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帶了沒?”
小孩停下來,給他爹個眼神,又繼續往外走。
顧承禮氣笑了,拿著紙跟上去,“這孩子像誰啊。”
“反正不像我。”沈如意一邊把二兒子和小兒子拽到廚房,一邊把自個撇的一乾二淨。
顧承禮想說,你要是不說話,我還真沒看出像你。
可惜他不敢!
好不容易爬上老婆孩子的床,顧承禮可不想再獨守空閨。
話又說回來,沈如意料到年初二沒人看診,但沒料到年初二的醫院門口連隻麻雀都沒有。
娘四個大眼瞪小眼,瞪得昏昏欲睡才熬到下班時間。
中午,顧承禮做飯,沈如意找吳雙借個毽子。
楊紅梅稀奇,“又放假了?”
“醫院沒事。”沈如意道,“除了臥床不能動的病人,就是值班的醫護人員。”
大夥兒都上班的時候,閒著無事可以到處走走。隻剩值班的,值班的自然哪都不能去。
張醫生又在科室裡,以至於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楊紅梅道:“這麼說你很閒?”
沈如意點一下頭,接過毽子就回家。
下午沈如意就跟仨兒子在醫院大廳內踢毽子。
楊紅梅拽著吳雙到醫院,就看到沈如意站著,小貓跪在地上,小柱兒趴在地上,嚇得楊紅梅忙問:“咋了?”
“耍賴。”沈如意瞥一眼小兒子,“我跟他說每人踢一下,他非要自己踢,還得我把毽子放他腳上他才踢。懶得慣他。”
小柱兒仰起頭,伸出小手,“娘,壞!”
“你不壞,你起來啊。”沈如意道。
小牛把他拉起來,小孩就朝沈如意跑去奪毽子。
沈如意給他,小孩放自個腳上把毽子踢出去就轉向沈如意,快幫我撿回來啊。
沈如意瞥他一眼就轉向楊紅梅,“嫂子哪裡不舒服?”
“娘!”顧小柱大聲喊。
沈如意十分冷酷的說,“你娘沒空,找你哥去。”
“二哥沒空。”小貓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二哥得數螞蟻。”
楊紅梅不禁“咳”一聲,“大冬天哪來的螞蟻。”
“我說有就有。”小貓大聲說。
顧小柱把視線投向他大哥。
小牛把毽子給他,“再踢歪就自個撿,彆想我幫你。”
顧小柱使出吃奶得勁把毽子踢的遠遠的,就盯著他大哥。
小牛一看弟弟這麼賴皮,跪到他二弟麵前,哥倆一起數螞蟻,其實拿著小棍亂戳。
顧小柱看看他娘又看看他哥,沒人理他,癟癟嘴就要哭。
沈如意眼角餘光一直留意著小兒子,揚起巴掌,“敢哭我揍你!反正年過完了。”
小牛跟著揚起巴掌,“敢哭我也揍你!去把毽子撿過來。”
小孩吸吸鼻子,把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兒憋回去,委委屈屈的拿過毽子呈給他大哥。
小牛滿意了,踢給小柱兒。
小柱兒撿起來放他自個腳上踢歪了,小牛去撿,然後再踢給他。
小貓見他小弟不再耍賴,爬起來拍拍膝蓋,移到他大哥身邊和弟弟踢毽子。
楊紅梅不禁感慨,“小牛和小貓真懂事了。”
“也就這一會兒懂事。皮的時候能氣死人。”楊紅梅很少往醫院來,沈如意道,“嫂子,找我究竟啥事?”
楊紅梅轉向吳雙。
吳雙的目光躲閃,隨即低下頭。
沈如意心中忽然一動,“紮針?銀針是在我這兒,可你們都好好的,我紮哪兒啊?”
“我的手腕酸。”楊紅梅道,“可能是最近又是和麵揉饅頭,又是洗衣服剁餃子餡累的。”
沈如意不禁看向吳雙。
楊紅梅道:“每年冬天她的手都生凍瘡,我沒讓她做。”
“凍瘡?”沈如意話音落下,楊紅梅把吳雙的手拽出來,沈如意就看到十個手指頭壞了五對,不禁驚呼,“這麼嚴重?”
楊紅梅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小沈,你連不孕都能治,這個不難吧?”
“這個我還真不一定能治,幾乎沒人找我治凍瘡。吳雙是不是每到冬天就手腳冰涼,腳涼的不弄個熱水袋,半夜都睡不著?”沈如意試著問。
吳雙驚得瞪大眼,使勁點頭。
沈如意想了想,“啥時候開學?”
“過了元宵節。”楊紅梅替她閨女說。
沈如意道:“那我給你開十天的藥調理一下吧。十天後再看。有用的話暑假接著喝,沒用我回頭找院裡的醫生商議商議。對了,藥房那邊好像有塗抹的藥膏。”
楊紅梅道:“買了。她一抹手就癢。”
“癢說明有效。抹幾天就結疤了。配上藥,保不齊等你開學就好了。明年天一冷就戴手套,吃飯注意點,多喝湯水,不能痊愈也不可能像今年這麼嚴重。”沈如意道。
吳雙不禁問:“為啥?”
“你一喝湯或粥,手腳暖和,至少能撐一個小時。”沈如意道,“早飯跟午飯中間隔四個小時,也就是說你的手冰涼,即將要生凍瘡,就可以吃午飯了。晚上用熱水泡泡再看書,接著睡覺,不給它機會,自然就沒了。”
楊紅梅不禁戳一下閨女的額頭,“她就不愛喝湯,就愛吃饅頭吃米飯。”
“所以我讓她注意點。”沈如意說著把銀針拿出來。
吳雙下意識後退。
楊紅梅一把把她扯過來,“小沈,你也給她紮幾針,紮在她能看得見的地方。”
“這是針,不是紮頭繩。”沈如意有些無奈。
楊紅梅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樣的針紮了不出血,你儘管紮,紮壞不用你賠。”
“媽,我是你生的嗎?”吳雙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