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哪裡有無緣無故的好意,至少帕特裡克沒遇到過。
艾瑞老爹沒有兒子,但手裡又擁有一個引薦皇宮侍衛的名額。他舍不得這個名額帶來的利益,思考過後拿這個名額和帕特裡克進行交易。
將他引薦到侍衛隊裡,帕特裡克能學習到魔法和劍術,但五年之內,他每個月工資的三分之二都要交給艾瑞老爹。
帕特裡克住的地方十分簡陋,唯一值錢的就是他身上這一身衣服。家裡稍微值錢一些的東西都被他父親賣掉,得來的錢都用來賭博。
如果不是知道宮廷侍衛的衣服和佩劍沒有人敢買,估計他父親還敢把他的衣服和佩劍都偷走拿去賣掉。
衡玉的古堡安靜了幾天,直到今天,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紅色長裙,看著沒比衡玉大幾歲的柏月皇妃走進她的古堡,身後跟著一大堆仆從。
“母妃,你怎麼過來了?”
母女兩已經有大半年沒見過,至於聊天談心,那更是能追溯到好幾年前。
柏月皇妃理了理頭上的帽子,笑道:“我之前給你準備了不少容貌出眾的情人,沒想到你一個都看不上。母妃今天過來,就是想見見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能讓你這麼掛念?要我說啊,你就是接觸的美人不夠多,這才被隨隨便便一個男人迷住。”
衡玉平靜道:“這不是母妃需要關心的問題。”
“可我很好奇。”
“我沒有必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柏月皇妃已經有些不滿,她在沙發上坐下,冷淡道:“看來你對他很上心。我又不會和你搶走他,隻是看一眼,有必要這麼嚴防死守嗎。”
柏月皇妃比了個手勢,從她身後走出五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他們全都是金色頭發、金色眼睛,氣質禁欲冷淡。論起相貌精致程度比不上帕特裡克,但五個人站在一起,視覺衝擊力要更強一些。
在旁邊守著的女仆和侍衛都投來打量的視線,衡玉上前在柏月皇妃身邊坐下。
氣氛一時僵持。
柏月皇妃臉上的笑有些繃不住了,她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很少有人會忤逆她的意思。即使麵前的是她唯一的女兒,這麼不給她麵子,也讓柏月皇妃心頭惱怒。
古堡大廳聲音安靜,以至於能清楚聽到從走廊傳來的腳步聲。
帕特裡克跟在侍衛後麵。
剛剛他正在修習劍術,有一個侍衛匆匆跑過來告訴他三公主要見他,帕特裡克便將長劍收回劍鞘,跟著侍衛走來大廳。
一踏入大廳,他就看到衡玉坐在沙發上,臉色冷淡。她身側還站著五個相貌氣質與他有些相似的男人。
帕特裡克沒有多打量,一直走到衡玉麵前行禮,“三公主殿下。”
衡玉的視線卻落在帕特裡克身邊那個侍衛身上,猜到是管家在自作主張,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下。
從帕特裡克踏進室內那一刻,柏月皇妃的視線就一直定格在他身上,是那種放肆中帶著幾分垂涎的目光。
衡玉的目光同樣是放肆的,但她的視線從不曾有任何淫/穢的情/欲。此時此刻落在帕特裡克身上的視線,卻好像要將他剝光一樣,讓帕特裡克心生厭惡。
他的眼瞳裡逐漸浮現出一道金色虛影,一股暴虐的念頭從心底湧現出來。
但那道金色虛影還沒成形,在看到擋在他麵前的身影時,帕特裡克眨了眨眼睛,那張精致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
衡玉站起身走到帕特裡克麵前,微微俯下身子,擋住百月皇妃那種讓人厭惡的視線。
“母妃,你已經見到人了,現在該回去了。”
柏月皇妃卻沒聽清衡玉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身後那些人擁有著和帕特裡克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氣質,但在看到帕特裡克時,柏月皇妃隻覺得自己安分了許久的心在狂跳,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母妃,你該回去了。”
衡玉的聲音冷下來,“這不是你可以覬覦的人。”
柏月皇妃壓下心底所有雜念,擺出一副氣場全開的模樣與衡玉對峙,“為什麼?因為你父皇嗎?可我隻想放在身邊養養眼,並沒有打算做什麼。”
母女倆的溫情撕裂開,就顯現出了極端的冰冷。
“與父皇沒有關係,他是我的人,不管是你還是父皇都動不了。”
帕特裡克心頭微顫。
在他走神之時,腰側長劍劍柄突然被人握住。
長劍出鞘,冰冷的劍尖停在柏月皇妃麵前,與她那張漂亮的臉蛋隻隔了不到一指的距離。
劍尖往前一送,柏月皇妃右臉頰被劃破一道傷口,鮮血從傷口流出來,滴落在她月牙色的長裙上。
衡玉手腕再動,漸漸下移,準備再往前一送。
柏月皇妃失聲尖叫,身體後仰,避開劍尖猛地站起身,“你瘋了!”
她抬起手,飛快掐了一道法訣,止住傷口的鮮血,隻留下一道剛劃出來的傷疤。
“我隻是想讓母妃好好聽清楚我說的話。”衡玉出聲,“母妃不願意聽,我隻好用些手段。”
“現在,母妃聽清楚了嗎?”
柏月皇妃看了衡玉一眼,恨恨剁了一下腳,咬牙道:“為了這麼一個下賤之人,你就對我動手?”
衡玉沒理會惱羞成怒的柏月皇妃,把長劍劍尖送到帕特裡克麵前,“清理乾淨。”
帕特裡克立刻伸手,指尖微微一亮,下一刻,劍尖上的血跡全都憑空蒸發乾淨。
“今天還算聽話。”衡玉衝他笑了一下,反手一轉,把長劍全部送回到劍柄裡。
在她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柏月皇妃終於恨聲道:“我們走。”
衡玉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我要回去補覺,就不送母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