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見到隻剩下兩隻巨嘴鴉了,認為勝局已定,對著巫宇說道:“巫,您小心點,我看能不能生擒一隻用來作為飛行坐騎,咱們好騎著飛回去,這麼大一隻,坐我們幾人應該沒問題。” 巫宇不置可否,點了點頭,對著比了個讚賞的手勢,他也正有此意。 於是,就見到他拿出了骨紋杖,對著幾人施展了一個胎息術:他們要用石灰包了,屏住呼吸,能夠有效防止石灰粉的吸入。 施展完後,他將骨紋杖斜背在了背上,並試著扯了下,見拴得還蠻緊,抱起手臂,作起了壁上觀。 軒得到巫宇首肯後,對著葉他們喊道:“大家彆下死手,看能不能生擒一隻用來當坐騎,我們好騎著飛回去。” 葉他們六人聞言,頓時就將手中的石灰包儘數往巨嘴鴉拋去。 一時間,整個洞口變得白茫茫一片,差不多將洞口完全籠罩在了其中,根本看不到洞口外麵。 洞內,那雙冒著綠光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到了巨嘴鴉倒地的地方,無聲無息、貪婪地舔著地上流出的鮮血。 從洞口透入的光不難看到,這雙眼睛的主人駭然就是那熊豹。 它在沉入水裡後,便找到了水洞入口,也就如此一路跟隨而來了。 巫宇在葉他們拋出石灰包後,就往洞內挪了挪步子,距離軒他們的距離自然就遠了些。 熊豹在舔吸了一些鮮血後,見到巫宇往裡麵挪了挪步子,舔了舔嘴唇,呲了下牙,眼裡閃過一抹貪婪和狠厲,貓著步子,收斂著氣息,悄然往他移動著。 近了,就見到它猛然躍起,張開血盆大口,往巫宇的頭咬去。 熊豹躍起的瞬間,氣息自然再也無法收斂。 巫宇憑著他的魂力,霎時就感覺到了後頸生出一股涼意,不假思索,就地一個滾翻往前而去。 趁著滾翻,他看清了襲擊他的正是那該死的熊豹。 雖說他避過了熊豹的致命一擊,卻剛好滾翻到熊豹落地的前方不遠處。 熊豹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以一個快得讓人不可思議的速度,對著還在翻滾著的巫宇,將嘴張到極致,又是一嘴咬去。 巫宇是抱著頭翻滾的,熊豹這一嘴正好就咬到他的背上,被他背著的骨紋杖給阻擋住了嘴,巧之又巧的是,它的嘴,居然恰好就被骨紋杖給卡住了。 這不由得讓熊豹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嘴被卡住,張不開,也閉合不了,它也隻能發出這種聲音出來。 軒他們自然是聽到了。 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也正好看到熊豹將巫宇含在嘴裡,嚇得他們發出了一聲“不”後,舍棄了巨嘴鴉,全部撲向了熊豹。 此時的洞口,還彌漫著石灰粉。 熊豹在見到沒有咬到巫宇,反而被東西卡住了嘴,也不知它是慌不擇路,還是它根本就不知道洞口外就是懸崖,猛然往洞外躍去,穿過石灰粉霧,頓時沒了蹤影。 “不要呀!” 軒他們見到,又是一聲怒喝,全都往洞口撲去。 巫宇在熊豹躍過石灰粉霧後,倒是發出了一聲大喊:“軒,我沒事,它的嘴被骨杖卡住了,咬不了我,不要擔心。” 軒他們聽到這一聲喊後,聲音已經在下方很遠了。 幾人撲到洞口。 軒往下看了一眼,對著他們急聲說道:“葉跟岩跟我去追,你們幾個在這裡收玉米,收拾大鳥。” 他話音一落,便躍了下去。 葉跟岩也沒有遲疑,跟著躍了下去。 他們知道,這下麵有一棵巨樹,如此躍下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並且如此躍下去,會快上許多,走得是捷徑。 三人剛剛躍到巨樹上,就聽到下方的洞口傳來了一聲慘痛的嗚咽聲。 聽得出來,這是熊豹發出來的。 骨紋杖卡住了熊豹的嘴,巫宇含在它嘴裡,腳手倒是能夠動彈,但是也脫不了身。 即便他就是能夠脫身,也不敢脫身。 這熊豹雖然嘴不能動了,但利爪還是十分尖利的,將他抓死是絕對沒問題。 熊豹發出這聲嗚咽,便是巫宇用龍刺匕首刺中它的上顎發出來的。 於是,軒他們不時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如此嗚咽聲,並發現地上還有鮮血。 軒粘在指肚上,聞了聞,見是獸血,放心不少。 當他們追到岔洞的時候,卻是為難了起來,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追。 最終,他們選擇了左手邊的洞口追去。 隻有一顆螢石,他們也無法分開追擊。 即便就是用火石不停撞擊著前進,但那速度還不如同時追一邊快呢,就算到時發現錯了,再調轉回來也不遲,因為這岔洞有水的路程並不怎麼長。 幾人追出水路,見到地上沒有血跡後,就見他們嘴裡恨聲罵了一句,跺了一下腳,折返而回來了。 右手邊的路,他們走出水路後,發現了血跡。 三人於是發了瘋般的追趕著。 被卡在熊豹嘴裡的巫宇,則不時用龍刺匕首紮幾下它的嘴。 但即便就是匕首全部沒入,也沒什麼卵用,最多就是讓熊豹慘痛一下,嗚咽一聲。 而且他還不敢過分刺激它,怕它暴怒之下,含著他去撞擊石頭,就悲劇了,他的頭可是剛好露出這血盆大口的邊上。 當然,他頭上的頭盔還在。 即便如此,就算撞不死,恐怕也得撞成腦震蕩什麼的。 還好,這熊豹並沒有他想得那麼聰明,隻是如此含著他全速往前狂奔著。 經過那吸血蝙蝠洞的時候,熊豹因為受到襲擊,巫宇的頭好幾次碰觸到地上的夜明砂,也就是蝙蝠的糞便,雖說這糞便是一味藥,但還是讓巫宇有苦說不出來,趁著吸血蝙蝠攻擊它的時候,又猛力紮了幾下,用以發泄心中的憤怒。 熊豹跑入黑風深淵的時候,從深淵某處傳出了一聲巨大的獸吼聲,聽到這聲獸吼聲,嚇得它一個激靈,含著巫宇,在洞口徘徊了一會後,毅然而然的沿著山壁跑入了深淵裡。 這一聲獸吼,也是讓巫宇的靈魂不自覺顫栗了一下,這獸吼聲的威壓,絕對不弱於那山穀中凶獸的威壓。 熊豹在進入黑風深淵沒多遠,就遇到了一隻蠻獸,這隻蠻獸看了它一眼,見到它嘴裡含著獵物,對著它就呲牙了起來。 熊豹則根本不跟它過招,直接竄到了一棵巨樹之上。 它便如此沿著樹枝,在巨樹上或行走,或跳躍著。 軒他們追蹤到這裡的時候,自然便失去了蹤跡,無奈之下,也隻好沿著邊沿往前追擊著。 他們邊追蹤,嘴裡就邊呼喊著巫宇的名字。 三人就如此追蹤著,嗓子喊啞了,都沒有聽到一聲巫宇的回應,也再沒有發現熊豹的血跡。 而巫宇在見到熊豹不走地上,改為走樹上後,便也不用龍刺紮它的嘴了。 此時的他,已經收起了龍刺匕首。 既然無法讓熊豹致命,還是彆刺激它為妙,讓它保持點力量,好逃避這黑風深淵裡的凶獸。 熊豹走樹上,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因為樹上還有著蜘蛛、巨蟒這些呢,好幾次,它都是憑著速度,險之又險的逃過。 現在的巫宇,反而跟它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含在熊豹嘴裡的巫宇,不時想著解決的辦法,猛然便想到了血契術。 就見到他咬破舌尖,從熊豹傷口處取了一滴鮮血,混合著捏在了手中,他此時也不管有沒有什麼心頭血了。 然後,就見到他雙手摸著骨紋杖,施展起了血契術來。 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失敗了。 當然,血契符紋是凝結而成了的,隻不過,當契約符紋一分為二,另一半進入熊豹腦子的時候,遭遇到拒絕。 這不由得讓他喟然長歎了一聲。 當然,他並沒有放棄,他將所有巫術都想了個遍,倒是讓他想到了一個巫術血降術,降低熊豹的仇恨,再施展血契術。 此情此景,也唯有血降術看能不能有用了。 他沒有想過要熊豹死,要是它死了,估計自己在這裡麵也活不長。 可你妹的,血降術還沒練成呢。 無奈之下,他居然臨時抱佛腳,在熊豹嘴裡練起了血降術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萬一練成了呢。 於是乎,巫宇便在它嘴裡練起了血降術來。 無數遍下來,並沒有成功。 練到後來,他念咒語的時候,竟然是直接用吼了。 而也是如此發泄後,他的心態反而變得平靜了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後,摒棄所有雜念,不知不覺中,他進入了一種渾然忘我的空靈狀態。 此時的他,完全聽不到了外麵任何的聲音,唯一能夠聽到的,隻有自己嘴裡含混不清的咒語。 他並沒有發現,他握著的熊豹和他的鮮血,在這一刻凝結成了符紋。 在這符紋裡,充斥著一陣陣戾氣。 而隨著他嘴裡的咒語念完,那陣陣戾氣,漸漸散去。 在他念完最後一個咒語的時候,這符紋便進入了熊豹的腦袋裡。 有那麼瞬間,巫宇感覺到了熊豹的身軀猛然一震。 巫宇也從那種空靈狀態中走了出來。 “這血降術是練成了嗎?” 他不由得自問了起來。 為了檢驗自己有沒有練成血降術,他又施展了一遍。 結果,居然是失敗。 “難道是老子產生錯覺了?可那種感覺很真實呀。不管了,成不成,老子施展一次血契術檢驗一遍。”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