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珀維伊在蹬被子,他想推醒對方,讓對方把被子拉好。
可他的手,什麼都沒碰到,身邊一側空落落。
珀維伊不在這裡。
掀他被子的人,和他湊得很近,湊到了他的臉前,帶有鬆柏味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頰,讓他的睫毛輕顫。
沈晚遙在珀維伊身上,也聞到過這股鬆柏味,很清冷,像一望無際的遼闊雪原,正經禁欲。
——掀他被子的人,是珀維伊。
沈晚遙好奇對方想要做什麼。
他沒有醒來,而是裝起睡。
隨著對方的氣息越來越靠近,他內心慌亂得很,隻能緊緊咬住唇,緊閉眼睛,不讓自己發抖。
到底要乾嘛啊……
珀維伊的身形在他床頭停留許久,想在回味著什麼。
幾分鐘後,珀維伊的一隻手挑起了他的小腿,搭在了肩膀。
和男人脖頸相貼的雪足,感受到來自男人皮膚的滾熱溫度,粉白的腳趾不適地蜷起。
最近天氣冷,沈晚遙睡覺習慣穿薄薄的長襪,一截裹著白絲襪的細腿,雪白,嬌嫩,掛在男人的肩膀上,非常令人遐想。
沈晚遙沒反應過來,直到珀維伊攥住他的衣服,他終於要明白珀維伊想乾什麼。
——他再單純,也是一個嘗過個男人的成熟小寡夫了,他知道珀維伊要乾什麼。
他沒再裝睡,顫抖著身子,睜開了眼。
珀維伊的注意力,都在沈晚遙身體上,再加上光線昏暗,他沒注意到對方醒了。
他正準備進行,卻突然頓住了動作。
沈晚遙現在穿的小短褲,他很熟悉,純白色,邊邊有點蕾絲裝飾,沈晚遙穿上去能透出粉白的皮膚,很可愛很美。
這條布料,他把玩過無數次,不會認錯,現在怎麼到沈晚遙身上了?……
珀維伊皺眉,疑惑。
突然,他聽見小小聲的嗚咽響起。
他抬頭,——撞上了一雙濕漉漉的雙眸。
沈晚遙醒了。
沈晚遙的雙肩抖個不停,眼眶紅透透,沾滿淚痕,雙眸含滿水霧,直勾勾盯著珀維伊。
他氣到不行,平時軟軟乖乖的兩瓣唇都在發抖。
他認為自己很會打架,沒有說話,抬起搭在男人肩膀的腿,踹了男人的臉一腳。
溫熱、雪白的足底,不偏不倚踩在珀維伊俊美的臉上。
濃鬱的香氣讓強大的光明神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傳說中的溫柔鄉,想讓人永遠地溺死在裡麵的那種。
沈晚遙踹完珀維伊後,又慫巴巴地縮回腳,藏進充滿安全感的被窩裡。生怕對方為了回擊他,當即對他的腳做奇怪的事。
沈晚遙氣憤罵了一句:“死瘋子!”
他的氣場意外地沒有癟下來,罵罵咧咧:“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對我做什麼!”
“我很精明的,兩年前,我就知道你弄了我!然後就一直……”
“我隻是看在你是神明的份上,維護你的尊嚴,兩年來沒有揭穿你的那一麵!沒想到你還是……,你好讓我失望!”
明明他被珀維伊欺負過的這件事,是係統推測出的,他卻為了讓自己顯得精明些,假裝自己一開始就知道所有真相,好讓珀維伊難堪。
可珀維伊沒有難堪。
他佇立在夜色中,蒼白的月光勾出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他俯身,俊美的麵龐放大數倍,藍眸仍然澄澈聖潔,他薄唇輕啟,柔聲說。
“小聖子陛下,不要生氣。”
——珀維伊還是那一副溫和、聖潔,帶有一點神聖的慈悲感的模樣,是受無數人尊重的神明。
仿佛奪走了小男孩的第一次,還把小男孩沾有汙跡的褲子藏起來玩的人,不是他。
沈晚遙麵對平靜到詭異的珀維伊,不知如何反應,似乎他才是那個不講理的人。
他隻能抿緊唇,攥衣角,焦頭爛額地思考,思考怎麼樣能讓自己接下來的回應,更有氣勢感。
他覺得自己不能單純地罵男人,要氣對方。
氣死光明神。
沈晚遙想了想,知道怎麼回應珀維伊了。
他盯著金發藍眸的男人,勾起嘴角:“你是不是以為,我隻有你一個男人?”
珀維伊沒想到小聖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確是這麼認為。
乾淨、單純、可愛的小聖子,不可能會沾染“男人”這種不乾淨的東西。
沈晚遙抱起雙臂,好看的眼挑起,冷哼一聲,像隻壞心眼的小貓:“托你的福,我十八歲就嘗到了男人的滋味,滋味很好,讓我打開新世界大門。”
“我在你沉睡的時候,勾了兩個男人結婚,唔,他們現在死了,我雖然沒有再婚,但我還是在打男人的主意。”
“比如做一些會讓自己身體很辛苦,身體合不上,但能從男人那裡賺到很多錢的小生意。”
他說完,撩起衣擺,直起腰腹,露出了魅魔紋。
魅魔紋呈豔紅色,泛著微光,在雪白的小腹上特彆顯眼,有一種詭譎的美。
魅魔紋的中央,赫然有羅馬數字20,非常地惹眼。
“這是我的客人的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