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遙沒有機會細想, 突如其來的掠奪讓他腦海空白、 神識混亂。
他雖然有過很多男人,但接吻經驗可以說是零。
前不久,沈晚遙和這個陌生男人度過一夜時, 是他第一次被吻嘴, 親得很用力,很瘋狂。
像一條覬覦了他很久、終於如願所得的惡狗。
如今, 這條惡狗又再一次親了他。
沈晚遙整個人都像被吸起來了。
這場親吻持續了很久。
“嗚嗚……”沈晚遙喘不過氣, 小臉又紅又白,吚吚嗚嗚哭出來。
男人察覺到沈晚遙在難受, 結束了掠奪。
他依依不舍地忝掉沈晚遙眼角、臉頰的淚珠。
這讓沈晚遙更害怕了,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 嗚咽地喃喃:“壞死了……”
“要乾嘛……”
他沒擦臟掉的嘴巴,也沒有拽滑落的衣領, 繼續捂起肚子, 雪白的胳膊擋住小腹。
他都被惡狗狠狠親了, 卻依舊不保護自己,不合起臟掉的嘴、滑落的吊帶也不拽, 隻顧著捂肚子, 保護寶寶。
是一個勇敢而天真的年輕媽媽。
男人輕笑, 俯在他耳邊:“我沒想乾什麼,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和寶寶。”
“我是寶寶的父親,來看你們不是很正常?”
男人伸向了沈晚遙的腹部, 像抓兔子一般,把沈晚遙捂肚子的雙手一並攏住、抬起, 讓沈晚遙露出肚子。
沈晚遙再厲害也拗不過男人,就這麼被掰開了手,毫無遮擋把懷孕的小腹顯在男人眼前。
他之前護寶寶的勇敢行為, 在男人眼裡可能隻是柔軟害的貓貓防備。
猝不及防,男人發現沈晚遙穿的竟然是露臍吊帶睡衣。
之前沈晚遙一直捂住肚子,他以為對方穿的隻是普通吊帶睡衣。
現在,他扯開沈晚遙雙手,嬌嫩的小腹連一塊遮擋的布料都沒有,一大片雪白,透出孕期獨有的淡粉,顯在他眼前。
男人的呼吸一沉,語氣驟然冰冷,摻雜了怒意。
“怎麼穿露臍睡衣睡覺?這塊小破布什麼都擋不住啊,嗯?”
沈晚遙很聽話,被欺負哭了,還不忘老實回答壞人的質問。
“天、天氣熱,穿這種衣服涼快……”
他抽抽噎噎,怕男人誤會他不愛寶寶,又補充一句:“不會讓寶寶著涼的,我蓋了被子……”
可惜男人比起崽子,更加在意他。
男人依舊隱忍著憤怒:“你的那個未婚夫哥哥,不是教過你不能穿露臍裝?”
“還是說你隻聽那個死人臉蟲族的話?還是另一個熱情到跟狗一樣的蟲族?”
沈晚遙腦子空白,辯解不了。
男人歎口氣:“算了,你本來就是壞孩子。”
他說完,又想去咬沈晚遙嘴巴來懲罰。
沈晚遙看不見人,卻能感受到對方靠近了。
他掙紮:“你彆做壞事!人在做寶寶在看!”
他說的沒錯,肚子裡的蛋已經有模糊意識,能察覺到媽媽在遭遇什麼。
沈晚遙隻想讓寶寶察覺到他能懷著孕與元帥談判,是一個厲害媽媽。
而不是懷著孕,被壞人欺負來欺負去的笨蛋弱小媽媽。
男人被沈晚遙的話逗笑了,沒再想欺負他:“你好可愛,寶寶看見爸爸和媽媽在親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沈晚遙怔住,找不出對方的漏洞。
男人的手,覆在了沈晚遙的腹部,感受起腹內的蛋。
年幼的蛋像被威懾住,一動不動。
“嗯,很快可以生了……”
他話鋒一轉,問:“不過我很擔心你生不生得下來?”
沈晚遙:“……”
為什麼每個男人都會問他這個問題。
他擰過蒙了黑布的臉,不耐煩道:“生得下。”
男人挑眉,故作疑惑:“你怎麼知道自己能生得下?生孩子是很危險的事,不能亂吹牛,你說生不下,我可以提前把幫你開。”
沈晚遙聽罷,氣憤,鼓起臉頰,辯解:“我連你都吃得下,怎麼可能生、生不下……”
他罵完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中說了什麼,雪白的臉紅到不成樣。
男人很滿意這個回答。
“既然你生產沒問題,我教你一些早教知識。”
他一本正經,柔聲:“你除了要教寶寶喊你媽媽,還要教他喊我爸爸。”
“要從嘴型開始教……”
沈晚遙沒理男人神經質的絮絮叨叨,覺得寶寶不會喊對方爸爸。
他在兩個小世界生的孩子們,都不會喊生父作“爸爸”,都是直呼其名,頂多冷著聲音喊一聲“父親”。
一父一子像什麼大仇似的。
沈晚遙想可能是他的基因比較特殊,生出的孩子都對爸爸不孝。
所以他肯定這次的寶寶也不會喊爸爸。
沈晚遙泛起奇怪的自豪感,悶哼,打斷男人溫馨的親子教學。
“他絕對不會喊你爸爸。”
男人故作驚訝,尾音拉長:“這樣啊,好可惜。”
“那你來喊我爸爸吧。”
沈晚遙愣住,黑布之下的眼睛睜大,無措。
男人頓了頓聲音:“不對,你喊我‘daddy’更合適。”
沈晚遙不知從哪聽過,daddy這個稱呼,有不乾淨的含義。
他不肯喊,但他都說了寶寶不會喊男人作爸爸。
男人讓作為媽媽的他,代替寶寶喊爸爸,似乎又很正常……
寶寶不肯做的事,讓媽媽來做很正常。
被欺負到迷糊的沈晚遙,傻乎乎套進了男人的邏輯。
他的身體發抖,抬起脖頸,仰起蒙有黑布的小臉,紅潤的唇一張一合,吐出軟糯的聲音。
“daddy……”
……
沈晚遙直到累到昏睡過去,壞人也沒有離開。
他一覺睡了很久,睜開眼時,擋住視線的黑布被摘下,房間終於沒了壞人。
沈晚遙神魂未定,眼角紅得很,抱著雙膝蜷起來,像被真正欺負過了。
係統給他用了情緒安撫BUFF,他才冷靜下來。
沈晚遙喃喃:“統統,那個人到底為什麼欺負我啊?壞死了。”
“我以為那一晚他幫我結束發情期後,就不會再見麵了。”
他莫名委屈,小嘴埋怨不停。
“他還知道我的謊言,對號入座,自稱是WK……”
係統反駁:【目前為止,你的謊言沒有漏出馬腳,他不知道‘WK’隻是你謊言裡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