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沈如意摸摸他的腦袋,“再說了,還有你爹呢。”
顧小牛瞥一眼他爹,他有什麼用,還不如我呢。
顧承禮頓時尷尬又心虛:“以前是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誰都彆想傷害你娘。”
小孩不放心的看向他娘。
沈如意:“忘了我都敢把你奶奶推倒了嗎?”
小孩瞬間想到他娘還拿回五千塊錢,抿了抿嘴,抓起剪刀塞他娘手裡,就拉二弟回西屋。
沈如意愣住。
顧承禮失笑,“走吧。”
沈如意把剪刀放回去。
顧承禮伸手接過去:“彆讓孩子擔心。聽警衛室說,他們還背著兩袋東西,看樣子不像是被她趕來找咱們算賬的。”
沈如意:“她弄走你那麼多錢,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哪來的臉找咱們。”
“她——”顧承禮不知該怎麼解釋,“腦袋跟彆人不一樣,以後你就知道了。”
沈如意不禁轉向他:“你知道些什麼?”
“我也是,聽說,聽說。”顧承禮身上發生的事太神奇,不敢讓沈如意知道,也不想讓她知道,擔心嚇著她,“這邊每天隻有一班船,是下午的。剛剛回來的路上,我仔細想過,不論他們來乾什麼,下午都讓他們回去。”
沈如意:“在這邊多待一天就少一天工分,估計不會待太久。先聽聽他怎麼說,免得鄰居覺得咱們不近人情。”
顧承禮並非怕兩位兄長賴著不走,而是不知道怎麼跟他們相處。
前世他娘能把妻兒的事瞞的死死的,他大哥和二哥兩家功不可沒。或許覺得他妻子是黑五類,死就死了,孩子是黑五類的後代,遭了罪也沒必要告訴他,亦或不知該怎麼說,擔心他誤會他們是幫凶,再傷了兄弟以及母子情分。可不論因為什麼,隱瞞不說,見著他還笑嗬嗬的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這一點是事實。
顧承禮和沈如意到大門口,果然跟警衛說的一樣,倆人風塵仆仆的,還背著一個特大麻袋,麻袋外形不規則,像是裝了好些不一樣的東西。
顧承禮轉向沈如意,“你怎麼看?”
“先下車。”沈如意笑著迎上去,“大哥,二哥,你倆咋來了?”
這一幕看在警衛眼中,沈如意特熱情。而沈如意就是做給外人看的,免得他們誤會她和顧承禮看不起老家人。
“如意。”顧金柱下意識跑過來,一看到警衛,猛地停下。
沈如意招手,“進來。承禮在登記。”
哥倆剛剛就看到顧承禮往另一邊去,還以為他生氣了。一聽這話,跨過大門,正好看到顧承禮把筆還給警衛室的人。
顧銀柱忍不住問:“咋還開車?”
“離住的地方太遠。”沈如意打開車門,“有什麼話到家再說,孩子還在家等著。”
倆人想到他們最小的孩子未滿兩歲,連忙鑽進車裡,看到一隊大簷帽朝他們走來,下意識正襟危坐。
沈如意坐到副駕,正好看到這一幕:“彆緊張,是警衛連的人。”
“他們都是保護軍人和軍屬的?”顧銀柱看到車子動起來,跟警衛連的人拉開距離才敢開口問。
剛才沈如意就看出顧承禮沒有開口的打算,因他都沒跟兩個哥哥打招呼,便扭頭說:“是的。我們昨兒剛到,你們怎麼今天就追來了?是不是婆婆讓你們來的?”
顧金柱道:“不是,是——”顧銀柱給他一手肘。顧金柱慌忙把話咽回去,“到家再說,到家再說。”
沈如意不禁轉向顧承禮,這倆人怎麼有些諱莫如深的樣啊。
顧銀柱道:“弟妹,老三,不是壞事,不過,也有一點不好。反正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那咱們就到家再說。”沈如意笑著轉過身來,就看到自家小院。
顧承禮把車停下,哥倆忍不住驚呼一聲,“這麼快?”
“開車很快。”沈如意把車門打開,顧金柱拎著袋子就往屋裡去,顧銀柱緊隨其後,像後麵有狼追他們似的。
沈如意看向顧承禮,“這——什麼情況?”
顧承禮眉頭微蹙,饒是習慣了兩位兄長不懂禮貌,看到他們這樣也有些不快,“進去問問。”
他們還沒開口,顧金柱和顧銀柱就一人拽一個,往東邊臥室去。
顧小牛聽到動靜想跟過來,哥倆同時擺手,“大人說話沒你的事。”啪一聲把門關上。
小孩氣得哼一聲,轉身回去,也啪一聲關上門。
兩口子越發糊塗。
顧承禮忍不下去,“大哥——”
“還記不記得這個?”顧金柱從麻袋裡翻出一個盒子。
沈如意腦海裡浮現出一點記憶,“這是——這些東西怎麼在你們這兒?”
“果然是你的。”顧金柱一邊給她一邊解釋,“這事還得從前天中午說起。”隨後把他們得知錢綠柳有錢,錢綠柳死不承認,他們為何讓錢綠柳把錢拿出來的事大致說一遍,“這個是你二嫂從咱娘床底下翻出來的。”
顧承禮連忙問:“等等,你的意思從如意懷上小牛一直到爹去世,都是大嫂和二嫂在照顧如意,不是她跟老四?”
“當然不是!”顧銀柱頓時覺得他們這趟來對了。否則哪天他娘來找顧承禮,顧承禮還能以為他們見錢眼開,故意為難自己的親娘,“不信你問如意。如意,還沒跟老三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