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綏說完這句話後勉強還能站起來,那兩個被劍光掃到的弟子已無法起身,隻能就地打坐運轉靈氣。
傀儡雖然逼真,但並不像真人那般可以步步緊逼。
它四肢關節有些卡頓,提劍轉身,再次向計綏方向攻來。
餘下人反應過來,齊齊朝傀儡攻去。
一切不過眨眼間,一擊不中,眾人立馬就地一滾,躲在大石後麵。
轟——
巨石粉碎。
雖然這一次交手時間不長,但好歹給剛才就地療傷的弟子爭取了點時間,計綏一手架一個,帶著他們往山洞角落躲避。
而秦千凝從始至終都躲得好好的,遠遠觀看戰況。
張伯修躲得地方離她很近,餘光瞥見她,低聲叮囑道:“這次與往屆的不一樣,難度高太多,你好生躲著彆冒頭。”
秦千凝:“傀儡又聽不見,為什麼要用氣音說話?”
張伯修:……
可惡,跟她說話怎麼就這麼氣人。
怒火轉為勇氣,張伯修用儘全力朝傀儡攻去。
本來商量好的戰術全部失效,根本沒有從容配合的時間,不待靈氣運轉一周,就有弟子迫不及待朝傀儡攻去。
傀儡走動緩慢,但揮劍的動作極其凶猛,一劍帶著寒光,落在山壁上刻出深深的痕跡。
可以躲避的大石一個接一個粉碎,大家都很狼狽,不斷往後退,試圖尋找躲避點。
現在的戰術就是瞎打,主打一個手忙腳亂。
不隻是他們這隊這麼狼狽,試煉場所有的隊伍都被攪成散沙,就連信心十足的秀英峰弟子隊伍也被逼得連連後退。
應真長老坐在高台上,表情冷淡:“了塵煉的傀儡威力雖不錯,但也沒到這個地步,內門弟子資質太差。”
應真是東郡散修,來西境秘境曆練時受重傷,被和尚了塵所救,便覺得機緣在此,留在了西境。
萬壑宗掌門和了塵有些交情,遊說他加入宗門,做一個閒散長老。應真對西境邊界地帶的宗門了解不多,一被忽悠,就點頭了。
結果沒想到自己一進來,居然成了萬壑宗實力最強的長老,可想而知萬壑宗有多差勁。
這次加大考核難度就是他建議的,作為摸爬滾打起來的劍修,應真堅信磨礪才能成功。
*
眾人一起攻擊傀儡總算有了點效果,它揮劍的動作減緩。
可問題又來了,一輪下來,體內靈氣空空如也。
大家躲在石頭後,半晌沒聽到繼續攻擊的聲音,你看我我看你,才明白過來,所有人靈氣都空了。
這下不等靈氣運轉一周就得發起攻擊,否則很快就會全員出局。
秦千凝縮在僅剩無幾的石頭後,乾著急。
她想猥瑣發育,試圖偷偷在旁攻擊傀儡,-1-1-1怎麼不算掉血呢?
但想象太過美好,她並沒有像熱血電影那樣在危機時刻爆發潛力,學會吸納靈氣並轉為實體攻擊。
一閉眼,又進入了光點狀態。
她都要被自己氣笑了,這是玩兒消消樂的時候嗎?
她心中默念心法口訣,想著同伴們的心得囑咐,試圖運轉靈氣。
可越努力越不幸,光點狀態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清晰。
畫麵擴大再擴大,以至於她閉著眼也能“看”到身旁不遠處發打坐的人影。
準確的說,是被光點包圍的人影。
無序的斑斕光點在他身周不斷旋轉,形成一圈又一圈亮眼的光環。
漸漸的,有綠黃二色的零星光點從光環中脫離,如氣泡般漂浮,在碰觸到人影發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這一刻的感覺極其玄妙,周圍轟隆的打鬥聲消失不見,陰風也停止,世界隻剩下眼前浮動的光點。
秦千凝靈台清明,心念一動,日日夜夜的“消消樂”技巧在此時派上用場,那些無序的斑點在空中按顏色排好類。
綠色和黃色的小光點湊在一起,化作兩個大光團。
她一咬牙,將兩個光團艱難地推到了打坐人身上。
下一刻,她從巨痛中清醒過來。
一低頭,發現鼻血把胸口衣裳都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