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景說:“今天晚上你喝太多了。”
江於儘擺手:“沒有,還沒平時一半。”
當天晚上,靠譜的成年男人江於儘進了醫院。
躺在病床上,醫生看了他好幾眼,說:
“你這胃……挺能折騰哈。”
迎著陳景平淡中帶著冷冰冰的視線,江於儘揉了下一頭亂毛,謙虛道:“也沒有很折騰。”
差不多就是兩天沒吃飯回來多喝了兩口小酒而已。
陳景嗤了聲。
“……”
江於儘不再說話,安詳閉眼。
他閉眼後高中生沒走,把帶來的作業放放藥的桌上就開始繼續學習。
江於儘默默按捺住了摸手機玩消消樂的手。
好消息是第二天高中生就去上學了。
醫生說至少需要留院觀察幾天,他上午沒事可做,出去溜達,在小花園裡正好遇到了同樣出來放風的徐高。
小花園裡排排坐,江於儘問候了徐高的手,徐高說手恢複得還不錯,順帶問他為什麼也穿上了病號服。
江於儘深沉歎氣:“我隻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徐高:“?”
江於儘簡短複盤,說:“果然還是昨晚最後那瓶酒的問題。”
害得他沒有把電視裡那五個人的關係理清楚就來了醫院。
徐高表情更加驚異。
江於儘支著椅子瞅了他一眼:“我是指喝酒喝多了。”
徐高深覺自己思想之齷齪,迅速轉移話題,說起了他現在還在瘋狂加班的前同事。
因為某個人的死,五六組的人集體加班從頭到尾捋線索,到處走訪調查。前幾組的人很能打,五六組的文員在某種程度上也很耐造,說加班就加班。
江於儘表達了自己的深切同情並對死去的人表示遺憾。
他剛表達完自己的同情,徐高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上頭人打來的。
他的上司說最近人手不夠,他已經休養了這麼多天,手雖然少了一個,但腿還能走,讓他去附近的一個地方走訪一下。
嚴正聲明自己手還健在後徐高穿著身病號服就準備出任務,背影蕭瑟。
於是隻剩江於儘沒有絲毫負罪感地一個人坐在長椅上曬太陽。
有人像是直直貼著路過,耷拉著的眼皮略微抬起,江於儘靠後坐,避免撞上。
他往後坐避免相撞,路過的人卻停下,轉頭看向他。
碰瓷?
然後他就聽見路過的人以一種期待中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問他:“你看得見我?”
江於儘說:“你猜我為什麼往後坐。”
站在長椅邊的人在他身邊坐下。
他看上去張揚囂張,但還怪有坐相,跟旁邊沒個正形的江於儘形成鮮明對比。
“是這樣的……”
路人叫周揚,前幾天晚上和朋友在郊區無人盤山路賽車,他眼睛一閉一睜,前麵就出現一個隧道。
那地方他們經常去,很熟,他知道在那個地方絕不可能有隧道,但車速度太快,就這樣衝進了隧道裡,之後就沒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沒人可以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他也接觸不了任何人,隻能看到朋友們接受警察問話,看到自己爸媽在現場泣不成聲,聽到有人彙報說沒能找到他,隧道也不見了蹤影。從郊區回到市區,他到處遊走著,像是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今天還是他第一次遇到能夠看到他的人。
周揚說:“能幫我嗎?隻要找到隧道拍下來證明確實發生了異常現象,把證據交給特搜隊就好。”
特搜隊人數有限,全國上下發生的事遠超人數,這個隊伍特殊,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在沒有發生異常現象的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出動。
雖然這樣第一次見麵就求一個陌生人幫忙多少顯得奇怪,但他彆無選擇。
江於儘隨手扯了下身上病號服:“我現在姑且還算個病人。”
周揚說:“隻要你答應,條件隨便開。”
“這算是委托?”
“嗯?”周揚說,“嗯。”
江於儘坐直了身體:“我回病房換衣服。”
他回去的時候隻能說健步如飛,很難看出是個病人。
周揚也跟著進了房間。
江於儘慢慢解開病號服紐扣,轉頭又開始一本正經跑火車:
“你要看嗎?”
他說:“彆看我這樣,我喜歡男人來著。”
“……”
周揚轉過頭。
江於儘笑了下,繼續低頭解紐扣,陽光下,已經長出不少的白色頭發泛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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