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不動,證明媽媽的力氣用得要更多。
沈晚遙哀哀地向係統求救:“統統……”
係統那邊也很混亂:【生寶寶金手指顯示一切都正常,你的身體數據沒有異常,身體體征穩定,沒有難產,但怎麼生不出來……】
沈晚遙哭了,眼淚嘩嘩地往下掉,通紅的腹部隨著嗚咽伏動。
“統統你不靠譜,再也不跟你生寶寶了嗚,討厭你了……”
係統手足無措地安撫,著急地給小媽媽想辦法。
……
床簾之外的男大學生們,得知沈晚遙在做事,瞬間寂靜。
所有人隻仰起頭,怔怔瞅住被床簾蓋住的床鋪,嗅著散發出的濕甜氣。
視線滾熱,隱約有口水吞咽聲響起。
許久,有人如夢初醒般喃喃一句:
“不對勁。”
說話的人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宅男,陰鬱高大的男生往前走一步,走到上鋪的床板下。
他抬起手,碰了碰床板,朝大家露出手指。
碰過床板的手指,竟然沾滿水珠。
沈晚遙做這種事,床單沾有濕痕很正常,但如果量多到連床板都給泡透,能滴到床板之下,明顯很不正常。
宅男抬眸,冷聲。
“不好的征兆,上去看看。”
話音剛落,“我去看。”池白舟最先反應過來,敏捷地扶住床杆,幾下便踩上梯子,來到沈晚遙的床沿。
他毫不猶豫掀開床簾,看見了內部。
池白舟沒有直接看見沈晚遙的人,而是看見了一個小鼓包,人躲在被窩裡。
被子之下的床單,已經全濕了,像被雨淋過般。
香味變得最為濃鬱,他這時沒有再感到興奮,隻感到不好的預感。
“沈晚遙?”
“老婆?”
池白舟喊了兩聲。
小鼓包動了動,被子裡的人嗚咽一聲,有氣無力,哭意很重。
池白舟心想肯定壞事了。
他的雙膝撐在濕潤的床單上,整個人鑽進窄小的床鋪,手一伸,揪住能攥出水的被子。
——猛地一掀。
池白舟看見了他從未想過的情景。
沈晚遙的腦袋靠在床頭,渾身濕漉漉,沒有穿衣服。
小臉通紅,沾滿淚水汗水,雙眸緊閉,睫毛濕噠噠地黏在眼瞼,嘴唇儘是咬出來的齒印。
上身蜷在牆角,通紅的肚腹因為餘勁微散在輕輕抽搐,雪白的雙腿放在兩側,浸泡在熱乎的水漬裡。
整個人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
最亂七八糟的地方,正好對著他。
氣氛一瞬間的停滯,池白舟怔住,愣愣地看著,腦海空白。
想要說出來的名字卡在喉嚨:“沈……”
沈晚遙在力氣透支帶來的迷糊中,察覺到有人來了。
他掀開眼皮,果真看見池白舟出現在他的床,在看他。
……而他在生寶寶。
生寶寶的地方,完全倒映在青年的瞳孔裡,將瞳孔染成紅粉。
“嗚……”沈晚遙沒有力氣驚叫了,他感到害怕和無措,紅著眼,抖著肩膀,拚命往角落縮,拖出更濃的水痕。
他攏不起來腿了,沒法遮擋住自己,隻能睜大潮濕的淚眼,用最後的力氣,顫道:“不要看嗚嗚。”
小貓小兔生寶寶都懂得躲去無人的地方生,沈晚遙也懂得,不要輕易被彆人看見生寶寶的模樣。
他更不想被彆人看見他生不出寶寶的模樣,會讓人覺得他不是一個厲害成熟的媽媽。
是一個虛弱可憐的笨蛋媽媽。
池白舟腦子僵木地回過神,薄唇輕啟:“……小晚?怎麼了?彆嚇我。”
沈晚遙沒有回答,一個勁在哭,床單也越來越潮。
其他三個男生察覺到不對勁,搬來了椅子,或彆的什麼,踩在上麵,探頭看向沈晚遙的床鋪和人。
他們也瞬間怔住。
沈晚遙淚眼朦朧,看不清場景,隱約感到有不止一道視線看他。
直到不知有誰呆滯地喃喃地道:“寶寶生病了。”
“寶寶”這個詞踩斷了沈晚遙最後的防線。
他的寶寶,在他肚子裡已經很久沒動靜了,他也生不出來,沒法把寶寶帶到這個世界上……
還有一堆很討厭的壞狗在不知情地圍觀他和出不來的寶寶。
沈晚遙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胸膛起伏,眼淚決堤般,大聲地對男生們埋怨起來,語氣前所未有地凶:“你們好討厭,快走開呀!”
“沒見到我在生寶寶嗎!彆來煩我!”
“寶寶都要出不來了嗚嗚,還在打擾我,壞死了……”
沈晚遙罵著罵著,聲音越來越小,力氣逐漸耗儘,最後隻能微閉著眼,細細地抽泣。
至於偶像不能讓粉絲知道懷孕一事,已經不知道被他拋到哪裡,他隻想安靜地生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