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從那個人手裡脫身,最好用假死的方式。”
“我在你身上抹滿鮮血,你裝作成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倒在家裡,我也裝成一具屍體。”
“他會認為我們廝殺到兩敗俱傷,我們都死了,他會放過你。”
沈晚遙抿唇:“不可以隻有你裝作屍體嗎?假裝我殺死了你。”
“這樣你就不用割破手指給我抹血了,好疼的。”
霍聞洲輕笑。
“我是將軍,有好多人想殺我都沒成功。你覺得如果你成功殺死了我,那個人會放過你?他會覺得你是一個好用的小刺客,繼續要挾你殺人。”
“如果你不願意,他會用身體逼迫你。”
沈晚遙縮了縮脖子,害怕,乖乖地任由霍聞洲給他抹血。
半小時後,沈晚遙身體大部分地方,都沾上霍聞洲的血。
雪白的臉頰抹了兩道血印子,兩瓣唇肉也抹上了血,像塗了上好的大紅色口紅,襯得小嘴很嬌豔。
大腿、胳膊、腰、手腕都有血印。
霍聞川重新給沈晚遙穿上衣服,衣服也抹了血跡。
這麼一看,沈晚遙的確像剛殺過人,威風、駭人的戰損風小刺客,一隻很酷帥的小野貓。
唯一會讓人出戲的,是因為他與霍聞川親密接觸,身上殘留了男人的氣息,濃重的雪鬆香,混雜在血腥味中。
沈晚遙來到霍聞川家裡時,已經是晚上。
他們這麼一折騰,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子時。
沈晚遙不安,“霍將軍,那個蒙麵人他說今晚四點會來檢查,還有幾個時辰就四點了。”
霍聞洲:“嗯。”
霍聞洲讓他躺倒在地,裝成屍體。
沈晚遙在屋內環顧一圈,選擇躺在棺材裡。
地麵又冰又冷,他才不躺。
沈晚遙把棺材擦乾淨,小心翼翼躺了進去。
他不忘將嘴角的鮮血抹勻,用手捂住胸口,裝作是被霍聞洲一拳打中胸口死了。
如果嘴巴還能吐出一條小幽靈就更好了。
棺材裡很涼爽,頭睡的地方有固定枕頭,沈晚遙躺屍在棺材裡,不知不覺間泛起困意,連霍聞洲躺在哪裡裝屍體都沒有去看。
在他快睡著時,察覺到霍聞洲走到棺材邊。
低啞沉穩的男聲落下。
“閉上眼。”
“千萬不要動。”
語閉,霍聞洲蓋上了棺材蓋,隻留一條小縫給沈晚遙呼吸。
……
不知過了多久,沈晚遙睡得迷迷糊糊,聽見外麵變得非常吵雜,馬蹄聲、號角聲、人們的尖叫、火藥爆炸聲。
沈晚遙以為在做夢,沒有醒來。
他也沒有察覺到有一隊人進了霍聞洲的宅院。
那隊人穿著皇家禁衛軍的盔甲,巡視宅院裡有沒有活人的氣息,順帶將任何能看見的物品、家具,都一一打碎。
他們路過棺材時,為首的頭子,停住腳步:“等等,棺材裡好像有人。”
頭子俯下身,輕輕挪開棺材蓋。
一個烏發白膚,雙眸緊閉,五官絕美的美人,映入眼簾。
但凡是看見棺材美人的禁衛軍,心臟控製不住一顫。
可惜這個美人,很明顯已經死了。
衣服破敗,滿身鮮血,臉色慘白,蒼白的小手捂住鮮血最多的胸口,八成胸口就是致命處。
禁衛軍們忍不住議論。
“嘖,沒想到霍聞洲是一個狠人啊,造反前竟然把自己的小娘子殺了,是怕老婆活著被人玷汙嗎。”
“我想霍可能有怪癖,把一個美豔的小女屍放在了家裡,不怕被女鬼報複嗎?”
“這張臉嘖嘖,她如果活著,絕對能傾城傾國。”
“成了屍體也可以,會有一堆男子爭著跟她結冥婚,嘿嘿,我也想試試。”
軍隊頭子沒讓他們討論太多。
“彆看她了,霍聞洲和霍家軍在後麵找我們呢,我們得保住皇帝,殺死霍聞洲這個造反的亂臣賊子。”
……
沈晚遙睡到一覺天明。
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活到了第二天。
這代表他逃過了昨天蒙麵人的審查?
沈晚遙內心一喜,從棺材裡坐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找霍聞洲。
他覺得霍聞洲可能躺在家裡的哪個角落,跟他一樣在裝屍體。
可他找遍了整個家,都沒見到熟悉的高大男人。
他還發現小屋變得亂七八糟,家具全都被砍碎或踢碎,地麵多出一串又一串的腳印。
沈晚遙慌了,走出家門,去看外麵的情況。
外麵的房屋,同樣變得一片狼藉。
有的房屋被火藥炸塌了,有的屋子燃著火,冒出濃煙,遠處有一群乞丐揣著破碗在逃難。
他呆愣在原地,緊縮的瞳孔,倒映出末日般的場麵。
突然,沈晚遙腦海裡的主神麵板,叮咚一聲,響起提示音。
他連忙點開麵板。
麵板顯示出新的文字框。
【主神陛下,您關注的[霍聞洲]生命體,出現新的變化。】
【霍聞洲
生命狀況:生死不明。
他隻是主世界裡的一個很渺小的生命體,您作為萬千世界的神明,可以選擇救與不救。】
沈晚遙怔怔地望著“生死不明”四個字,眼睛發澀。
直到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回過神,看向對方。
那是一個比沈晚遙小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十六歲左右,穿著軍隊盔甲,身形高挑,皮膚黝黑,像一匹年輕矯健的小獵豹。
少年麵對沈晚遙惶恐的眼神,清俊的麵龐浮現笑意,咧開嘴,露出一對潔白的虎牙:
“你不要怕我,我不是那個狗皇帝的禁衛軍,我是霍家軍的頭子,霍聞洲的手下,他派我來保護你。”
“小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