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會直接埋在小蟲母的上身,叼起來,又嘬又吸。
長久下來,小蟲母的兩個說不定真會有蟲蜜泌出,量很多,需要雄蟲們一起喝才能喝得完。
簡白晝得知後,氣憤得很,說什麼都要讓蟲崽以成年體出現,不讓蟲崽和他搶小蟲母的可愛捏捏。
而沈晚遙又羞又燥,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他強迫自己忘掉這回事,隻想靜靜等蟲崽出生。
他躺在小鋪蓋上,覺得地板冷冰冰,讓他躺得不舒服。
但孩子要出生的喜悅,足以讓嬌氣的小蟲母不再介意這些。他一覺醒來後,肯定能見到新寶寶了。
沈晚遙入睡前,想起什麼,喃喃:“統統,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係統想說你忘記和大兒子說霍無啟沒死了。
好大兒被小蟲母教訓完後,一直被關在母巢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係統正要開口,卻發現沈晚遙已經睡著,它隻能默默閉嘴。
……
蟲蛋的破殼時間,比沈晚遙想象中早很多。
沈晚遙睡下後不到三小時,兩顆蛋都逐漸迸出裂痕,細細密密,越來越多。
終於,伴隨一聲聲響亮的哢嚓聲,兩顆蟲蛋先後碎裂,蛋殼碎片沉入培育液底部。
“嘩啦——”一隻濕漉漉,黏糊糊的手,探出培育液,猛地搭在培育器出口,試圖往外攀。
那隻手修長蒼白,是屬於年輕男性的手。
對外界感知遲鈍的小蟲母,全然不知蟲蛋破殼了,依然香噴噴地熟睡。
兩隻新生蟲族,攀出了培育器,雙眸逐漸適應黑暗,有了視覺。
他們猝不及防看見了躺在地麵,熟睡的媽媽。
媽媽側著身子睡,熟睡的臉正對他們。
那是一張很溫柔的臉,雪□□致。
黑發散亂,雙眸緊閉,濃密的長睫輕顫,臉頰因為睡眠變得紅撲撲,雙唇微微合起,能看見嘴縫裡的紅嫩小舌。
這是他們的小蟲母媽媽。
……也是他們來到這世上,第一眼所看見的人。
“媽媽……”
新生蟲族們低喃,一步步,毫無聲響地逼近沈晚遙,如同陰暗深沉的鬼魅。
……
與此同時。
醫療室外,出現了人,蟲母的大兒子。
黑發青年見母親遲遲沒回來母巢,便用暴力手段把母巢的門破壞,離開了。
他出現在黑夜中,身影孤寂,臉色陰冷,黑眸暗沉,脾氣因為見不到媽媽而變得喜怒無常。
青年找遍了總部,最終在醫療室緊閉的門縫隙,聞到一股香香甜甜的氣味。
是媽媽的味道。
不出所料,小蟲母就在醫療室裡。
青年的手,搭在醫療室的門把手。
上一次見到媽媽時,媽媽在訓斥他殺了父親。
媽媽遲遲沒回來母巢見他,是因為還在生他的氣嗎。
青年垂眸,抿嘴,蒼白的手背,繃起青筋。
他沒有猶豫,推開了門。
空氣中除了有蟲母的氣息,還多了股醫療室獨有的消毒水味。
成年蟲族的視力很好,能窺見漆黑醫療室裡的一切。
他看見了兩台很大的機器,機器裡泡有不明液體。
很快,他找到了媽媽。
媽媽在地麵打地鋪睡覺。
下一刻,青年皺起眉。
媽媽的身邊,多出了兩道身影。
身影將小蟲母抱在懷裡,親呢地對小蟲母又抱又摟,像沒斷奶的幼崽。
小蟲母的衣服和被褥,被他們弄得亂七八糟,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高興的呼吸聲不斷響起。
在這些細微的聲音中,青年毫無征兆地聽見了一句“媽媽”。
他們和他一樣,都對小蟲母喊媽媽。
那本是隻有他才能喊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