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家夥這麼說,神光自然是與有榮焉,仿佛彆人誇的那是自己,看著不遠處的那男人,抿著出笑,笑得小臉上透出桃花一樣的粉色來。
旁邊的慧安看著她這樣子,涼涼地來了一句:“他還真修好了啊!”
神光猛點頭:“是啊,真修好了,他真厲害!”
慧安眼中露出嘲諷:“也就趕巧了吧,哪可能那麼厲害呢!”
神光聽了這個,頓時不樂意了,不過她沒說什麼,直接低頭繼續乾活去了。
慧安卻一點沒有乾活的心情,她抬頭看過去,看到人群中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乍看,並不太順眼,眉眼太過深沉,身形太過粗獷,並不是她會喜歡的。
她喜歡會說點甜蜜知心話的,五官比較清秀一些的。
可是現在,遠遠地看著這個男人,她就想起剛才他那麼一起身,瀟灑地說修好了的樣子。
這麼多人等在這裡呢,他也不聲不響,說修好了,就像說吃飯了那麼隨意,好像根本不放在眼裡,可他隨便那麼一說,大家一下子振奮了。
這是怎麼一個人,能耐怎麼就這麼大呢?
慧安盯著蕭九峰,看他就那麼很隨意地走在一旁,拿起來軍用水壺,咕咚咕咚大口地喝水,動作實在是放蕩不羈,可是卻竟然透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男性魅力。
慧安的眸光落在了蕭九峰的身子上,那肩膀可真寬,又寬又硬,那腰遒勁有力,緊緊紮起來的褲腰帶處,透著一股子力拔山河的爆發力。
在這一瞬間,慧安突然想到了這個男人和自己的師妹,關於那些他們的說法,關於那些“小媳婦叫了一夜”的傳聞,她臉上突然就紅了。
一個想法就那麼閃現在她腦子裡。
她想到,當初就是這個男人背著她,背著她下山。
當初那個咯著自己的男人肩膀,就是此時那個男人挺闊雄偉的背脊嗎?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就在那麼一閃身間,她的命就變了,她被交換了,她成了另一個男人的媳婦。
她能做主嗎,也許是能的。
當時其實隻要出聲一下,抗議一下,也許就不會換成了。
可是當時她聽著王有田的聲音,覺得好像更好聽一些,不像蕭九峰的聲音,感覺沉沉的,帶著低啞味兒,她怕有這種嗓音的人年紀大了,或者脾氣不好,怕他會打女人。
這麼想著,慧安趕緊過去找神光。
神光正在那裡用鐵耙子清理那邊的水草,她挽起褲腿來,將那些水草耙到一起,之後再用乾草繩子紮起來搬到一邊。
慧安過去幫忙。
神光擦擦汗,感激地衝慧安笑了下:“師姐,謝謝你!”
慧安笑著:“客氣啥,你是我師妹。”
神光更加感激了:“師姐真好。”
慧安笑著說:“再好,也沒你家男人好啊。”
神光一聽羞澀了,抿唇說:“他是挺好的。”
雖然師姐和蕭九峰都好,但是神光卻知道誰更好,蕭九峰吃雞蛋,會分給她一半,但是師姐以前偷偷吃雞蛋,就是自己偷著吃,會瞞著她不讓她看到。
慧安:“不過你家男人凶起來,你是不是害怕啊?”
神光想了下:“確實害怕。”
這是實話。
慧安:“你說他如果打你,你可怎麼辦呢!”
神光為難了:“他現在還沒打過我。”
慧安:“以後真不好說,我想起來,那天他對王翠紅說話,可真狠,你說當著人家男人的麵,他直接說我上過你嗎,有這樣的男人嗎,說話那麼糙,也不給人家小媳婦留點臉麵!”
神光:“……那不是挺好的嗎?”
慧安:“啊?”
神光:“他對那個王翠紅狠點,省的那人老糾纏他了,他如果黏黏糊糊,那我還不放心呢!”
神光覺得這個男人拎得清,挺好,她喜歡。
慧安:“他能那樣對王翠紅,有一天就會那樣對你,你懂不?你永遠不能指望一個男人一輩子對你那麼好!”
神光:“可我是他媳婦,王翠紅不是啊!”
慧安:“……”
她斜著眼,打量著自己這師妹。
這師妹為什麼身上總是有一種迷一樣的自以為是?
神光突然一臉驚喜:“咦——”
慧安:“???”
神光指著那邊:“他衝我招手呢,他喊我過去!”
慧安看過去,果然,那個男人正站在河邊,衝神光招手。
慧安突然酸了,說不上來的酸,陽光那麼燦爛,站在陽光下的那個男人看著像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這個英雄不是她的男人,她以一念之差錯過了。
神光;“師姐,我先過去啦!”
說完,也不等慧安回答,直接跑過去了。
慧安默默地看著神光的背影。
神光的聲音好清甜,神光的背影好歡快。