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必要騙你嗎。”沈如意道,“不信回頭跟你爹比比。”
小孩趿拉著鞋出去就找的。
小貓拉住沈如意的手搖啊搖,“娘,我呢?”
“我看看。”沈如意看一下他的褲子,“好像也長高了一點點。”沒小牛明顯。
小貓頓時咧嘴傻樂。
小柱兒不懂,就跟他二哥學,撲到沈如意懷裡,“娘,我呢?”
沈如意很是敷衍的說“你也長高了。要不要噓噓?”
小孩兒使勁點一下小腦袋。
沈如意給他戴上帽子,裹上圍巾,隨後就抱著小柱兒,送小貓和小牛去上學。
到學校門口,小牛停下來,“娘,是不是一放學就能吃到糖糕?”
“是的。”楊紅梅既然能幫小牛嘲諷吳政委,就不可能騙孩子。
事實也是如此。
傍晚,沈如意和顧承禮剛到門口,楊紅梅就從屋裡出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粗瓷大碗。
小牛拔腿跑過去,“糖糕?”
楊紅梅見他這麼開心,也忍不住笑了,“是的。十個,你們一家五口一人兩個。”
“怎麼做這麼多?”沈如意不禁說。
楊紅梅道“太少了也沒法和麵。既然要炸,總要炸一鍋吧。不然還不夠給鍋抹油的呢。”
“你用地鍋炸的?”沈如意問。
楊紅梅點頭,“爐子裡太慢。”遞給顧承禮,“快端屋裡去,涼了就不好吃了。”
顧承禮發現糖糕挺小,跟小牛的時手掌心那麼大,放心下來卻依然問一句,“不會都給我們了吧?”
“你想的挺美。”楊紅梅笑罵他一句,轉向小牛,“以後再想吃什麼,就去找你伯伯,隻要贏了他,想吃什麼伯母給你做什麼。”
小牛正想答應,繼而一想兩次比試的過程,“我不要跟他比,他太愛耍賴了。”
顧承禮要繞去醫院接老婆孩子,所以吳忠義比顧承禮回來的早,但他沒好意思出來。聽到楊紅梅的話,吳忠義忍不住。
堪堪到門邊,一聽到小牛的話,吳忠義停下來,哼一聲就會堂屋,以至於第二天周六都沒有去找顧承禮。
他不來補課,顧承禮樂得輕鬆,八點就跟仨孩子一起鑽到被窩裡。
翌日,外麵漆黑一片,顧承禮就醒了。
還沒到六點,又是周末,沈如意想睡個懶覺,飯也不能做太早,顧承禮索性出去跑圈。
林師長從廁所出來,聽到腳步聲以為聽錯了,到家門口迎麵跑來一人,林師長又以為出事了,連忙迎上去。
到跟前一看是顧承禮,林師長想罵娘,“烏漆嘛黑的你乾什麼?”
顧承禮“跑步。”
林師長噎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跑步?我是問你這麼黑你跑什麼步?是被窩不暖和,還天不冷?”
“暖和,也冷。可我睡不著。”
林師長脫口道“怎麼可能?”隨即,一頓,“跟沈醫生吵架了?”
“沒有啊。”顧承禮不禁看他一眼,“你不也醒了?”
林師長愣了愣,隨即看了看自己,好像也是,“不對,不對,我跟你不一樣,我年齡大了覺少。”
“我們年輕再能睡,也不能天天睡十二個小時。”顧承禮道“昨晚我們睡著的時候還沒到九點。”
林師長不禁問“你們睡這麼早?都沒夜生活?”意識到他說了什麼,連忙找補,“我的意思是——”
“知道您什麼意思。”顧承禮不禁慶幸天太黑,林師長看不清他的表情,“天氣冷,柱兒太小,一個人沒法睡,最近都是跟我們一起睡的。”
林師長“也就說真沒夜生活。這就不奇怪了。”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跑,冬天還長著呢。”
顧承禮的呼吸一窒,頓時想打人。
然而,沒等他出手,林師長已轉身回家。
顧承禮瞪一眼緊閉的大門,繞著林家那邊跑半小時,把四周的鄰居都吵醒才回去做飯。
話說回來,顧承禮要是三更半夜的跑圈,絕對吵不醒陷入深度睡眠的人們。
五六點鐘都該醒了,經不起一點動靜,所以隨著他壓水,淘米洗菜,他的鄰居也被他吵醒了。
顧承禮淘好米,洗好菜,就聽到西邊有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因聲音太小,顧承禮沒能聽清楚,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顧承禮估摸著沈如意和幾個孩子也該睡飽了,就使勁壓水,把壓水井弄得咯吱咯吱響,然後把壓的水用來澆地。
菜地潑的濕漉漉的,西邊的煙囪冒煙了,顧承禮立即停下來,喊沈如意起床。
沈如意拍拍臉頰醒醒困,“你昨晚不是壓了一桶水,大清早的又壓什麼水?”
“昨晚的水太冰,沒法淘米洗菜。”顧承禮一本正經道。
沈如意不過隨口一問,聞言認真起來,“顧承禮,以前你什麼樣,我不了解,畢竟一年見一次,一次也就十來天。現在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啥意思?”顧承禮一臉的疑惑。
沈如意氣笑了,“你還問我?是誰跟我說的,天冷了,儘量用溫水淘米洗菜。還是爐子半夜滅了?還是半鋼筋鍋熱水不夠你淘米洗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