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準備求婚驚喜, 整條街被秦肆包下來一個晚上,這個點奶茶店也沒人來,紀璿坐在他腿上, 一邊喝著奶茶一邊觀察手指上的鑽戒。
她對鑽石沒研究,隻覺得比平時見過的都要大, 他教她迎著光看, 隱約能看到切割精美的鑽石裡一個小房子輪廓。
“紀璿,結婚不是束縛。”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你永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
紀璿看著鑽石裡的小房子,忍不住心口發燙, 嗓音裡夾著哽咽聲:“嗯。”
她回頭看他, 眼裡泛著盈盈水光:“這店你是買下來了嗎?”
“哪有這麼簡單。”男人懶散地勾著唇,抬手捂住她凍紅的耳朵, “品牌是人家的, 七年前就申請了商標專利,還沒到期,我好不容易找到原法人的兒子, 人家還不想賣。後來, 我說是送給女朋友的求婚禮物, 來回拜訪好幾次,那哥們兒才終於鬆口。”
紀璿推了推他的肩,佯裝不悅地問:“花了多少錢?”
秦肆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幾秒鐘,眼神帶了絲求饒:“能不說嗎?”
紀璿不怒反笑, 一臉拿他沒辦法的表情,隻能抬手捏捏他臉頰:“敗家子。”
每次為她花錢的時候,倒是和當年那個紈絝少爺沒兩樣。
秦肆抱緊她,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你開心就好。”
紀璿故意嘟嘴道:“不開心。”
“是麼?”他往她頸窩裡鑽, 呼吸滾燙,“哪兒不開心?”
紀璿癢得不行,往另一邊躲:“哪兒都不開心。”
男人悶笑著,把她抱更緊:“那我讓你開心開心……”
“彆鬨,店裡呢。”紀璿咯咯笑著捶他肩膀。
“開心麼?”他威脅使壞。
紀璿騷不過他,乖乖撒嬌求饒:“開心……”
“那以後錢都給老婆管?”
“好……”紀璿糊裡糊塗應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秦肆往她耳垂親了一下,啞聲道:“以後我的錢都給你管。”
紀璿哼一聲,假裝嫌棄:“誰要你的錢?”
“不要啊?”男人挑挑眉。
紀璿一臉剛正不阿:“不要。”
秦肆捏捏她下巴,誘惑道:“一個月三十萬,真不要?”
紀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得銅鈴大。
這可是她奮鬥三年才有的年薪啊。
果然資本家就是賺錢,這年頭誰不想當個小老板呢?
雖然她親眼目睹了一個小老板的不容易,還是歎了歎,說:“為了防止你敗家,我就勉為其難幫你管管好了。”
“有老婆真好。”秦肆把臉埋在她頸窩裡笑,“明天我們去領證吧。”
紀璿笑得合不攏嘴:“你這麼著急?”
“嗯,很著急。”他像隻狗狗那樣蹭著她,“等太久了,一秒鐘也不想多等。”
紀璿捧起他的臉,表情無比認真:“可是人家民政局初七才上班。”
“……”
今天才初四,也就是說哪怕他再著急,也得再等兩天才行。
接下來兩天,秦肆帶她逛遍了小城裡幾家金店。這些原本該由他媽媽準備,但蘇婷芳遠在江城,又知道兒子著急,直接給小兩口打錢過來,讓他們自己去買。
買了一整盒沉甸甸的金首飾,剩下幾十萬秦肆都給她存進她卡裡。
王女士那邊嫁妝也準備好了,秦肆不要,讓她自己拿,紀璿粗略算了算,彩禮和嫁妝加上自己的存款,她明年再奮鬥一年,就也算百萬富婆了。
結個婚能突然變得這麼有錢,是她始料未及的。
初六晚上,紀璿在媽媽房間裡睡。
“明天調休給領導說了?”
紀璿點點頭:“嗯。”
比起江城,他們一致希望在老家領結婚證,畢竟這是他們感情之路最初開始的地方。
於是紀璿給總監打電話調休了幾個小時,想初七領完證再回去上班。
“小秦是個好孩子,不管跑多遠,記得自己的根在哪裡,現在這樣不忘初心的孩子不多了。”王女士無比欣慰地歎了一聲。
紀璿望著黑暗裡隱約可見的吸頂燈輪廓,笑了笑:“媽你偏心了,隻誇他不誇我。”
“你還用誇嗎?從小到大我誇你的還少?”王女士把手伸過來摸摸她頭,“你一直是媽媽的驕傲,我為你做的一切,從來沒後悔過。”
說著,她唇角勾起來,眉眼裡都是柔和的光:“這一晃可真快,你都要結婚了。”
紀璿莫名的眼眶一熱,甕聲道:“嗯。”
王女士溫柔地摸著她頭發:“你比媽媽命好,你會幸福的。”
紀璿湊過去摟住她腰:“媽媽也會幸福的。”
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落下淚來:“我會讓你幸福。”
“結了婚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彆操心我。我有手有腳的能養活自己,身體也沒毛病,不需要你照顧。你們小姑娘不有句話嗎?幸福不是彆人給的,是自己掙來的。”王女士笑了笑,“我也不靠你,我自己掙。”
紀璿點點頭:“嗯,那我們一起加油。”
*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收拾好行李就走了,去民政局領完證,就直接開車回江城。
剛過完年初七就來結婚的人不多,離婚的倒是不少,兩人去拿號的時候遇到一個熟悉麵孔。
是那次王女士和紀宏德來辦離婚時在大廳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
看見他倆,笑嘻嘻迎上來:“今天是來結婚啊?”
“嗯。”紀璿緊緊挽著身旁男人的胳膊,臉上笑得燦若桃花。
拿著熱乎乎的紅本出來的時候,秦肆揉揉她精神百倍的耳朵:“嘴巴都要笑裂開了。”
紀璿忍不住,高興得整個人仿佛要飛起來,望著他同樣壓不下來的嘴角,抬手戳戳他臉頰:“你不也一樣?”
“有嗎?”男人一臉認真,“我有你這麼傻?”
紀璿點點頭,笑得合不攏嘴:“有呀,你大傻子。”
從大門出去的時候,對著玻璃門照了照,秦肆低笑出聲來:“好像是有點兒。”
他抬手揉揉嘴角,裝模作樣地自言自語:“今天有點兒不太穩重啊秦總,不就娶個媳婦兒?你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