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遙看了許久,才意識到這是什麼,——手銬。
手銬裡麵的那一層覆了層絨毛,大小剛好能圈住他的手腕。
他瞳孔驟縮,不明白寶寶為什麼要自殘騙他,為什麼想對他對這種壞事。
他雖然有時候笨手笨腳,但已經儘力在愛寶寶了。
他吃力地把寶寶生出來,強忍敏感給寶寶哺育。
他為了寶寶的人類血脈不敗露,和一個很壞的雄蟲做了交易,和對方交了尾。
這也是為了寶寶能有一個弟弟。
沈晚遙想不明白,但青年又是他的親生孩子,他無法責備。
他隻能逃避,猛地推開青年,不顧霍無啟和謝不封在場,往外跑去。
……
沈晚遙跑得不快,雙腿酸酸麻麻,彆的地方更難受,每跑一步就會漏出來臟汙。
垂落的裙擺,逐漸被漏出的臟東西浸濕。
跑過地麵的光.裸雙足,不適地泛白,謝不封在腳底留下的黏物,在逃跑過程中沾了很多灰塵,讓他感到很惡心。
沈晚遙跑出一段路,躲到一堵牆後,氣喘籲籲。
不止裙擺臟,整條裙子和他亂七八糟,頭發散亂,被汗水洇濕,小臉沾滿淚痕,眼眶通紅。
像一個落難小公主,狼狽可憐。
係統提醒他:【你才逃出不到五百米,那幾個雄性幾步路就追上來了。】
沈晚遙很累,不想再逃了。
他在牆角蜷起來,抱住雙膝,喃喃:“如果是謝不封追上來的話,他應該不會對我做壞事了吧……”
“你隻說了霍無啟和我的寶寶帶了武器,謝不封沒有。”
係統冷笑:【誰說謝不封沒武器了?他的那個都還豎著,像兩把堅如石磊的利刃。】
【沒想到他看起來冷冰冰,實則跟那種抱著你的腳就能……的犬類一樣。】
沈晚遙嚇一跳。
他隻能強忍疲倦,顫抖雙腿,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裙擺很臟了,他又不好意思和係統說,隻能攥起裙擺,一截雪白的小腿漏出。
沈晚遙跑不動了,慢吞吞走。
他走出一段路,腿酸得更厲害,他還發現,自己走過的地麵,全都滴滿臟汙。
沈晚遙臉紅,嗚咽,心想事後他是不是要被蟲族罰拖地。
就在這樣的走神狀態下,他邁出了一步。
——他沒有踩到地麵。
而是踩空了。
沈晚遙反應很慢,根本來不及收回腳,整個人踉蹌一下,摔進踩空的空洞。
他冒出唯一的想法,隻覺得寶寶要沒媽媽了。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幸好事實並非小蟲母媽媽想得這麼壞。
沈晚遙摔到了一個軟綿綿的寬大物體上,毫發無損,隻有身體皮膚被嚇得泛紅。
他遲遲才反應過來,環顧起他摔下來的地方。
他現在所在之處,似乎是一個地下室,陰暗,幽黑,空曠。
地下室沒有布滿灰塵與蜘蛛網,牆壁地麵很乾淨,呈銀白色。
像那種深藏於地底,不為人知的秘密實驗基地。
沈晚遙不知道這是哪。
他動了動,裙底下的嫩皮,被粗糙的質感碰過,讓他皺眉。
他想起自己落下來,坐在一個軟硬並兼的大東西上。
沈晚遙低頭,看清楚接住自己的大東西。
那是一個人。
對方躺在半開放的休眠艙裡,身穿蟲族製服,體型高大寬厚。
體溫很涼,接近零度,看出他休眠了很久。
沈晚遙沒聽過有蟲族單獨在地底下休眠。
他怔怔的,控製不住抬起眸,視線往對方的臉看上去。
猝不及防。
沈晚遙看見了,和霍無啟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