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的前麵出現了一群人,巫宇看到裡麵那道肥胖的身影,便知道這些人是提煉磷的族人,估計是下班回家去吃晚餐的,因為那肥胖的身影便是靜靜的母親多肉。 也在這時,從後山迅速奔跑來一個身影,聽到連續的爆炸聲音後,跑得更快了。 當然,多肉他們也因為巫宇連續拋出的煙霧彈爆炸聲全都往他這個方向看來。 巫宇見到這群人後,想也沒有想,換了一個方向,往後山跑來的那個身影而去,同時對著那道身影大喊道:“快退回去,有危險。” 後山的那道身影聽到後,怔了怔,丟掉手裡的雨具,反而跑得更快了。 這個時候,巫宇感覺到了後麵恐怖的威壓越來越近了,汗毛都不由得倒豎了起來,因為他很清楚地感覺到有一道破空之聲往他的背心襲來。 也在這個時候,他看清了後山跑來的那道身影,居然是靜靜,並且距離他也就不到兩米。 如果他此時閃避,前麵的靜靜必然會被那道破空之聲穿透身體,因為她沒有穿戰甲。 他不假思索地往後又扔了一枚煙霧彈,然後往靜靜撲去。 就在巫宇撲到靜靜身上的瞬間,背後的那道破空之聲也在這個時候擊在了他的背心。 這道破空之聲的力道,將他跟靜靜擊得往前橫飛了出去。 巫宇悶哼了一聲,一個沒忍住,嘴裡噴出的鮮血,儘數落在了靜靜的臉上。 可以看出,巫宇被這一擊,受傷不輕。 即便他有著魚皮寶衣護體,也隻是能夠保證身體不被刺穿,但是內傷,卻是免不了的。 靜靜被巫宇的這一口熱血噴得驚聲尖叫了起來,悲從中來,全然不顧臉上的鮮血,急切地喊道:“巫,您有事沒有呀?” 就在巫宇跟靜靜橫飛而出的瞬間,熊豹不知從什麼地方縱躍了出來,往巫宇後麵的身影而去。 這道身影便是襲擊巫宇的凶手。 從他開始感受到那道恐怖威壓的時候,便知道這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頭荒獸,所以他才不停的往後麵拋出煙霧彈,沒命般往前狂奔。 他斷定後麵的人絕對是一名黃紋戰士。 黃紋戰士雖然跟荒獸一個級彆,卻不是荒獸,因為他有著屬於自己的思維和辨識能力。 也許荒獸的力量強於黃紋戰士,卻不是荒獸可以比擬的。 如果可以選擇,巫宇希望自己現在遇上的是一頭荒獸,而不是一名黃紋戰士。 熊豹竄出後,對著那道身影咆哮了一聲,便對著他撲去。 就見到這人一個閃身,又徑直往倒在地上的巫宇而去。 巫宇雖然受了嚴重的內傷,但在求生欲望的支配之下,抱著靜靜便往旁邊滾翻而去,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人的一撲。 也在這個時候,從炎龍殿方向有著數道身影往這裡電射而來。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疾奔而來的身影,眼裡冒出了一道冷冽的寒光,身體一閃,避過熊豹的回撲,又往巫宇而去。 到得此時,巫宇便也明白,這人的目標是自己。 在他的腦海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某個部落想對炎龍部落實施“斬首行動”。 這一念頭閃過,便輕聲附耳對著靜靜說道:“你自己跑開,他的目標是我。” 巫宇說完,便猛然推了一把靜靜,將她推開後,自己往另一個方向閃電般避去。 他雖然不是圖騰戰士,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身體的敏捷度卻是無限接近赤紋戰士了。 就在他剛剛避開,後頸處便感覺到了一陣冷風刮過,讓他不由縮了下脖子。 也在這個時候,熊豹躍到了他的後方,阻擋住了這道身影的攻擊。 與此同時,煌他們也趕到了,全部拿著武器擋在了巫宇的跟前,嘴裡喝問著的同時,不時往後退著。 直到退到了一個他們認為安全的距離才停住。 讓巫宇無語的是,岩的手裡竟然拿著鐵網,感情他們是把這突襲當成了凶獸攻擊,他們想來活捉凶獸。 那人到現在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時候,巫宇也看清了對麵的身影:頭發非常淩亂,跟野人沒什麼區彆,看不清臉,唯一能夠看到的,也就是那雙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睛;全身除了關鍵部位用獸皮遮擋外,其餘並無片縷,就連脖頸上也沒有部落戰士喜歡懸掛的骨飾。 不過,他胸前的圖騰在這雨中倒是十分清晰,駭然是一隻呲著牙,十分凶惡的狽頭圖騰。 重點是,這圖騰的顏色,是黃色的,比黃金還要黃。 “難道這是狽部落漏網的橙紋戰士?現在成了黃紋戰士,前來尋仇來了?” 巫宇第一時間便冒出了這個念頭。 自然,煌他們也是看清了對方是曾經的狽部落的黃紋戰士,全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之色。 這名黃紋戰士手裡還拿著一把牙刀,正用那冒著寒光的眼睛盯著煌他們,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四周,也一時沒有動作。 他們這算一時對峙了起來。 熊豹則又要對著這人作勢欲撲,被巫宇立即製止了,他得搞清這人是什麼人再說,萬一他就此逃跑,對於炎龍部落絕對是一個天大的隱患,現在得將他先穩住。 巫宇在喝止住熊豹後,便也叫了一聲煌,使得他回過了頭來,巫宇對著他使了一個眼神,讓煌一時不明所以,愣在了那裡。 隨後,他拔開眾人,走到煌他們幾人麵前,非常自然的負手而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這名黃紋戰士。 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 煌他們幾人見到巫宇如此,便又要往巫宇的前麵而去,卻是被他出聲命令道:“全都站在我身後去!”語氣不容置疑。 他雖然如此說,但是背著的雙手,卻是沒有閒住,不時在後麵對著煌他們做著手勢。 “咳,咳……” 他生怕煌他們沒有看到自己的手勢,還裝模作樣地的咳嗽了幾聲,就隻差對他們幾人大喊“看我的手”了。 他所做的手勢,便是讓他們有戰寵的全部召喚過來,置於四周,防止這黃紋戰士逃跑。 這便是他唯一的目的。 既然是狽部落的餘孽,是決計不能讓他逃跑的,必須得弄死。 最開始的時候,煌他們還真沒有看到他所比的手勢,要不是他裝作咳嗽幾聲,他們一時還真領會不到巫宇的用意。 煌他們幾人在領會了意圖,並在暗中用意念將戰寵召喚而來後,便也各自裝作受涼咳嗽了起來。 一時間他們幾人是咳嗽聲四起,惹得對麵的黃紋戰士都疑惑看向了他們。 巫宇自然聽出他們已經按他的指示辦了,便也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對著那人說道:“說,你在狽部落叫什麼名字?當時是怎麼逃跑出去的?” 巫宇的話才剛出口,處於這人後方不遠處,正在用雨水清理臉上鮮血的靜靜,便立即衝了過來,看向了那人的胸口。 夜幕下,那熟悉的、不時閃爍著的狽頭圖騰躍然眼前。 她的眼裡,淚水猛然湧出,但在這瓢潑大雨下,卻是無人發現。 巫宇見到靜靜如此,便不再說話,舉起右手,示意煌他們也彆出聲。 讓靜靜來穩住他,再合適不過了。 “你是狶牙?”她試著問道。 那人點了點頭,眼裡的寒光更盛,手裡握著的牙刀都不由自主的有點顫抖了起來。 巫宇聽到,頓時就懵逼了:狶牙不是死在那狶洞裡了嗎?難道那頭骨不是狶牙的,而是另有其人?那狶牙的骨飾以及武器又是怎麼回事呢? 隨即,他便也明白過了,既然對麵的人承認他是狶牙,那他肯定就是狶牙,他沒有必要冒充。 如果他是狶牙,那死在狶洞裡麵的人,估計就是湊巧了。 是他們自己由那些飾品及武器來判定那頭骨是狶牙的。 說白了,當時他們都隻是想當然。 “你為什麼出去這麼多年,不回部落呢?”靜靜質問道,聲音變得異常地尖厲起來,裡麵飽含著悲痛。 狶牙並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靜靜看,握著牙刀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此時,靜靜地母親多肉他們也圍了過來。他們當中,有幾人都是原來的狽部落的。 靜靜見到狶牙不說話,又用著哭腔大聲地問道:“你知道嗎?我們部落已經滅亡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回來還有什麼意思,部落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彎下腰,跪在了地上。 “我……” 狶牙看到靜靜如此,終於從嘴裡吐出了一個“我”字,聲音十分之沙啞,似乎很久沒有跟人說話一般,卻沒有再說出話來。 “你說呀……你為什麼現在還回來乾什麼,我們狽部落已經不存在了,巫已經死了,你說……你還回來乾什麼……” 靜靜猛然站了起來,對著狶牙語無倫次地,用泣不成聲地聲音吼道。 巫宇從靜靜的這些話中,聽明白了,她並不是質問狶牙到什麼地方去了,而是在質問他為什麼還要回來擾亂她們在炎龍部落的寧靜生活。 原本她們就已經跟狽部落徹底告彆了的,因為狶牙的出現,又打亂了她的思緒,讓此時的她,內心無比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