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蟲星的那幾天,緊張得很,現在回到家裡,麵對常年相處的男人,放下了所有戒備。
在他要睡著時,霍無啟終於給他換好衣服。
小西裝是定製的,貼身得很。
沈晚遙穿上純白小西裝,像矜貴優雅的小公子,準備出席一場盛大的宴會。
霍無啟看著他,眸色沉了沉:“很好看。”
沈晚遙不好意思:“都是哥哥的眼光好。”
霍無啟走後,沈晚遙把西裝解下,小心翼翼放進衣櫃。
這套禮服價格不菲,怕是值好幾個他了,沈晚遙想。
係統突然出聲:【小宿主,你哥給你買的衣服,很像婚服。 你穿好後,像馬上要和男人結婚了,還要穿著它度過新婚.之夜。
你這麼愛惜它,那一夜要小心點彆被男人弄壞了,褲子更彆隻單獨爛出兩個丟臉的洞。】
沈晚遙頓住,不悅,嘟噥:“你在說什麼呀,衣服很好看,不像婚服,是你的眼光問題。”
係統笑了笑,沒說話。
沈晚遙換好睡衣,爬上.床睡覺。
他快要睡著時,莫名其妙感到一股寒意。
……像有東西在陰惻惻盯著他。
沈晚遙以為是窗戶沒關好,溫度降低帶來的錯覺。
他掀開被子,下床,去關窗。
地板鋪了一層羊絨地毯,他便不穿拖鞋,光腳踩在地麵。
少年的雙足,小巧精致,在暖烘烘的被窩裡捂得泛紅,帶有濃鬱的香氣。
腳底踩在地毯,粉白的腳背繃直,腳踝纖細,仿佛一咬就會斷。
他走起路,雙足落起落下,腳趾會不經意蜷縮,很可愛。
在沈晚遙看不見的陰暗床底,有一雙眼睛,盯住他的腳。
像要用視線把這對漂亮的雙足裹起來玩。
沈晚遙走到兩扇窗戶前。
一扇窗戶他睡前關了窗,記得很清楚,就沒有檢查。
他檢查另外一扇窗,關好窗門,拉好窗簾。
沈晚遙困極了,沒再在乎寒毛毛的異樣,上.床睡覺。
冷風吹過,刺骨陰冷,他沒檢查到的窗戶窗簾,吹得掀起。
露出了一對皮鞋與男人的修長雙腿。
……
接下來幾天,沈晚遙都在房間裡,被霍無啟寵得很周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晚上,他坐在小桌子前,吃著霍無啟做的小點心。
這次和以前很多次一樣,他又感到了奇怪的寒意,往他的身上掃射,讓他的全身緊繃。
今天天氣很熱,沈晚遙不穿褲子,隻穿一件迷你小背心和小內。
係統笑話他像穿了女式點泳衣,沈晚遙不以為然,在家裡怎麼穿都行。
他哥都還沒說他呢。
沈晚遙吃著點心,終於忍受不了那股寒意。
像要把他沒被布料遮住的膚肉,注視得一乾二淨。
他站起身,找了長袖和褲子穿好,把皮膚遮得嚴嚴實實,寒意終於消失。
沈晚遙吃完手頭這份,霍無啟又給他端來一份。
沈晚遙剛洗完澡和頭,懶得吹頭發,就把頭發晾著。
少年的碎發濕漉漉,水滴順著發尖往下淌,勾出漂亮的臉廓。
像落水的小家貓在吃主人的投喂。
霍無啟順勢拿起吹風筒,把沈晚遙吹頭。
成年男人的手,寬大溫和,將沈晚遙細碎的發絲一並裹在手心,用暖風輕吹。
沈晚遙坐在男人的膝上,整個人都蜷進對方懷裡,像對丈夫沒戒備的小妻子。
沈晚遙忍不住感歎:“哥哥,你好會照顧人。”
霍無啟:“嗯。”
沈晚遙不知怎麼誇男人,隨口說:“你以後的老婆一定很有福氣。”
霍無啟頓住。
沈晚遙想起什麼,繼續說:“哥哥,你記得霍姨姨給我們定的娃娃親嗎?”
霍無啟:“記得。”
沈晚遙順勢和他聊起來:“我們定娃娃親時,我隻有歲,很小,記不清當時的情況了。
但我長大後聽彆人提起過,你那時答應得很快,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一點都不像現在的你。”
沈晚遙笑了笑:“要是有人對你告白,你能像以前答應得這麼快就好了。”
霍無啟沉聲:“不會答應的,已經有準備結婚的人了。”
“誒? ”沈晚遙驚訝。
係統附和:【小宿主,你哥都十多歲了,肯定要考慮結婚養寶寶了。他不像你,年紀輕輕就有過這麼多男人。】
沈晚遙:“……”
霍無啟給他吹好頭發,見到了睡覺時間,叮囑他:“小晚,睡覺不要蹬被子,我昨晚連續檢查次,都見你蹬了被子。”
“會著涼的。”
沈晚遙對哥哥的照顧習以為常,點點頭:“知道啦。”
霍無啟離開,臥室裡的寒意又多了起來,穿長袖長褲都沒用了。
沈晚遙隻能趕緊睡覺,鑽進充滿安全感的被窩裡。
……
沈晚遙沒有睡到自然醒。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東西在咬自己的手指。
他以為在做夢,直到那個東西,濕漉漉地裹住了他的指.尖。
奇怪的觸感讓沈晚遙猛地驚醒。
他睜眼一看,什麼都沒看見,隻看見一個黑影飛快縮回床底。
…… 沈晚遙被嚇到,頓時清醒,睜大眼,雙唇微顫,尾音顫抖:“統統,床底有東西。”
係統:【我也看見了。】
係統把燈打開:【我沒有實體,沒法幫你看,你自己蹲下身,看看床底。】
沈晚遙不敢看,但不看的話,他更不敢睡覺。
他猶豫許久,終於鼓起勇氣爬下床。
他祈禱隻是流浪小動物進錯了家門。
沈晚遙走下床,屏起呼吸,緊張巴巴彎下腰。
彎曲的腰背讓睡衣下垂,漏出一段雪白嬌嫩的膚肉。
猝不及防,他在床底對上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