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遙慌了, 雙手扯住項圈,卻怎麼都扯不開,鐵鏈碰撞出刺耳的金屬聲。
他所在的地方, 是一間很大的地下室, 有普通人家的客廳這麼大。
地下室光線昏暗,空氣陰冷,角落放置著一張床,幾個櫃子, 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扇能看見外麵的小窗。
四麵儘是黑黝黝的牆,連門都找不到在哪,很難逃出去。
“放開我!”他通紅雙眼,顫抖尾音對裴江野喊。
裴江野無動於衷。
沈晚遙對前男友的厭惡到了至極, 雙手錘著對方的胸膛,細拎拎的雙腿踢來踢去。
“討厭死你了!死壞蛋!”
“我全世界最討厭你的人就是你!”
沈晚遙不懂說臟話,罵人隻會將“討厭你”、“壞蛋”、“快走開”幾個詞說來說去。
因為個子太小了,手腳細細,打人踹人也沒什麼力度。
反而會讓男人聞到他手心、腳心間的香氣, 變得更加興奮。
沈晚遙掙紮了很久, 慢慢沒力氣了, 隻能被項圈束縛住, 垂著頭,小聲哭泣。
裴江野俯身,扣住他的腰, 湊近沈晚遙的臉。
男鬼冷冰冰的雙唇,惡劣地磨著沈晚遙的唇肉。
“等我把你身邊幾個男的殺死了,你就能永遠留在這棟彆墅裡了。”
“你會在這裡慢慢老去, 死後的屍體和魂魄也會陪著我……”
“你這麼漂亮,屍體會不會不會腐爛,而是會開出鮮花?一朵玫瑰從你嬌嫩的小嘴裡綻開,眼窩骨裡也會擠著很多花苞,密密麻麻。”
沈晚遙套著項圈和鎖鏈,可憐巴巴地被控製在了床上。
但裴江野才更像被沈晚遙控製住的人,變成了條不要臉的狗,跪舔厭惡他的高貴公主。
沈晚遙毛骨悚然,炸了毛,渾身抖得厲害。
係統提醒了一下他:【小宿主,宿主在小世界裡非劇情需要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嗚……”沈晚遙憋不住,很大聲哭出來。
惡鬼看他哭了,又換了一副模樣,沒有再嚇他,反而放柔了聲音,很溫柔地哄起他。
“小晚哭了,好可憐,老公在呢,彆哭了。”
“老公不會傷害你,小晚見到老公了,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
“不要你當我老公……”男友莫名其妙變成了老公,讓沈晚遙哭得更厲害。
他哭了很久,也很努力地掙紮了很久,但都無濟於事。
地下室的溫度很低,身邊又有個陰氣最重的厲鬼,讓他很不舒服。
不知過了很久,沈晚遙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沈晚遙不安地睡了有半小時,做了噩夢。
夢見裴江野把懷孕時的他強了,中途寶寶呱呱落地了,寶寶見證了媽媽怎麼被壞男人欺負。
沈晚遙被這個夢生生嚇醒。
他醒來時,地下室裡多了幾個人。
裴江野,巫淵,池白舟,三個人都整整齊齊地出現了。
隻不過好像沒法救他……
三個男人分彆綁在了三張椅子上,椅子用水泥固定在了地麵。
綁人的麻繩很粗糙,布滿繩刺,一圈又一圈地將他們的身體和椅背捆住,捆得紮紮實實,謀殺般往肉裡勒。
沈晚遙倒能坐在柔軟乾淨的床上,金屬項圈包了一層防勒傷的毛絨,渾身乾淨,依然香香軟軟的,像矜貴鳥籠裡的小金絲雀。
相比之下,男人們比沈晚遙慘多了。
麻繩浸染著鮮血,三個男人的身上血肉往翻,傷口密布,沾滿灰塵。
裴江野走到沈晚遙麵前,冷笑:“小晚,你的這幾個姘頭不要命地來救你,可惜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整棟彆墅都是他的幻境,幻境裡的一切能由他所用,活人在厲鬼的幻境裡,實力會被大大削弱。
裴江野還是被他們傷到了,身影變得透明了幾分。
他一步步走近沈晚遙。
池白舟拚命掙紮,破口大罵:“放開他!彆用你的死爛臭**碰他!”
“媽的,死了這麼久還在墳頭蹦躂!”
裴聞川 打斷了池白舟的憤怒,冷冷地喊了一聲對方:“裴江野。”
三個人中,傷得最重的就是他,嘴角流有血跡,脖頸的傷口猙獰,西裝襯衫染了大片鮮血,濕漉漉地往下淌。
看得出裴江野真的很恨裴聞川了,他向來就把比他強大的父親當作敵人,想著什麼時候超過父親。
結果到死都沒超過,他爹反而把 小男友搞懷孕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裴江野皺眉,不耐煩地回過頭。
“老頭你不想死就彆說話。”
裴聞川掀眸,淡聲道: “我隻是想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讓你告訴我一些事情。”
“關於你死亡的真相。”
裴江野咧起嘴角,笑意不明:“可以告訴你們,但有個條件。”
裴江野回過頭,看了一眼沈晚遙:
“我告訴完你們後,我要和沈晚遙睡,就在這裡。”
“你們不能吵,不能動怒,就隻能靜靜地看著我怎麼把沈晚遙……”
沈晚遙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瞳孔顫抖。
池白舟爆粗:“臭爛***想得美 !”
巫淵皺起眉,如果知道了裴江野的死亡真相,完成了他的遺願,就有可能將他鎮壓……
但這個條件……
巫淵毫不猶豫:“我們不同意。”
裴江野並不意外,反正這群人也沒決定權,不管他們同不同意,他都會弄沈晚遙。
突然間,裴江野聽到身後的沈晚遙說了話。
聲音很軟,尾音害怕地顫栗,又透出幾分堅定。
“我、我同意。”
刹那間,裴江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見沈晚遙坐在了床邊,長長的鎖鏈垂落至床鋪。
沈晚遙抬起頭,濕潤的眸子望著他,細白的手揪起他的衣角,重複道:“我可以和你……,但你得說出真相。”
“說出我向你提出分手後,你不來找我,反而買了這棟彆墅的原因。然後在能逃出去的情況下,燒死在了彆墅裡……”
裴江野眯起眼,欣喜若狂,像餓狗得到了骨頭:“你真的願意和我做?”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