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遙圓圓的眼瞪他:“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母巢,你偷偷進去了?”
簡白晝輕笑:“蟲母繁衍時,彆的蟲族有守護的職責。我聽見母巢傳出你的哭聲,以為你被弄受傷了,就想進去救你。”
“但卻不見你的人。”
哪有這樣救人的……沈晚遙嘀咕。
沈晚遙澄清:“我哪都沒去,隻是被WK不想讓我被彆的雄性看見,抱著我翻窗去附近的草坪。”
簡白晝挑眉:“那你們交.尾成功了嗎?”
他的語氣輕鬆,但他脖頸浮現的甲鱗,曝露了他翻滾的酸意。
沈晚遙頓住,紅了臉,抿唇,支吾:“成,成功了……”
簡白晝話鋒一轉,像一個好奇寶寶,大聲質問:“可是,你們在野外,怎麼那樣呢?草地這麼紮,你不會哭嗎,附近還有巡邏的蟲族,你忍得住不發聲音……”
沈晚遙推了他一把:“閉嘴!”
“這是我和WK的私事,你沒資格評價!”
簡白晝第一次見到生氣的小蟲母,小蟲母還是因為彆的雄性生他的氣。
簡白晝低笑幾聲,故作平和:“小陛下,你說你和WK成功了,但為什麼你的皮膚,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不知何時翻開了沈晚遙的衣領。
沈晚遙穿的是寬領短袖,一翻開,脖頸能被看得一清二楚,雪白、乾淨,沒有雄性的親痕。
簡白晝:“你今天又起得這麼早,根本不像消耗了大量體力,兩條細腿走路穩得很,連抖都不會抖,小肚子更沒有漲起來過的痕跡。”
“一點都不像在昨晚有過了雄蟲。”
他眯了眯眼:“小陛下,你是不是在騙我們?WK隻是你名義的交.尾對象,你其實不喜歡他,沒有真正和他有過,你隻允許他配合你做表麵功夫。”
就像假結婚。
可惜,簡白晝作為蟲族,終究不會用最大惡意揣測蟲母陛下,小蟲母的行為比他想象中更過分。
即便如此,沈晚遙聽了,猛地僵住。
簡白晝說話聲音很大,又在逼問尊貴的蟲母陛下,吸引了很多蟲族的注意力。
包括謝不封。
無數道視線,帶上質疑,朝沈晚遙看來。
沈晚遙說不清,沒法解釋為什麼一夜後,他什麼痕跡和異樣都沒有……
他窘迫半天,丟下一句:“我的體質就是這樣特殊!再怎麼做那個也不會有異樣!你們就羨慕去吧!”
他轉過身,氣憤地往母巢跑去。
蟲族們不相信他的話,蟲母陛下小小白白,又嬌又弱,麵對強大的雄蟲,一次不可能沒有任何異樣,更何況是第一次。
最輕的異樣,小蟲母至少會躺在床七天,虛弱可憐,肩膀發抖,站不穩,吃不下白或綠的熱食物。
……
沈晚遙回到母巢,很委屈,縮在了被窩。
他明知蟲族們在質疑他,他還打開精神海,偷聽蟲族的心聲,自作自受讓自己更委屈。
[真的有WK這號蟲族嗎?我查不到他的資料。]
[我聽見過陛下對謝不封說要和WK繁衍了,但陛下一點都不像有過的樣子,連親痕都沒有。]
[就是,如果我是蟲母的繁衍對象,麵對嬌嬌漂亮的小蟲母,巴不得把他全身打標記。]
[簡首領說陛下昨晚的母巢裡,沒有雄性蟲族,空氣更沒有那種味,隻有小蟲母自己的香氣。]
[我想起來了,小蟲母公布繁衍對象時,耳根很可愛地紅了,我聽說小動物說謊時會紅耳根。]
沈晚遙聽完了蟲族們的心聲,更加煩悶。
他好不容易想出“空城計”這麼聰明的點子,卻莫名其妙露餡了。
母巢還被人半夜闖進,生活用品被順走了,還被簡白晝翻衣領看痕跡,被一堆蟲族指指點點……
他隻是想假裝自己有對象,讓那些壞蟲族無從下手,讓他可以好好養寶寶。
沈晚遙眼角紅到不行,漂亮的臉濕漉漉。
突然間,係統隱形的手,往他懷裡放了什麼。
一張照片。
係統難得地柔和聲音:【彆傷心了,給你一個小驚喜。你的寶寶在你孕囊裡的照片。】
係統為了服務懷孕的小宿主,手裝了掃描功能,能掃描出小宿主腹內的照片。
沈晚遙怔住,連忙拿起照片看。
照片的背景是沈晚遙的孕囊,粉色,柔軟,嬌嫩,像一座溫馨的小房子。
照片的中央,是一顆看不出種族,葡萄大的小蛋,安安靜靜臥在粉色中。
沈晚遙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寶寶。
他抹掉淚水,溫柔地喃喃:“寶寶……”
他嬌氣地埋怨:“媽媽懷你好辛苦,被一堆壞蟲族欺負。”
沈晚遙腹內的小蛋,感受到母親的委屈,動了動,想證明自己的強壯,能保護媽媽。
這反而讓沈晚遙嗚一聲,捂住肚子:“寶寶彆動,你這樣也是在欺負媽媽呀。”
小蛋很聽話地安靜下來。
沈晚遙有了寶寶的照片,沒再這麼傷心,抱著照片發了一下午呆。
晚上,他拿出了蟲星終端。
他被發現是蟲母時,蟲族們給他配了一個終端,能一鍵向所有蟲族發消息。
但終端與精神海不同,精神海隻能聽心聲,終端可以發照片和視頻。
他擺弄終端許久,抿緊唇,像做出巨大的決定般,通過精神海,向全蟲族傳達心聲。
刹那間,每一個蟲族耳邊,響起小蟲母綿軟的聲音。
“WK先生是真實存在的蟲族,我真的和他那個了,他已經讓我懷上寶寶了。”
“這是寶寶在我肚子裡的照片。”
下一刻,沈晚遙用終端拍下寶寶在孕囊裡的照片,一鍵朝所有蟲族發了過去。
所有蟲族的冰冷終端裡,都多了一張粉色、可愛、嬌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