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個狗崽種在念她。
盛廣華的書桌下的確有一道符,那符是他信任的高人給他畫的鎮宅符。不過那玩意兒畫得亂七八糟的,盛江元就算看了,也認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人最怕未知,也最敬鬼神,特彆是盛江元和盛廣華這種自己心裡本就有鬼之人。
他盛廣華不是到死都還迷信著騙子的讒言,認為她爹會變成惡鬼嗎?
那她就讓盛廣華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惡鬼。
狗咬狗,一嘴毛。
父子相殘,借刀殺人,才是沈初一的報複之道。
二房與盛廣華,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棋局已鋪開,棋子已上道。
沈初一用紅色鋼筆在寫好計劃的本子上打了個勾,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現在是晚上八點。
沈初一檢索著係統贈送的主要人物線索。
她媽這兩個月不在港城,臨近過年,沈婉被召喚回去準備春晚,並參與獻禮片的拍攝。現在去找她媽不太現實。
奶奶盛明英一家也不在國內。
自她爸和臭老頭鬨掰,在港城消失以後,盛明英便攜一家三口離開港城,到處遊玩。
留了個盛駱禮,待在港城讀高中。今年他正好讀中七,也就是高四,讀完便要考大學了。
其他人見不著,爹爹還是能見的。
這一年,盛明初在九龍寨,開了個無名醫館。
立刻去見他。
沈初一下定主意便開始行動。正門前都被盛江元找人守著,就算利用係統的換臉道具走正門出去也很奇怪。要不然,就是和大黃互換身份。
沈初一轉頭,看了眼大黃。
大黃無辜極了,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
兩分鐘後,酒店房間裡空無一人,窗戶打開著。
窗外,一人一狗皆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蜘蛛一樣趴在樓層表麵。
“嘀嘟俠!出動!!”
沈初一大喊一聲,抱著大黃,一個翻身,垂直朝著地麵落去。
樓下正在欣賞港城夜景,準備拍照留念的遊客忽見眼前鏡頭裡一片黑影閃過。
等那膠片緩緩顯現出來以後,遊客才發現,鏡頭裡,窗戶外,那人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性彆和樣貌,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一張嘴巴露了出來。
許是瞧見他正在拿起相機拍照,對著鏡頭熱情地露齒一笑。
她懷裡抱著一隻......狗?還是狗一樣的東西?也正張開嘴對著鏡頭吐舌頭哈氣。
......
“鬼啊——!!”
遊客尖叫一聲,甩開了手裡的膠片。
惡鬼小分隊全然不知自己給彆人的小心靈造成了多大的震撼。穩穩落於草地上以後,沈初一便攜大黃在港城的樓宇間奔馳起來。其精彩程度不亞於一場複古跑酷遊戲裡的畫麵。
從沙尖咀到九龍寨,就像是從繁華之都來到了罪惡之城。
九龍寨這一處僅僅占地不到3公頃的地方,有著五百加的建築物,住著五萬多的居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裡都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沈初一在不少影視作品,動畫作品裡看到過關於九龍寨的描述。但她從未真切體會到。
眼下,她立在九龍寨的入口,瞧著這荒涼頹敗又繁密如蜂巢蟻穴的地方,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震撼。
與想象中罪惡漫天的場景不同,九龍寨雖然被垃圾和臟汙包圍著,但來往的居民大多瞧著都是普通人。他們在這裡過著一種被折疊的,平凡又認真的生活。
大概是因為這裡是九龍寨,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發生過。因而就連沈初一抱著狗一身黑的打扮都沒引起往來者的詫異。
樓宇間的燈或明或暗的亮起,極具生活氣息的對話在沈初一的耳畔響起,樓宇的頂層是小孩們自由的花園,在這逼仄到連走路都要側身的地方,唯有頂樓留下了一片空地。
啟德機場的飛機極近的在頭頂飛過,天空上沒有留下航跡雲,隻餘刺耳的轟鳴和不斷的震顫。有一個片刻,沈初一甚至覺得飛機能把這破敗的建築物給震垮。
“小心。”她正要往前走,在腦海裡開著GPS尋找著爹爹的醫館,就感覺有人從後拽了她一把。
哐當——
玻璃碎了一地。
樓上的酒瓶放在陽台,沒堆穩,從縫隙裡滾出來。
那家主人忙探出頭來驚慌地問:“有冇事呀!有冇事呀!唔好意西呀~~”
“啊!醫生!!多謝你啦!!”
沈初一愣住了,她回過身,露出來的那雙眼寫滿了不知所措。在她懷裡的大黃一下跳出來,撲倒來人的身上,在對方白色的襯衫上狠狠印上了兩個黑色的梅花爪印。
“你還好嗎?”盛明初手裡拎著剛買回來的晚餐,關切問眼前的......黑衣人。
見對方沒反應,盛明初又用英語問了一遍:“Are you ok?”
沈初一條件發射答:“I am fihank you,and you?”
盛明初:“......”
“I......I am fi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