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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意笑了。
李玲下意識解釋:“我不是這意思, 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沈如意見她急得不行,打斷她的話,“說什麼大伯讓他們回來他們就回來了, 我是不信。他們家有錢,擔心沒人給老人掃墓, 大可每年飛回來一次。就算他們沒空, 還有我們。顧承禮沒空, 我也能請幾天假。”
王然小聲說:“我剛剛還跟你二嫂說,他們回來的突然。沒想到真跟我們說的一樣。他們以後要在這邊辦工廠?”
“去申城,那邊方便。”沈如意道。
李玲道:“還是為了賺錢。申城離咱們這邊可不近。從申城坐車跟從國外飛回來差不多吧?”
沈如意點頭。
李玲不禁嘖一聲, “這些有錢人真是好算計。國內形勢不好就出國, 國內好了又回來,哪頭都沒落下, 不愧是做生意的。”
同沈家兄弟一比,沈如意可就太純良了。
王然也忍不住嘖一聲, “彆嫌我挑撥, 以後你們得離他們遠點, 你們整天呆在那個大院裡沒見過外人, 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如意笑了:“我們不跟他們打交道。這次都沒讓他們見三個孩子。往後我得工作,顧承禮去哪兒都得報備, 更沒辦法來往,也就當一般親戚處著。”
李玲道:“就得這樣。你們住的那個地方,聽你二哥說他這種老百姓進去都得登記, 你大堂哥二堂哥在外麵這麼多,要是心向著外國人,能害死老三。”
沈如意心說,顧承禮又不是個傻的。想她也是一片好心, 便順著她的話說:“我們也是這樣想的。”隨之轉移話題,“我聽顧承禮說,上次這孩子的爸結婚隔壁就不在,今天怎麼又鎖著門?”
“哪是今天,自打莊稼種下去,隔壁的門就一直鎖著。”李玲想了想,“有人說在市裡見過她,那麼大歲數也不知道在市裡乾啥。”
王然接道:“幫顧絨花看店,富華上周末回來說的。”
沈如意驚訝地問:“顧絨花開店了?”
李玲也問:“啥時候開的?離這麼近怎麼也沒聽人說。我怎麼記得有人說她在南方打工?”
“早兩年在南方,聽說賺了點錢在市裡開個服裝店。”王然看向沈如意,“回頭你回市裡應該能見著。”
李玲道:“見她乾啥,還不夠氣人的。”掀開鍋蓋,把揉好的饅頭放進去,“如意,你要不要吃米飯?我再蒸點米飯。”
四五歲的顧大寶猛然看向她。
沈如意道:“給這孩子做點吧。”
“不給他吃。”王然開口,“整天想著吃好的,吃習慣了可不行。”
小孩眼中的光瞬間消失殆儘。
沈如意笑著說:“你這話我不愛聽。他什麼都沒吃過,回頭上初中高中住校,看到同學吃好的肯定忍不住。人家瞧不起你們也生氣。小時候讓他吃的好喝的好,沒什麼可念叨的,大了才能有出息。再說了,又不是養不起。如今計劃生育,獨生子女有補償,老二家不可能再生了吧?”
王然皺眉,“是沒打算生。可是——”
“你彆說什麼錢留著給他上大學娶媳婦。”沈如意不想聽類似的話,這種言論她在醫院裡可沒少聽病人和醫護人員念叨,“他有本事,一年賺的比你們一輩子攢的還多。不說彆人,就說小牛,一畢業就能分到房。在首都有了房,什麼樣的女朋友找不到?還用得著你們幫他娶媳婦?你們能看上的姑娘,這孩子可不一定能看上。”
李玲覺得她說的特彆有道理,但也有個前提,得能考上,“要是考不上呢?”
“學技術唄。”沈如意說的跟乾脆,“電焊、電工什麼不能乾。”
王然開口道:“電焊我知道,工資低得很。”
“那是你知道的。你知道外國人飛上月球的那些東西就離不開電焊嗎?”沈如意問:“我也不騙你們,這孩子要是喜歡那一行,就算是個焊工,也能去國字頭的大單位上班。”
王然驚得張大嘴,“電焊那麼厲害?”
沈誠意說起國外的事,村裡的老少爺們頓時沒空擠兌他,都圍著他問國外的情況。顧承禮懶得聽便說他渴了,來廚房倒杯水。
到門外聽到沈如意和王然的話,顧承禮忍不住說:“我們部隊也離不開機修。”
沈如意楞了一下,看到是他,笑著說:“對,修理飛機。”
李玲道:“聽你們這麼一說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成為狀元啊。”
“你當我騙你?”沈如意跟這兩個嫂子沒什麼深仇大恨,有的記憶中都是她們幫忙抱孩子、洗衣服,分家後不來往,偶爾碰到也沒冷著臉,不介意多說一點,“也隻有你們覺得隻有上好學和在家務農以及去工廠當普通工人這三條出路。”
不,還有一條,當兵。
可就算四條跟沈如意說的比,也是很少很少。
王然看向顧承禮:“老三,再跟我們說說。”又怕忘了,“大寶,去把你,把你伯伯的本子筆拿來,讓你三爺寫下來,看你以後長大了想乾啥。”
李玲道:“我家有,我去拿。”不待幾人開口就往家跑。怕老少爺們笑話她,特意踹衣兜裡,遞給顧承禮就眼巴巴等他寫。
顧承禮問:“二嫂也識字?”
李玲愣了愣,臉一下紅了,扭身去燉菜。
沈如意瞥他一眼,咱們就在這邊待一天,說這些沒用的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