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然以沈晚遙矜持害羞的性格, 不可能把這種東西寄給粉絲。
池白舟方才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滿腔的憤怒。
他的雙眼發紅,肩膀被氣到顫抖, 捏住毯巾的指尖泛白, 力度大到幾乎要將毯巾給捏爛,喉管彌漫起血腥味。
他當然知道沈晚遙身邊,有很多壞人。
沈晚遙的經紀人,聽說叫巫淵, 冷著一張臉,一看就是會一邊凶沈晚遙, 一邊偷偷對沈晚遙做見不得人的臟事。
上次他去沈晚遙的演唱會時,見到過一個老男人粉絲,戴著金邊眼鏡, 西裝革履, 人模狗樣,背地卻讓保鏢, 在廁所把搶到沈晚遙絲襪的男粉給打暈, 將絲襪搶了過來。
他還在網絡上, 見到很多有權有勢的優秀男性,背後卻上小號對沈晚遙汙言穢語,大肆意銀。
覬覦沈晚遙的壞人不計其數, 池白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下狠手, 對沈晚遙……
他的確也應該早點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沈晚遙這麼笨, 不懂保護自己, 演出時連安全褲都忘了穿,裙子跳著就會揚起來,所有男粉都會盯住看……
現在沈晚遙的毯巾, 沾滿男人的精…,是一個男人的?還是很多個男人的?
池白舟快瘋了,他極力保持鎮定,額角青筋緊繃,血管突突地跳。
他掀開床簾,探出頭,對舍友們一字一頓說。
“我要和你們商量件事。”
……
莊園。
沈晚遙的確想依靠“送禮物”,讓粉絲發現他被人關住了,過來救他,或者報警。
但沈晚遙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發現他的暗示,如果沒發現,隻會把那塊毯巾當成一塊被快遞弄臟的布料,丟進垃圾桶。
他的手機也莫名其妙地壞了,能猜到是裴聞川偷偷弄壞的,讓他沒法聯係外界。
今天,沈晚遙在臥室裡發呆,裴聞川一如既往端來了飯菜。
飯菜很清淡,又能補充營養,適合孕期吃。
裴聞川拿起一盅燉湯,小心翼翼給他喂起食。
沈晚遙乖乖喝著勺來的湯,嘴唇被湯汁浸得瑩瑩透亮。
“小晚的嘴巴臟了。” 裴聞川俯身,熟練地將他唇邊的湯汁給吻走。
突然,沈晚遙聽見……衣櫃裡有異響。
像呼吸聲。
沈晚遙疑惑,問係統:“統統,你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係統:【可能是風吹聲吧。】
沈晚遙點頭,沒當回事。
到了夜晚,裴聞川仍留在沈晚遙身邊。
臥室裡有投影儀和幕布,裴聞川讓沈晚遙和他看起電影。
電影是一部親子電影,講的是一個貧苦的單身父親,撿垃圾養兒子。
最後,兒子因為常年和垃圾住在一起,肺部細菌感染,死了。
沈晚遙:“……”
他敢肯定,裴聞川是故意挑這部電影,為了襯托出自己的喪子悲情人設——
不然正常人不會看這種片。
果不其然,電影結束後,裴聞川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沙發,雙腿交疊,合著眼眸,像在靜靜思念著什麼。
沈晚遙以往會心疼裴聞川,現在卻隻感到厭惡。
他抿唇,挪動身子,縮手縮腳地在沙發上遠離對方。
而男人卻猝不及防將他抱起。
十分有力度的寬厚大手,把他抱到男人的大腿上。
裴聞川的粗重氣息,掠過沈晚遙的脖頸,嗓音低啞艱澀。
“小晚,讓叔叔親一下。”
“親一下叔叔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沈晚遙硬著頭皮,細白的手搭住男人的雙肩,仰起小臉,讓對方親他。
憋到三十幾歲,從沒有過伴侶的男人,當然不會隻親沈晚遙的嘴。
他親著親著,親到了彆的地方。
……沈晚遙熬不住,哭得厲害,小腿抽搐,渾身發抖。
他顫顫巍巍地捂住肚子,儘自己所能保護寶寶。
沈晚遙沒有注意到。
他被裴聞川那個時,衣櫃又響起了詭異的呼吸聲,被風聲與布料窸窣聲掩蓋,兩人都沒能聽見。
衣櫃裡的呼吸聲越發越沉重,是男性壓抑著衝動的呼吸。
……
沈晚遙清醒過來後,已經被裴聞川清理乾淨,穿著清爽的睡衣,躺在床上。
月光與晚風從敞開的落地窗吹入。
沈晚遙感到有點冷,想起床去衣櫃拿一張毯子蓋。
他起床時,感到雙腿傳來一陣陣的酸疼,他方才維持攤開腿這個動作維持得太久了。
腹內的寶寶不恰適宜地動了動,讓沈晚遙感到很不好意思,仿佛寶寶在嘲笑他是笨媽媽,總被男人欺負。
沈晚遙摸了摸肚子,安撫好寶寶後,走向衣櫃。
他摸著黑,打開衣櫃門。
——下一刻,衣櫃門伸出一隻手。
沈晚遙以為又是鬼,嚇得想尖叫,卻被那隻手捂住嘴。
溫熱寬大的掌心,壓住綿軟的兩瓣唇。
“唔……”沈晚遙掙紮,但四肢被男人扣住,無濟於事,隻能張開被捂住的嘴,用牙齒去碰男人的掌心,希望能將對方的手戳開,殊不知濕漉漉的觸感,隻會讓對方更舍不得放手。
熟悉的男聲突然響起。
“沈晚遙,是我。”
沈晚遙僵硬身體,回過頭。
月光的照映下,他看見了眼熟的臉。
“池白舟……?”
沈晚遙記得這位對他最熱情的粉絲。
英俊的金發青年,做了噤聲的動作,輕聲:“我現在帶你離開。”
沈晚遙一怔:“是你收到我、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