螯刺,還有丁和高山,就是腿受了點傷,也就是割開了一個一指長的口。 這種傷,對於圖騰戰士來說,並不嚴重,如果他們隨身帶得有藥粉的話,自己就能處理。 他們五人雖然受傷不嚴重,但被黑風嗆得可是夠嗆的,躺在陷阱裡閉著眼,看上去奄奄一息,渾身無力,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孤牙雖說將臉埋在泥土裡,有效減緩了黑風的吸入,但還是吸入了不少,雖說沒風他們五人嚴重,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坐在地上,感覺渾身不得勁,拿出水囊狠狠灌了幾口後,又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好多了,這才起身去察看風他們幾人。 他看到五人全都躺在陷阱裡一動不動,慌忙跳了下去,一個陷阱一個陷阱的將五人給弄了出來,然後掰開嘴,逐一給他們灌水。 “咳咳……” 幾人喝了點水後,咳了兩聲,才感覺有那麼一絲絲力氣,掙紮著靠在了高處。 看到幾人能動了,孤牙才長鬆了口氣,並從隨身攜帶的袋子裡,掏出了一個骨瓶,打開塞子,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塗在了丁他們四人受傷的腿上。 弄得差不多後,他便靠在一棵樹上,對著風說道:“風,我們還要繼續深入嗎?” 風十分艱難的挪了挪身體,感覺到了一個較為舒服的角度,並且能夠看得到孤牙後,反問道:“孤牙,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難道還能夠繼續深入嗎?” 孤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動了動腰間的牙刀,一字一句地說道:“風,不要忘了,當初我們聯合消滅炎龍部落時所立下的毒誓。” 孤牙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風的眼睛,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腰間,眼裡閃過一抹寒芒,冷冷說道:“我們狼部落並沒有違背當初立下的誓言。我們的木還帶著三十多名赤紋戰士在前麵呢。反正我們是不會繼續深入了,你們狽部落如果想深入的話,請便。” “你……” 孤牙騰地站了起來,手握緊了刀把。 風不以為意,看了一眼頭頂上方,嘴角閃過一抹冷笑,就如此靜靜地看著孤牙。 這個空間似乎一下子凝固了,靜得可怕。 堅石與螯刺,丁與高山都各自握向了腰間的牙刀,密切注視著對方。 空間裡彌漫起了一股戰火。 一點即燃,一觸即發。 猛然間,孤牙動了。 就見他一個躍身,往風的頭頂上方而去,手起刀落。 血從空中落下,灑得風一臉,他十分淡定的抹了一把後,就看向了同時落地的一顆蛇頭,頭呈三角形,是毒蛇。 堅石跟螯刺,見到孤牙躍起,也跟隨著躍了起來,並抽出了牙刀。 當然,丁與高山也躍了起來,用牙刀指向了兩人。 而當他們四人看到孤牙是斬殺一條毒蛇後,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但都沒有放開握住的刀柄,依然對峙著。 孤牙落到地上後,手裡抓著蛇身,看了風一眼,冷哼了一聲,就坐了下去,仰頭接了一些蛇血喝過後,就用牙刀劃開蛇腹,掏出蛇膽丟進嘴裡,咬碎咽下。 蛇膽入腹,就有一股清涼直衝他的腦際,讓他眼睛一亮,那種乏力感,頓時蕩然無存。 堅石他們看到孤牙坐了下去,吞下蛇膽之後,四人才各自收了牙刀,就地坐了下去。 “風,我再問你一遍,你們真的不再往前深入了嗎?”孤牙丟了手中的蛇身,用牙刀剔著指甲,十分隨意地問道。 “不再深入了。”風舔了舔手上的蛇血,淡然回道。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們恢複這黑風對身體造成的影響,你們去不去呢?”孤牙再問。 “就算我現在突破到黃紋戰士,我也不會再進這黑風森林。不找死就不會死。我還想多活幾年,我不想在這黑風森林裡找死。你難道沒有聽到那恐怖的獸吼聲嗎?這吼聲,恐怕是那傳說中的煞獸才會有的。”風很斷然的回道。 “風,我們真的不管木他們了嗎?”堅石插了一句。 “管不了了,根據我的推斷,他們可能遇到了不測。這種坑,我們幾名橙紋戰士都會落到裡麵,並且受傷,你想想,他們難道不會嗎?”風很無奈地答道,接著就站了起來,伸展了一下筋骨。 堅石沒有再問,陷入了沉思,隨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站到了風的旁邊。 螯刺也站了過去。 看到兩人站了過來,風便對著孤牙說道:“孤牙,我知道你很勇猛,也智計過人,但這是黑風森林,是傳說中的不祥之地,我們才深入這麼點,就遇到了黑風,幸好沒有凶獸出現,要是有的話,我們估計都……唉,算了,不多說了,我們會在森林外麵等你們到明天的,我衷心地希望能夠等到你們。” 風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的往來路而去。 孤牙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風他們三人離開,等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了,才對丁跟高山說道:“蛇膽可以祛除那種乏力感,能夠迅速的恢複精力。” 兩人聽到之後,急忙就去尋蛇去了。 孤牙當時站了起來,是看到了風的頭頂上方藤蔓之中,隱藏著一條毒蛇,緊盯著風。 難怪當時風會往頭頂上方看去。 孤牙斬殺毒蛇後,隻是不想浪費,才剖開蛇腹取膽服下。 不曾想,這蛇膽汁,能夠祛除黑風對身體的影響,這一發現,堅定了他繼續深入的信心。 如果風答應繼續深入的話,他會告訴他們如何消除黑風影響。 狽部落是跟狼部落有協議,但這隻是出於利益上的聯合,是經不起時間考驗的。 部落與部落之間,永遠都存在著競爭關係。 像這種能夠祛除黑風影響的發現,他又怎麼可能會免費告訴風他們呢?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掌握著這樣一個秘密,對於他們狽部落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處。 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在這旱季,進入到這黑風森林一定之處進行狩獵。 這可是一片末開墾的原始森林,裡麵的凶獸定然很多。 這也就意味著,大把的獸晶在等著他們。 實力提升,他們狽部落就可以吞並狼部落了。 其實,孤牙執意深入,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尋找他的哥哥——狶牙。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