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比劃一下小東西的嘴巴容量,伸出能塞進小東西嘴裡的蟲肢。
大蟲子的蟲肢有大有小,大的有一個人這麼大,小的像人的手腕。
它把蟲肢擠進小雌性的嘴巴裡。
“嗚——!”沈晚遙睜大眼,瞳孔驟縮,嘴巴被撐到最大。
可憐的小蟲母,為了補充交尾和孕育的體力,被迫吃下雄性的蟲肢。
大蟲子焦急地想讓沈晚遙吃自己,好補充體力用於交尾,如果不夠吃,它還可以獵殺彆的雄性給他吃。
它把蟲肢往沈晚遙的牙齒上湊。
……然後,它發現,小雌性根本啃不動它。
小雌性的牙齒小到可憐,小小白白,連在它的蟲殼劃出細痕都做不到。
大蟲子努力了很久,放棄了,收回蟲肢。
蟲肢像在河裡泡過,散發出很甜的氣息。
它舔了舔自己的蟲肢,像大獅子在舔毛。
沈晚遙察覺到大蟲子放棄了,嗚咽一聲,如釋重負。
他的腦子混混沌沌,想不明白大蟲子為什麼放過他。
殊不知,這是他的嬌氣救了他。
沈晚遙嬌生慣養,吃東西怕累到牙,隻吃蒸的、煮的軟食。
比如剁碎的水煮菜葉、蒸熟的蘿卜切片。
像一隻米牙嫩嫩的小幼兔。
他偶爾想吃肉,也會讓人幫他撕碎了再吃。
久而久之,沈晚遙哪怕牙齒很健康,也吃不慣太硬的東西。
他咬不動蟲族節肢外殼,很理所當然。
柔弱嬌小的小蟲母,啃不動雄性的蟲肢,連劃破蟲肢的力氣都沒有。
更彆談像一名成熟的蟲族女王,會在交尾後,毫不留情,吞噬掉隻有交尾這一用處的雄性,將雄性消化為哺育下一代的養料,協助自己成為偉大的母親。
……
大蟲子發現沈晚遙啃不動蟲肢後,就暫時放棄讓他懷孕的想法。
沈晚遙下.半身垂落在外,上半身窩在洞裡,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他睡醒後,大蟲子往靠近他嘴巴的石洞裡,投喂了一些小果子。
小果子很小,隻有手指這麼大,果肉軟綿,富含水分,果汁清甜。
沈晚遙第一次吃到蟲星的水果,很好吃,最後他很不滿足地咬住大蟲子沾滿果汁的蟲肢尖,把果汁允乾淨。
他吃飽喝足後,驚恐地察覺,大蟲子又想抬起他的雙腿。
沈晚遙慌亂,求助:“統統……”
係統語氣冰冷:【它見你吃飽了,想試試你的體力夠不夠交尾。
至於你親口吃到它,它可能覺得下次懷二胎再吃也不遲。】
沈晚遙無措,尾音發顫:“你能幫我嗎?比如幫我趕跑蟲族。”
係統頓住許久,充滿歉意道:【小宿主,我是係統,沒辦法乾擾劇情發展,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幫你了。】
【我隻能保證你的生命不受威脅。】
沈晚遙快哭了,他的生命當然不會受到威脅,他還會給這隻大蟲子生下許多小生命……
他焦頭爛額想了很久,想出了還要誰可以求助。
他是蟲母,能用精神海聯係整個蟲族。
沈晚遙想都沒想,打開了精神海。
精神海他已經屏蔽了好幾天,一打開,數千萬條心聲湧來。
有的在向他表白,有的在向他直白地求偶,有的在和他訴說日常小事。
但到後來,蟲族們一直沒等到蟲母的回應,大部分心聲都變成蟲母陛下為什麼不回應他們了,是不是討厭他們,厭煩他們了……
沈晚遙無暇看這些消息。
他毫不猶豫,向整個蟲族求助。
所有蟲族的耳邊,久違地響起小蟲母清甜、軟糯的聲音。
小蟲母的語氣與過往的不同,此刻夾雜上了焦急、無助
“我要被彆的雄性弄懷孕了……你們能來幫幫我嗎?”
沈晚遙沒忘記告訴蟲族們他在哪裡。
附近雖然都是荒原,但好再有標識物,比如三棵乾枯的大樹、愛心形狀的石頭……
他一一告訴了蟲族們。
沒等他說完,——整個精神海域,前所未有撼動起來。
在蟲族的蟲生觀裡,蟲母是最重要最偉大的存在。
而讓蟲母懷孕,是每一個蟲族最至高無上的蟲生目標。
他們都想當第一個讓蟲母懷孕的蟲,這代表他們可能會有這麼一點微小的概率,成為蟲母心裡特彆的存在。
所以,他們都會對彆的雄性有敵意,特彆是有生.殖能力的成年雄性,因為對方會和他競爭“第一個”的名額。
現在,竟然有蟲族勝他們不備,對蟲母陛下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