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趴躺在床,背對鏡頭,腦袋墊在枕頭上,膝蓋曲起,抬高臀部……”
沈晚遙認真做了這個動作,還反複檢查自己有沒有做錯。
巫寧修肯定他:“對,就是這樣。”
沈晚遙鬆口氣,內心暗自高興,他果然適合當電影演員,很厲害。
巫寧修看了看手表:“一分鐘後開始拍攝。”
話音剛落,沈晚遙聽見床尾的攝影機,響起錄像開始的喀嚓聲。
他緊張起來,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敢動。
係統突然不恰適宜說了句:【小宿主,你不覺得這個動作,很奇怪嗎,像你在被……】
係統沒說完,沈晚遙突然察覺到,巫寧修上了床,靠近他。
青年的大手扶住了他的腰,寬大的胸膛貼住他的後背,滾熱的氣息掠過他的頸後,透出難以隱忍的情緒。
沈晚遙無措,茫然,不知道巫寧修演丈夫怎麼演得這麼奇怪。
好奇怪呀……
——直到巫寧修的地方碰到了他。
沈晚遙才發覺到不對勁。
他還抱有一絲僥幸,強忍無措,顫抖尾音問:“巫、巫寧修,你到底要拍什麼……”
他轉過頭,抬起一張蒼白不安的臉,可憐巴巴看向青年。
而青年早已換了一副神情,不再是溫和禮貌的模樣。
“ 你還不知道你自己要拍什麼?”
他垂落雙眸,眸色晦暗,神情冷靜到可怕,聲音毫無溫度。
巫寧修俯身,薄唇靠在沈晚遙的耳邊,吐出三個字。
“三.級片。”
沈晚遙徹底如夢初醒。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找的這個演員工作,處處透露不對勁。
寫在合同裡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體檢報告、一直都拿不到的劇本和台詞。
以及他身上所穿的古怪內衣。
巫寧修不讓沈晚遙掙紮,扣住對方,十指交叉地將對方的手叩住。
嗓音低啞冰冷。
“沈晚遙,你可能不知道,我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喜歡你。”
“你那時候總和裴江野在一起,從沒看過我一眼。”
“我以為現在你和他分手了,你就能屬於我,沒想到你去當了偶像……”
巫寧修沉著臉,一字一頓:“你怕是不知道有多少粉絲在覬覦你。”
他掐住沈晚遙的下巴,強迫對方看向床尾的攝像機。
攝像機鏡頭,滑如明鏡,倒映出沈晚遙嚇得蒼白的臉。
在巫寧修接下來的所想裡,這個鏡頭,還會倒映出沈晚遙怎麼樣被欺負到哭,他又是怎麼樣玷汙沈晚遙的身子。
“所以,我想拍我和你這種電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經是我的了。”
巫寧修的聲線浸滿寒意,他落下最後一個字時,沈晚遙從驚恐中回過神,劇烈掙紮起來。
“壞蛋!”
“滾開!討厭你!”沈晚遙生氣地罵罵咧咧,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動得很厲害,竟然掙脫了住巫寧修的控製。
他的一條腿抬起,腳猛地踢向了巫寧修的臉,巫寧修的頭頓時偏向一邊。
精致的雪足,在青年英俊的臉上留下紅印,可見力度之大。
沈晚遙一邊罵他壞,一邊想要下床,遠離這個瘋子。
巫寧修沒放過他,拖住他的腳踝,往回拽,把對方瘦弱的身體摁在自己的懷中。
隻套了一層絲襪布的小男孩腿肉,細細顫抖著,與他的大腿相貼。
他能清晰感受到,沈晚遙看起來這麼凶,腿其實抖個不停。
在巫寧修眼裡,這雙漂亮的腿,接下來隻會抖得更厲害 。
巫寧修大手摟住沈晚遙,下巴抵在對方的脖頸,細嗅著對方的香氣。
他的聲音突然神經質地柔和下來。
“ 你不是說你喜歡在落地窗前嗎?我房間裡就有一個落地窗,窗前就是一條大馬路,行人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
“你喜歡的內衣,我也給你準備了,有破洞有兔尾。”
“這部影片公布出去後,你絕對會成為演藝圈裡的神話,成為世界級的偶像。”
巫寧修的語氣突然一沉,含滿命令式的怒意:“所以,配合我,知道嗎?”
他遲遲沒等到沈晚遙回應,低頭,猝不及防地愣住。
沈晚遙哭得很厲害,抽抽噎噎,鼻子紅紅,眼角濕潤,睫毛顫動,豆大的淚珠不斷往下滾落。
他帶有哭腔,支支吾吾:“你壞死了。”
“我沒想過你是這樣的人……”
他一邊哭,一邊細數起一些事:
“我、我以為你是好人……”
“我沒有錢,你給我提供了工作,讓我輕鬆地通過了麵試,演酬很高,我那時真的很開心。”
“你給我做了小點心,讓我睡的書房也很舒服,今天早上還有好吃的早餐可以吃,小籠包特彆好吃。”
“我本來還覺得你很不錯。”沈晚遙哭著嘟噥。
殊不知這句話很容易被人誤會,比如被誤會成他原本是有一點喜歡巫寧修。
巫寧修看著哭成小花貓的男孩,皺眉,低喃一聲:“操……”
他的動作莫名柔和下來,指腹拭過沈晚遙的淚水。
“彆哭了。”
“嗚……”沈晚遙還是在抽泣個不停,淚水滴落在被褥,印成許多圓圓的小水印,形成濕漉漉一片,很讓人懷疑他身體裡會有多少水。
巫寧修重複:“都說你彆哭了。”
巫寧修揉揉青筋突突跳的額角,思索許久,薄唇微張,吐出與計劃違背的話。
“……你不願意拍就算了。”
他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自己籌備這麼久的計劃,都把沈晚遙哄騙在床了,結果撞見對方一哭一鬨,頓時潰不成軍。
他想起來,之前做的那些夢,弄到夢裡的沈晚遙哭了,他就會醒了,沒法再下去。
巫寧修不忘嘴硬地添一句:“等你以後能接受了再說。”
沈晚遙聳拉腦袋,臉上沾滿淚花,咬著唇,打著哭嗝:“壞蛋。”
巫寧修打量他,喉頭上下滑動,彆扭地請求:
“你讓我看看你的那裡,這事就這樣算了。”
“……你親一下我也行,要親嘴。”
氣氛沉默。
“你彆不理人,你就牽我的手一下就好了,這樣行了吧?”
巫寧修見沈晚遙沒出聲,自暴自棄地罵自己:“我就隻是條道德敗壞的喪家狗,待遇比不過那個裴江野,也比不過你的粉絲們。”
“你把我當成狗摸一下我的……”
巫寧修這句話沒說完,臥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撞開。
男人高大英俊,黑色長發披散,濃黑的身影,透過昏暗的光,映在地麵。
“巫寧修,放開他。”
沈晚遙循聲望去,看見了巫淵。
“!”他眼眸一亮,想都沒想,把巫淵當成了救命稻草。趁巫寧修不注意,猛地翻下床,光著腳跑向巫淵 。
襪褲自帶的小兔尾巴,圓滾滾,隨著他的逃跑步伐,啪嗒啪嗒地抖動。
他細白的腿跑起來,也挺像小兔子的毛絨後腿在動,小小一對,在晃來晃去。
“嗚——”
沈晚遙跑到巫淵懷裡。
小偶像看起來笨笨的,實則很會在危機關頭,尋求男人的幫助。
沈晚遙幾乎整個人都要黏在巫淵身上了,抱得緊緊不撒手,他知道這時候隻有巫淵會保護他。
巫淵看見了放置在床尾的攝像機,眸光一冷,護住沈晚遙,他猛地向前,給了巫寧修一拳。
砰!
男人的力氣很大,巫寧修撞在床頭,半邊臉瞬間血腫,嘴角溢出鮮血。
巫寧修抹掉嘴邊的鮮血,對巫淵嗤笑:“哥……”
巫淵沒有讓他說下去,紮紮實實地踹向了他的腹部,似乎想要因為這件事把自己的親弟弟打死。
巫寧修曲起被踢的腰腹,臉色蒼白,嘔出一口鮮紅的鮮血,暗暗罵了一句粗話。
巫淵沒有再看巫寧修一眼,抱著發抖的沈晚遙離開。
巫寧修沒有追上沈晚遙,身受重傷的他也追不上。
他隻能滿身鮮血,獨自待在陰暗的臥室。
……
巫淵把沈晚遙抱到車後座,一同坐了進去。
車有司機在開,駕駛座與後座有隔板相隔,後座隱私性很好,空間寬敞,光線昏暗,空氣透出好聞的香薰味。
沈晚遙蜷在巫淵懷裡,不知所措,神魂未定。
他依然穿著那條古怪的內衣,破洞漁網絲襪,大洞漏出雪白的腿膚。
他的上身隻有巴掌大的短內衣,很薄,已經被淚花暈濕。
身後的小兔尾巴也聳拉著,沾了不知哪來的水,濕乎乎,團成一團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沈晚遙的臉沾滿淚痕,頭發亂糟糟,發梢黏在臉頰。
他就像一個單純乾淨的小女生,被迫穿上了不倫不類的女郎內.衣,被賣去了不乾淨的場合。
巫淵給他披了外套,把他摟進,讓他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穩。
男人冰冷的臉,正對沈晚遙,淡聲說。
“你遇到的那個人,是我的弟弟。”
他啞了啞聲:“他很不正常,是一個瘋子。”
一向禮貌的沈晚遙這回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倚住男人的胸膛,呼吸因為慌亂變得很小,像小兔子在呼吸。
巫淵打量沈晚遙狼狽的模樣,眉頭皺起,眸光幽黯:“你為什麼要去找他接那種工作?”
“這種工作,會讓你被他……,過程會被製成電影,被很多人看見。”
巫淵歎氣。
“你在我這裡,你缺錢了可以向我要,想要資源我會給你想辦法安排。”
巫淵摟住沈晚遙的力度突然加大,語氣森森,教訓起對方。
“你不應該沒經過我同意,私下去接工作,連拍的是什麼片都沒搞懂就接。”
他語氣一沉,陰惻惻地逼問:“所以,你為什麼要找他,而不是找我?”
沈晚遙愣愣地盯住巫淵 。
他害怕,立刻垂下腦袋,束手束腳地蜷起來,雙手搓弄衣角,雙唇繃起,不說話。
巫淵冷聲:“說話。”
沈晚遙搓弄衣角,猶豫許久,抬起漂亮的小臉,嘴張了張,吐出很可憐的細微話語。
“……我、我前些日子,不小心和一個陌生男人那個了,然後懷孕了。”
“我沒有錢養孩子,又不好意思跟你說我懷孕了需要賺奶粉錢,隻能自己去偷偷接小工作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